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俊秀的年輕人,拿著刀犀利的颳著魚鱗。
“傅僉,快去弄點柴火來。”
霍弋是太子舍人,劉禪的鐵哥們,鄧艾偷渡陰平,南中霍弋就上表支援,結果劉禪說他有辦法,霍弋做夢也想不到,劉禪說的辦法就是投降。
可以說,劉禪投降能在洛陽當富家翁,絕不是他那個什麼樂不思蜀迷惑了司馬家,而是南中霍弋手握三萬精銳,一旦劉禪死了,霍弋必反。
“砰砰!”
傅僉反手就是兩鐵棍,邊上碗口大的樹瞬間裂開,轟然倒塌。
霍弋停下手,心裡一句牛掰呀,這鐵棍要是呼在人身上,非死即殘。
“我要的是乾柴。”
霍弋微微搖頭,陛下說去支援東吳,但是霍弋是個機靈鬼,顯然不相信陛下去支援,這帶著屏姐去支援東吳?殺人誅心?顯然,陛下是去報仇的,殺父之仇,豈能不了了之?
但是傅僉不知道,此刻以為要去支援東吳,那當然是全身都是火氣。
“愛要不要。”
傅僉態度極其惡劣,他爹傅彤夷陵之戰為了掩護昭烈先帝,死戰不退,力戰三百吳狗,硬是斬殺一百二十七個,力竭而亡,他一直以父親為驕傲。此刻陛下卻要去支援東吳,他心裡能好受就有鬼了。
“魏昌,去弄點柴火。”
霍弋倒是能理解傅僉,立馬招呼一邊的魏昌。
魏昌是魏延的兒子,大漢的死忠,此人和魏延一樣,心思比較單純,向來都是陛下讓他幹嘛,他就幹嘛。
“去,弄點柴火來。”
魏昌一腳踹在副官屁股上,後者立馬屁顛屁顛去搞柴火。
魏延在大漢是比較特別的,此刻大漢軍制改革以後,已經實現了中央集權,這也是季漢政權從頭到尾,都沒發生軍事叛亂的根本原因。除了軍隊的忠臣以外,完美的制度更是關鍵。
但是魏延不一樣,魏延有自己的部曲,部曲就是將領的私兵,此刻魏延有一千精銳本部人馬,各個驍勇善戰,魏昌作為魏延的兒子,除了有副將外,還有一個二十人的衛隊。
“霍弋。”
一箇中年俊秀男人向霍弋招手。
“馬上。”
霍弋撒上鹽巴,洗洗手跑進向寵的軍帳。
向寵臉色難看,本來按照他的盤算,只要拖住陛下讓他在江州多待幾天,丞相的命令來了,就一定能扣住陛下。這次就算是陪陛下旅遊散心。
問題是陛下的行動太迅速了,李嚴的官職又比他高,更加無解的是,李嚴這傢伙也會統兵,自己想要裝病拖延都沒用。
一旦自己行為過激,陛下極有可能生氣就不帶他,到時候李嚴陪著陛下去永安,後果更加不堪設想。
“向將軍,你找我有何事?”
霍弋也挺矛盾,按照國際形勢,確實不該搞東吳,但是此刻大漢被東吳連捅兩刀,這個仇哪是說放下就放下的?
“陛下鐵了心要御駕親征,你是太子舍人,你得努力去勸。”
向寵拍拍案几,你向來聰明,怎麼這時候就分不清輕重了?
“向將軍,我勸了,可是屏姐——向將軍,依我看來,想要勸說陛下,只有屏姐有這個能力。”
霍弋尷尬一笑,他們這一輩都怕屏姐,就算是二爺丟了荊州,餘威依舊還在。
向寵白了霍弋一眼,這怎麼勸?那可是殺父之仇!他向來敬佩關羽,此刻勸說人家女兒,以大局為重。放下殺父之仇,要和東吳眉來眼去,這不就是殺人誅心麼?
“向將軍。”
帳外,李嚴負手而立,別看他是個文官,他不但能統兵,上馬也是二流武將,當年他可是和黃忠激戰了三十回合不分勝負,雖然黃忠有放水的嫌疑,但是武力也是絕對不弱。
“李尚書。”
向寵立馬出帳,雙手一拱謙虛得行禮,畢竟真打起來,自己都未必是這老匹夫的對手。
“大軍怎麼還沒啟程,陛下已經很不滿了。”
李嚴語氣銳利,顯然很想在這次行動中,在軍中建立威信。
“馬上,馬上!”
向寵陪著笑。
如果單單是李嚴,他其實是不怕的,問題是李嚴背後還有陛下,皇權加上司得雙從壓力,他不得不依令行事。
漢軍在陽關換船,陽關是進入江州得水路隘口,戰船是沒法透過得,也算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向寵本想著在陽關換船得時候拖延時間,等待丞相得節制。
可惜的是,此刻丞相征討南中,正在卑水鏖戰,資訊傳遞比以往要慢很多,再加上漢軍向來行事高效,又有李嚴督工,根本就沒法拖延太久。
漢軍登船,再次快速趕往永安,江州是需要支援永安得,所以從陽關出發,戰船能極快得趕往永安,主打得就是一個兵貴神速。當年夷陵之戰戰敗,五虎上將趙子龍就是隻用三天時間,火速趕到了白帝城。
追擊漢昭烈的朱然看到趙雲,那是馬不停蹄掉頭就跑,甚至落下不少輜重。
“呃!”
劉禪打了一個飽嗝,這霍弋弄得魚是真的不錯,第一次吃上辣味,心情那個舒爽。
“陛下,這茱萸可是我親自上山踩的。”
魏昌舔著臉,其他人都鄙視的看著他,畢竟大家都知道,這是他隨從上山踩的。不過了,魏昌這麼說也沒毛病,部曲是將領的私有財產,他們的所有功勞,都算魏昌的。
“乾的不錯。”
劉禪表揚一句,看著臉色陰沉,半口魚沒吃的傅僉。
“傅僉,這點辣味都受不了?”
茱萸和辣椒比起來,實在差遠了,這不是沒辦法,在沒有辣椒的時候,茱萸也成了寶貝,而且茱萸還是驅寒的良藥。
瞬間,傅僉就端起碗,直接悶了半碗,隨後辣的連連咳嗽。
眼見氣氛有些尷尬
“陛下,這是您要的南郡地圖。”
關銀屏立馬起身,此刻沒穿盔甲,身材曼妙,婀娜多姿,美的不可方物。
南郡的地圖掛上,劉禪的臉色瞬間就垮了三分。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此刻想要靠偷襲拿下江陵,幾乎是不可能的。江陵城是二爺親自修的,去除中間商,城牆高二十米,在這個冷兵器時代,二十米的城牆,絕對的鬼見愁。
更別說,二爺修的還是呂字城,前面城牆被佔領,還能退到後城繼續防禦,這等於是一次要攻下兩個城池。
“城內舊部的情況怎麼樣?”
劉禪追問道,此刻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找帶路黨。二爺的餘威還在,若是好好運作,裡應外合還是有可能拿下江陵的。
“這是您要的情報。”
霍弋上前,把機密情報遞給劉禪。
魏昌和傅僉面面相覷,這不是要去支援東吳麼?怎麼看著形勢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