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逝,這幾天李經一直在破廟裡居住,他對女子的武功很感興趣,打算跟柳素心學習一二。
柳素心為了拉攏人心,倒也教了李經幾招,但練起來總覺得火候不夠,於是他嘗試反覆練習。
濠州城街上熙熙攘攘,李經跟在柳素心屁股後面,不時聽見些許低語。
這時候,一批元兵推著幾個囚車沿著街道走了過來。
“讓開,讓開”
“死賤民滾遠一點。”
官兵抽出刀來嚇唬一旁在看戲的老百姓。
囚車裝著幾個披頭散髮的男人,體形略微瘦弱,而幾處傷痕以及肉眼所看見的病變,他們幾個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很顯然舌頭被割掉了,他們仇視著元兵卻又無可奈何。
柳素心問旁邊的賣菜大伯道
“這幾人犯了什麼事情,為何在囚車裡。”
大伯倒是比較熱心,溫柔的勸誡道
“哎,這世道就算沒犯錯也能在囚車上,你們不要多管閒事了。”
柳素心決定追上去,這些人很像她的白蓮教教眾的一員,她必須解救他們。
很快來到了監斬場,幾個喝酒的彪形劊子手早已把刀磨好,那臺下百姓也已經聚滿。
正午的陽光很大,雖然是午時問斬,但監斬官王原卻不得不推遲一下,知州大人跟他講砍這些人都是次要的,主要是找出幕後的兇手。
“大家聽好了,這些賤民竟然半夜行刺知州大人,賀知州大人說了,如果誰能供出他們的同黨,賞銀子100兩,要是提供有效線索,也賞。”
監斬官不緊不慢的說著,而這監斬臺後邊頓時有許多兵力調過來,圍住了整個監斬臺。
一片刻後,場面陷入死寂,王原丟出一個令牌,上面寫著斬字。
劊子手接過牌子,吐了一口酒在刀上。
而後手起刀落,一顆鮮活的人頭滾落臺下。
鮮紅的血液灑在臺上,令下邊人有些恐懼。
李經也是第一次看到殺頭,一陣反胃感油然而生。
而柳素心已經攥緊了拳頭,自已的教眾就這麼被殺了,難免有點悲痛。
賀知州看著旁邊扭曲臉張之何,笑著說道
“張先生,這些賤民真是不知死活,要是都像張先生一樣明事理就好了。”
張之何只能附和道
“這些賤民確實該死。”
“不過我覺得這種方法不太行,畢竟刺客這種東西如果不全揪出來就讓人很不放心。”
“那張先生有何高見呢。
賀知州玩弄玉指環,一臉期待之色。
“既然招供不成,倒不如隨便放一個回去,然後跟蹤。”
賀知州說道
“哎呀,這麼麻煩幹嘛,乾脆來一個殺一個得了。”
而後他走上了監斬臺,對王原說道
“既然不肯招供,乾脆都殺了。”
而後王原把所有牌子都扔在地下,劊子手也在準備。
柳素心再也忍不了了。準備出手,可卻被李經的手握住。
“冷靜,冷靜。”
這時候場上也突然出現了變化,只見距離賀知州最近的百姓發動暴動。
很快把賀知州擒住來了,而後拿出短刀威脅道
“你們不要上來,趕快住手,否則我就殺了這狗官。”
賀知州也是很快一股服軟態度
“好漢饒命,你們快停手。”
“殺,殺,殺。”
從法場外邊傳來陣陣吶喊聲,約莫幾百個農民拿著大刀衝了進來。
很快由於防禦不當,官兵被衝散,且全部都忙於逃命,然後一行人夾著賀知州往城外跑去。
那些身穿囚服的也被他們背在身上,連滾帶爬的出了城。
這下柳素心終於可以放心了,至少自已的人沒死,而自已也避免了被暴露,只是那批武藝高強的好漢她沒見過,不知是哪一批人。
晚上她就在破廟裡召開了會議,詢問起了那些好漢的由來。
但比較可惜是是三人都有所不知,而後張之何匆匆跑來。
說實話他這個節骨眼上跑來其實不應該的,畢竟比較容易被懷疑。
“賀知州今夜未歸,知州府的人都傳他被亂民弄死了。”
“你看我們的機會是不是來了,這濠州城是時候讓重見光亮了。”
柳素心和一眾人倒是沒這麼覺得,光是靠這幫教徒,似乎根本無法打裝備精良的元兵,更何況這幫教徒現在反不反都無法決定。
“等等吧,教主都沒反,我們還是先暫時住下來再說。”
柳素心說道。
農民出生的王明信則全程不語,那幾個死囚都是他的人,明明說好了先暫時去鐵匠鋪弄點武器的,這些莽夫非得去知州府殺知州,這跟送上門有什麼區別。
不過那幫人也沒聯絡他,也不知咋樣了。
李經則覺得有些蹊蹺。
“去了法場我記得都要搜身的,就連柳姑娘的劍都沒能帶進去,那個坐在第一排的人是如何帶短刀進去的。”
“還有,元兵似乎逃竄的太快了,總感覺不對。”
明元遊則說
“對與不對,明天我們去城外找到人問問就是,何必這麼麻煩。”
老鴇則是說道
“我看李小哥太緊張了,神經兮兮的,那些元兵早就喜歡爛醉如泥的生活了,哪還會什麼騎術膽量跟人拼刀,要我說,他們就是膽小怕事。”
“但願是我感覺錯了。”
李經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