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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試險

和嚴三冬想到一處去的於清泠,在下班的前一刻,在怪物們的夾道歡迎中,踏入了商場的大門,然後立刻回頭,確定了後面的場景是五年前之後,以博爾特的速度衝出了商場。

美味的人類回來啦!

怪物們:奧↑~

但是她在你們沒反應過來之前就跑走了!

怪物們:奧↓…

此時的天色依然暗下來了,她緊趕慢趕地往回走,等到筒子樓底下的時候,卻發現筒子樓不見了。

嗯?我那麼大一個筒子樓呢?!

於清泠以為自已又進入了什麼錯亂的時空,可是周圍的建築和自已剛進遊戲的時候一模一樣,就連牆根下面的野花都相差無幾,怎麼就這個筒子樓不見了?

隨後,她遇見了匆匆趕來的嚴三冬。

氣喘吁吁的嚴三冬還沒有注意到自已家沒了,他看到了站在牆根外面的於清泠,心情總算輕鬆了些許。

“清泠姐,太好了,你在這……”一句話裡面要加兩三個逗號的嚴三冬喘到不行。

他一回到那個工地就被十幾個怪物包圍,先是跟猴一樣在承重柱上亂爬亂竄,結果承重柱裡面又瘋狂的冒女鬼,給他嚇得差點又一次頭著地。

好訊息是,那些女鬼會對怪物們產生牽制。

壞訊息是,她們是無差別攻擊。

被頭髮纏得差點要見閻王的時候,嚴三冬眼疾手快,抓住了那個何總變得怪物。

果然,那些女鬼看見這個始作俑者之後,放鬆了對他的禁錮,嚴三冬才得以跑出來。

還好出了工地之後,他們就再也不能攻擊他了。

等嚴三冬終於把氣喘順了,在於清泠目光的指引下,他才發現了消失在原地的筒子樓。

“?”他還走進去看,結果一整棟樓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於清泠和他互相交流了一下今天的見聞。

“嗡”

“嗡”

兩個玩家中心同時響了。

於清泠和嚴三冬舉起中心一看,上面是一樣的字。

“答題資格已消失,答題者只餘一人。”

“看來我們這種沒有遵循上下班時間,貿然出去,就是違反了基本人設,所以才沒了答題資格。”嚴三冬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那我們從未來得到的訊息算是作弊嗎?”

“大機率不算的,不然早在我們中途離開的時候就會被怪物圍攻了。”於清泠搖搖頭,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在李半夏身上,而他們晚上根本進不了筒子樓,也沒辦法把第一手訊息交給他。

“有點麻煩,看我們倆今天那個情況,周圍的怪物全部都現原形了,老李那邊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如果不能儘快答題的話,就算這些怪物我們能輕鬆搞定,但是亂拳總能打死老師傅,我們也撐不了那麼久。”嚴三冬道出他們如今處境。

“這個副本一開始就設下了時間陷阱,雖然沒告訴我們有時限,但是這些逐個顯形的怪物就是在逼我們快速推下去。”於清泠抱臂半靠在圍牆上,有些惆悵地說道。

正如嚴三冬所說,李半夏這會確實碰上了點小麻煩。

留守兒童於小花等到半夜都沒有把自已的姐姐等回來,她站在陽臺上往樓下看,試圖能把姐姐看回來。

半夜十二點,等到人都麻了的李半夏坐在陽臺扶手上對著月光翻看日記本,他一遍又一遍地咀嚼著題目的意思。

“她解脫了嗎?”

雖然知道這個她是徐漪,但是她有沒有解脫,這種主觀意義上的問題他怎麼會知道呢?

但是這個副本確實給了李半夏一個知道的機會。

每一次被襲擊都是對處在同一情景下的徐漪的感同身受。

他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他從這裡一直被襲擊到學校,到那時候,在一路上的情緒累積下,是不是可以讓他成為某一種意義下的“徐漪”?

那老嚴和於姐那兩個場景的意義又是什麼?

他雖然並不知道嚴三冬和於清泠的奇妙冒險,但是也知道一個副本里不會出現沒有用的資訊,更何況還是把他們三個人拆開來分別投放的場景,說沒什麼用他是一點不信的。

就在李半夏對著日記本發愁的時候,一陣風吹來,把兩邊的爬山虎帶出一陣“沙沙”聲。

原本他沒什麼反應,但是很快,李半夏就警覺起來了。

風停了,但沙沙聲卻沒停。

李半夏不動聲色地掏出兩把螺絲刀。

一把是道具卡給的,一把是他自帶的。

“嚓!”他猛地往後一劈,圓柱形的螺絲刀被他使出了一股三稜刺的味兒。

一截爬山虎落到地上。

“我就說這裡的爬山虎怪得很。”他撐著跳起來,回頭時發現有數條爬山虎正衝著他的背心。

又是唰唰幾下,爬山虎落地。

其餘的爬山虎像是有智慧一樣,見李半夏這樣,也不敢輕易上前了。

李半夏跳到陽臺上,挑起一條爬山虎看了一下。

隨後以光速甩開這玩意。

外表上這些爬山虎和常見的那些沒兩樣,但是翻過來就是另一副光景了。

葉片下面有一個拇指大的白色圓球狀的東西,李半夏一開始還不知道那玩意是什麼,結果那玩意突然兀地張開半張臉大的嘴,隨後上半張臉突然出現密密麻麻的黑點,那些黑點無規律的閃動著,旁邊形似觸手的吸盤也在微微顫動。

