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使心中雖仍有疑慮,但見蕭逸塵態度堅決,且目前也無更好的辦法,只得無奈地拱手相謝,帶著隨從離開了七皇子府。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蕭逸塵的眼神變得深邃而凝重,他深知,這件事雖是衝他來的,但蘭穎天公主失蹤一事猶如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引發兩國之間的危機,必須謹慎處理。
這段時日,一直將蘭穎天囚禁在地牢並非長久之計,稍有不慎,就可能讓事態進一步惡化。
思及此處,蕭逸塵決定前往殷錦書的住處,與她商議如何妥善處置蘭穎天。
畢竟,此事因“七皇子妃”之位而起,殷錦書也是受牽連之人,況且她心思細膩、聰慧過人,或許能想出一個周全之策。
蕭逸塵來到殷錦書的庭院,見她正坐在窗前,手捧書卷,神情專注。
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一幅寧靜美好的畫面。蕭逸塵輕輕走近,低聲喚道:“錦書。”
殷錦書聞聲抬頭,見是蕭逸塵,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驚喜,起身相迎:“逸塵,你怎麼來了?”蕭逸塵拉著她的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神色有些凝重地說道:
“錦書,蘭穎天的事不能再拖了。今日正使前來要人,雖被我暫時打發走了,但這始終是個隱患。她畢竟是他國公主,我們必須謹慎對待。”
殷錦書微微點頭,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我明白,此事若處理不當,恐怕會引起兩國紛爭。只是,這蘭穎天公主被關了這些時日,想必心中怨恨頗深,要如何處置才能讓她息事寧人呢?”
蕭逸塵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從她口中,我已經得知此次綁架是蕭景城的手筆。他妄圖藉此挑起我與使臣館的矛盾,好坐收漁翁之利。我們斷不能讓他得逞。”
殷錦書思索片刻,輕聲說道:“或許,我們可以找個機會與蘭穎天公主坦誠相談,告知她真相,讓她明白我們與她並無仇怨,一切皆是蕭景城的陰謀。
然後,再送她回使臣館,同時將我們掌握的證據呈給正使,讓他們自行處置蕭景城的人,這樣既能解決眼前的危機,也能讓他們看到我們的誠意。”
蕭逸塵聽了殷錦書的話,眼中露出一絲讚賞之色:“錦書,你的想法甚合我意。只是,要讓蘭穎天相信我們並非易事,還需好好謀劃一番。”
殷錦書微微一笑:“不妨我們先將蘭穎天從地牢中轉移到一個舒適的住處,以禮相待,讓她感受到我們的善意。
然後,再找一個合適的時機與她詳談,我相信,只要我們真誠相待,她會明白事理的。”
蕭逸塵輕輕將殷錦書擁入懷中,感嘆道:“錦書,有你在我身邊,真好。此事就依你所言去辦,我這就安排人手。”
——
另一邊,蕭景城的寢屋內,燭火搖曳,曖昧的氣息瀰漫在每一寸空氣之中。
他正與一名婢女纏綿繾綣,婢女的嬌嗔聲和他的粗重呼吸聲交織在一起。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這一室的旖旎。
“誰?”蕭景城不耐煩地吼道,被打斷興致讓他滿心不悅。
“主子,是我。”心腹的聲音帶著幾分焦急和忐忑從門外傳來。
“有什麼事不能等會兒再說?”蕭景城惱怒地咒罵著,但還是起身披了件衣服,粗暴地推開懷中的婢女,趿拉著鞋走到門口,猛地拉開門。
心腹低著頭,不敢直視蕭景城那滿是怒火的雙眼,囁嚅著說道:“主子,大事不好了。蘭穎天公主在殷錦書被救之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蕭景城一聽,原本還帶著情慾的雙眼瞬間瞪大,眼中的慾火瞬間被冰冷的寒意取代,他一把揪住心腹的衣領,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說什麼?怎麼會消失?你們是怎麼做事的?”
心腹嚇得臉色慘白,顫抖著解釋:“主子,我們的人一直盯著那院落,見殷錦書要跑就都去追她。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再回來時那公主就不見了。我們已經四處找過了,都沒有公主的蹤跡。”
蕭景城狠狠地將心腹甩到一邊,來回踱步,心中暗自思忖:蘭穎天的失蹤絕非偶然,必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而能在自已的眼皮子底下劫走她的,恐怕只有蕭逸塵那個傢伙。
“一定是蕭逸塵!”蕭景城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被震得粉碎,“他這是故意跟我作對,壞我好事!”
心腹小心翼翼地說道:“主子,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蘭穎天失蹤的事要是被使臣館的人知道,恐怕會對我們不利啊。”
蕭景城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哼,不能讓他們知道。
對外散佈訊息,就說那七皇子蕭逸塵,表面上佯裝與殷錦書情深意篤,實則心懷不軌,早就暗中將蘭穎天公主藏匿在自已的府邸之中,妄圖將這公主都收入囊中,盡享齊人之福。
記住,此事必須儘快傳得人盡皆知,讓所有人都對蕭逸塵產生懷疑,如此方能混淆視聽”
心腹猶豫了一下:“主子,這樣做萬一被拆穿……”
“少廢話!”蕭景城怒目圓睜,“照我說的去做,要是辦不好,你就提頭來見!”
“是,主子。”心腹不敢再多言,匆匆退下執行命令。
蕭景城獨自站在屋內,拳頭緊握,心中暗自思量:蕭逸塵,這次我定要讓你陷入輿論的漩渦,看你如何脫身。
就算不能將你徹底扳倒,也要讓你在這朝堂之上聲名狼藉,再無寧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