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悠等獸是沒那個耐心一直關注那些事,停留在此幾個月,除了狸悠其他三隻獸無聊的要長毛。
窮芮珩原本還新奇,饒有興致的逛街什麼的,但時間久了,他也不想動了,可是這裡沒什麼娛樂的東西,他只能抱著同樣無聊的一動不想動的江江睡覺,睡的天昏地暗。
單侑是最無聊的,也很憋屈,好不容易到人堆裡,結果成了啞巴,罵不了人,他很煩,坐在椅子上抖著二郎腿,一頭紅髮揉的炸毛。
狸悠還好,白皓用障眼法變樹葉為金葉子,買下了一座小院落,用來落腳,狸悠不閒,把小院子裡裡外外的修建裝飾。
暫時無特別之事,白皓和秦楠在那個公公走後便也回了小院裡。
狸悠見兩人回來,愉快的打招呼。
狸悠:“咋樣?好了沒?”
白皓:“沒有,但快了。”
狸悠:“行吧,阿楠,今天咱們吃啥啊?之前的菜都吃完了,昨天我讓白皓補貨了,不夠的調味料也補全了。”
秦楠:“既然食材夠,就做之前你們喜歡吃的幾樣,再燉個竹筍雞湯、和涼拌雞絲?”
狸悠:“沒問題,走走走,我把老單叫上打下手。”
狸悠殷切的帶秦楠往廚房去。
原本閒的煩躁的單侑,聽到他們的話,不用叫,已經先一步進廚房了,在這與世隔絕的鬼地方,秦楠做的飯菜真是唯一的慰藉了!
忙忙碌碌之後,飯菜的香氣飄滿院子,熟睡中的窮芮珩和江江都被香氣勾醒了。
不過江江醒了又頹然的趴著,他沒有味覺,也沒有臟腑,嘴裡進去的東西直接就會過腸而出,吃飯對他來說,真是毫無意義。
窮芮珩被香醒,眼睛還沒睜開身體已經坐起來,不自覺的吞嚥口水,眯瞪著眼用水洗把臉,清醒了就往廚房跑。
飯菜上桌,每個人都是乖寶寶,在秦楠的監督下,洗手再吃飯,尤其是狸悠,他挖土太多,得洗乾淨。
白皓在此倒是不覺得無趣,秦楠在身邊,他便不會覺得無趣,尤其不知為何,秦楠對於他的擁抱親吻回應的有些熱情,但這是好事。
日日吃飽喝足,睜眼醒來就能看著懷中人的睡顏,白皓只覺得不夠,除卻有重要節點,他根本不想讓秦楠下床。
但受到狸悠和單侑以及窮芮珩的抗議,畢竟秦楠的飯是他們最後安分的底線。
所以白皓很不爽,白日,居然不能宣淫!
不過他也知道,雖然畫卷外的正常時間短暫,可身處其中,還是會有漫長時間要度過,他也不會太過分,畢竟已經白佔了不少便宜!
吃過飯,秦楠看狸悠在給院裡的樹剪枝,本想著搭把手幫個忙,卻被白皓攔腰帶走。
此時機會甚好,白皓獨絕浪費時間。
秦楠沒有反抗,融合半個玉珏後,秦楠的體質得到了很大的強化,即使被白皓折騰狠了,休息一天也就沒事了,如此,很是方便白皓放縱。
但秦楠也不制止,白皓要多少次,他都應允,即使堪堪要昏厥,他也不願白皓停止,他想記得更多一些,再多一些。
他知道,白皓似乎察覺了什麼,但沒有問他,而他也不想說,還不到時候。
此處日子悠閒,而另一邊,不過十餘日,便傳出宋家忤逆謀反通敵叛國之事,因為罪證確鑿,判株連罪,除卻外嫁女,本家皆下獄等候發落。
宋惠茹起初並不知情,府中人被祝正禾下令禁言,而她出不得府,對外之事毫不知情。
兩個妾室原本想實話告知,可看著宋惠茹已經顯懷的肚子,都選擇了沉默,事已至此,不若多瞞些時日,此事知曉,悲痛欲絕可是最要命的。
趙婉聽到此事時,便覺得心寒膽顫,祝正禾太狠!他做事太絕,恐怕宋惠茹的價值也快沒了,可她還沒來得及,還沒來得及準備好什麼。
所以,趙婉也隱瞞了這件事。
直到宋家人被押送刑場,斬首示眾,毫不知情的宋惠茹突然心痛如絞,淚如雨下。
趙婉看著她茫然心痛的樣子,心中隱隱煩躁。
她不該痛苦!她該安樂的!
而且,趙婉不明白,她明明什麼都不知道,為何會如此心痛?
她無法理解那血脈相融的感情,她已經很久沒見自己的父母,她也並不想見。
無論再如何隱瞞,宋惠茹終究還是知曉了,她悲痛欲絕,昏厥過去,腹中胎兒未能保住。
宋惠茹再醒來時,人已經恍惚,她失去了最愛的家人,又失去了腹中的孩子,接連的打擊讓她一病不起。
祝正禾只是回來看過一眼,便再也沒來過,他已經不必再應付宋惠茹,也便不需要假裝。
更何況,還有另一樁交易在,只要保證宋惠茹不死就夠了。
趙婉每日都會來看顧宋惠茹,她的床前總是跪著幾人求她吃藥吃飯。
那曾絢爛盛開的菩提花在逐漸凋零,趙婉強忍著,想要最後觸碰的想法。
她遣散其他人,坐在床榻邊,看著形容消瘦,雙目空洞的宋惠茹,她第一次主動開口說話。
“你不想知道,誰害了宋家滿門嗎?你也覺得他們通敵叛國嗎?你不想查清事情真相嗎?想想你的父兄,你的母親,你的家人,他們含冤而死,死不瞑目,你只是這般無用等死,入了陰間可有臉面見他們?”
宋惠茹原本無神的目光轉向趙婉,那一雙眼睛平靜的注視著她,淚水“啪嗒啪嗒”不受控制的落下,她忍了許久,卻在此刻控制不住。
宋惠茹蜷縮在床上哭的泣不成聲,趙婉坐在床邊陪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
趙婉看著柔弱倚靠在身旁的人,因為觸碰到她,而有些莫名興奮,她知道這不該,可她突然在想。
枯萎的花從枝頭掉落,會不會……也掉進泥潭?
趙婉有些顫抖著手撫摸上她的臉,為她擦拭淚水。
原來這樣美好的人生,摧毀,是如此容易?
宋惠茹因為趙婉的話,懷著仇恨讓自己振作起來,吃藥吃飯,身子也漸漸恢復。
她對趙婉是心中感激的,她相信她,與她更為親近,有時看趙婉來照顧她被她拉著說話晚了時候,便留她共眠。
她需要一個慰藉,即使要心懷仇恨,所以她靠近趙婉,自然而然的擁抱她,雖然奇怪為什麼她的身子會一直顫抖,還扭頭不看自己。
但她想,依趙婉以往與人間隔一丈距離的性子,可能是不習慣與人親近,如此便更不客氣,趙婉推辭不留宿也會被她示弱說難受而留下。
宋惠茹病好後,趙婉便堅持不怎麼靠近她,而她也已經緩過來,要調查宋家含冤的真相,要為家人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