那一瞬間,李半夏感覺自已從頭麻到腳,手臂和腿上的雞皮疙瘩全部都起來了。

“%@*!!”他用不知名的語言罵了一句。

那些多眼怪物,居然是這些爬山虎變的?!

隨後,他又看見了旁邊因為沒有爬山虎而露出來的牆皮。

李半夏終於知道那些瓷磚上面摳不掉的小圓形凸起是什麼,居然是這些死玩意兒的腳。

他原本想直接從四樓跳下去,但是發現一樓包括下面綠化都是熙熙攘攘的爬山虎,他立刻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隨後,一個想法在他心裡產生了。

李半夏趁著這些爬山虎,他還算忌憚,一個箭步衝回房間裡,從廚房抱了一桶油又回來。

五樓是沒有爬山虎的,他直接抱著油桶從這個陽臺跳到另一個陽臺上,開始往下傾倒。

爬山虎們感知到他的想法,連忙聚集起來,想把他包圍住。

他一手快速揮舞著螺絲刀,以抵擋這些來礙事的爬山虎,另一手在十幾秒內快速倒完了一桶油。

隨後他直接把沾了油的打火機按出火苗。

騰的一下,火苗在油的助力下直接躥了十幾厘米高。

李半夏也不含糊,直接往牆面上重重一摔。

“嘭!”打火機爆炸了,迅速升騰的火焰一路往下蔓延,而他趁著機會跳到隔壁的陽臺上,然後迅速進入,關門。

“嗚嗚嗚嗚嗚”風中傳來了裹挾著熱氣的哭聲。

又是這熟悉的精神攻擊,李半夏一邊流著淚一邊想到。

趁著自已還沒有失去行動能力,他趕緊跳到隔壁人家的陽臺上,又在陽臺外面丟了幾片香蕉皮,這才把門鎖上。

這裡就是日記本主人也就是徐漪的家。

既然副本想讓他去知道徐漪的事,那徐漪的家裡肯定會留存著大量的資訊,在這些資訊被他知道之前,這個地方至少是安全的。

一進來他就被這裡的擁擠給驚到了,在隔壁,他住的地方看不出來房子有多大,結果來了這邊才知道,自已住的簡直是皇宮。

客廳裡面能下腳的地方堪稱羊腸小道,其餘都被各種廢紙板,塑膠瓶佔滿了。

走兩步就能踢到不知名的東西,而且李半夏貌似還聽到了有其他生物窸窸窣窣的聲音。

整個房間瀰漫著潮溼中混雜著腐臭的味道。

要不是這裡廁所結構不同尋常,不然他還不可能借著月光往裡面探路。

很快他就看到了於清泠說的支在房間外的彈簧床,旁邊還有個櫃子,開啟一看,裡面有個洞,上面還掛著幾縷頭髮,估計是於姐急於把頭拔出去,也沒注意頭髮勾在上面。

“看來這裡就是徐漪的床了。”李半夏情緒還沒消退,看到這張床,感同身受的影響之下,還沒幹的淚痕上又添兩行淚。

他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然後試探著用螺絲刀掀開被褥。

已經長滿黑黴的褥子自然是味道和手感雙雙跌入谷底,翻半天確定沒什麼有效資訊。

看來當初要是能眼看著在這裡掏出一個非常乾淨的日記本,不瞎的都知道這玩意肯定是線索相關。

只可惜於姐是盲摸的,而他也是在有感同身受的餘勁兒下才能發現其中特殊之處。

在他得知的資訊裡,徐漪是個可憐小孩,妹妹一來就搶了她的位置,她自已還傻呵呵地覺得妹妹好。

但在李半夏進入徐漣的房間後,他才知道自已錯了。

要不是旁邊有個房門,他都以為自已進入迴圈了,又是一堆龐大的垃圾佔據了房間主體,只有靠牆的地方才勉強有張小床,這個房間連桌子都沒有,很難想象當時她們姐妹倆要怎麼寫作業。

隔壁那個估計是奶奶的房間,裡面的情形也沒好到哪裡去,只有床稍微大點,李半夏從裡面摸出一個記賬本。

全是賣廢品得來的,每次進賬也就十幾二十塊,唯一的幾筆千百來塊的支援都是她給自已寶貝兒子的。

老太太除了對她兒子,其餘所有人都是一毛不拔,即使對方是自已兒子的親生女兒。

而且徐漣的回來也值得說道,她們姐妹倆相差一歲不到,估計是生下徐漪之後又繼續懷上了,但是他們卻把徐漣放在身邊養到至少十多歲,然後送給自已老媽,而且看她小小年紀就一副社會姐的樣子,估計在家也沒得到多少愛。

所以這兩個同病相憐的姐妹開始抱團取暖,這也說得過去。

李半夏從沒見過這種事,他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默默放下記賬本,到客廳呼吸新鮮空氣。

房間裡的味兒比外面更勁爆。

結果陽臺外面也沒好多少,倒了三四個昨晚的怪物,而他們上面很快就爬滿了爬山虎,算是把這裡堵了個水洩不通。

隱隱約約的哭聲透過玻璃門傳來,這讓李半夏的大腦逐漸有些昏沉。

細密的人語從四面八方傳來,聽不見具體在說什麼,但是這些話帶來的打擊對於徐漪來說是十分沉重的,這導致李半夏此時的感官也說不上太好。

“啪嗒”“啪嗒”“啪嗒”玻璃門上傳來響動,他抬眼望去,是那些怪物把臉貼在了門上。

近乎上百隻眼睛中閃動著不加掩飾的惡意,幾張大嘴咧出一個可怖的弧度。

看它們的脖子方向,都是五樓的住戶,聽到有熱鬧,大半夜覺都不睡了,一個個把腦袋伸過來湊一下熱鬧。

李半夏甚至從某一個怪物頭頂上稀疏的白毛看出來那是他們還在5樓時的鄰居。

此地不宜久留,他很快就在心裡做了決定,但這個點,從正門出去是沒指望了,黑霧未散。

他還是決定要跳下去。

玻璃門外聚集了越來越多的怪物,而一開始被絆倒的怪物們也逐漸站了起來,半空中也聚集了不少爬山虎觸手。

這些怪物的攻擊性不強,但是想要靠近它們卻十分困難,它們只要大嘴一張,那種聲音連李半夏這種身經百戰,內心堅定的成年人都扛不住。

更別提當時只有12歲,正確的心理環境都沒有建立起來的徐漪。

別無他法,只能硬闖。

李半夏撕下衣服內襯,塞進耳朵,希望這樣能少受一點攻擊。

他原本還想在這個副本里好好玩一下,結果到頭來發現就是個可憐小孩的過往,他頓時失了興趣。

“早結束早解脫。”他把兩把螺絲刀攥手裡,擺出一副準備戰鬥的姿勢。

“嘭!”玻璃門被大力擠開,兩扇門猛地打到兩側的牆面,玻璃稀里嘩啦地碎掉了。

李半夏直接起跑,兩步路就到了陽臺,一個怪物伸出頭,張嘴就要咬他,一刀下去,那怪物還沒嚎,腦袋就掉在了地上。

其餘怪物見狀,一個接一個哭嚎起來。

“嗚哇哇哇——”這聚合而來的聲音驚動了整座樓,而攻擊中心的李半夏直接被這音波壓停了下來。

“噗!”李半夏張嘴就是一口血噴出來,僅一瞬間他的雙目就血紅一片,血液順著眼睛,鼻子,耳朵汩汩地流出,周身的面板出現道道傷痕,其中不少深可見骨。

但是即使是這種情況,他還是強撐著往前走,並且切掉了三個怪物的頭。

怪物們見狀嚎地更加悽慘。

“碼的!”他低聲罵了一句,隨後又鼓勁兒剁了兩個頭。

但是怪物的數量還是不見減少,周圍的爬山虎們也對他虎視眈眈。

李半夏眼前已經看不見東西了,血混著眼淚讓他整張臉都血乎刺啦的,他索性緊閉著雙眼,靠兩把螺絲刀來感知怪物的位置。

兩條腿根本沒有力氣,全憑著他鋼鐵般的意志強撐著。

“別放棄,撐住,別放棄,撐住……”他低聲對自已說道。

其實他根本聽不見,耳邊像是上萬個人對他尖叫的同時又在低聲詛咒,但是他還是下意識用這五個字安慰自已。

就這樣他又弄死了三個怪物。

“嗚嗚”在耳邊這般嘈雜中,李半夏突然聽見了一個女孩的哭泣,他想也沒想就對著空氣大喊道:“徐漪!你看好了!只要突破這些玩意所謂的防線!擰斷它們的脖子塞馬桶裡簡直輕而易舉!”

隨後他還親身演示了一番,把螺絲刀叼嘴裡,徒手扭斷了一個怪物伸過來的頭。

“嗚……”女孩好像也被驚到了,就連哭聲都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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