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林芳在等不到紅玲來稟報,心內仿若被貓爪肆意撓抓,慌得六神無主,實在耐不住煎熬,便匆匆拾掇了幾下,像個幽靈般悄摸摸從角門溜了出去。
她的身影在黯淡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單薄且急促,一路小心翼翼,生怕弄出半點聲響。
溫墨在瞧見她出門的瞬間,如敏銳的獵豹般緊緊相隨。
他腳步輕盈敏捷,左拐右拐,始終與申林芳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
待看到申林芳閃入一個罕無人煙的偏僻院落,溫墨腳尖輕點地面,借力飛身而上,悄無聲息地落在房頂,像一片融入夜色的暗影,目光如炬地鎖定下方動靜。
申林芳踏入院子,迫不及待地輕聲喚道:“盛郎,紅玲遲遲不來稟報,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我這心吶,就像被懸在嗓子眼,一刻也不得安寧。”
聲音裡滿是焦慮與不安,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音。
盛清澤眉頭緊蹙,眼神中閃過一絲責備:“你怎麼如此莽撞行事,這般自作主張地跑出來?
且先不說其他,你出來時可確定無人跟蹤?
如今這局勢,恰似驚弓之鳥,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復。”
申林芳微微頷首,眼中噙著淚花兒:“我知曉這其中利害,可實在心急如焚,腦子一熱就顧不上那麼多了。
這幾日,總有種不祥的預感縈繞心頭,彷彿有什麼驚天大禍即將臨頭。
盛郎,你這邊可有什麼訊息?”
盛清澤輕輕嘆了口氣,上前一步握住申林芳的手,將她引至一處隱蔽角落:“我得到風聲,紅玲可能被人暗中盯上了。
你我如今的處境,猶如在薄冰上行走,每一步都需慎之又慎。”
申林芳聽聞,臉色刷地變得慘白,驚恐地捂住嘴:“那可如何是好?盛郎,我害怕極了……”
盛清澤將她輕輕擁入懷中,眼神卻透著堅定:“莫怕,我已安排人手去探查詳情。
只是這幾日,你切不可再輕舉妄動,萬事皆等我訊息。
我以性命起誓,定不會讓你陷入險境。”
申林芳在盛清澤懷中微微顫抖,猶如一隻受驚的小鹿。
待他們將事情細細籌謀妥當,屋內的氣氛卻悄然發生了變化。
盛清澤望向申林芳的眼眸中多了一絲熾熱,他緩緩靠近,呼吸漸漸變得粗重。
申林芳雙頰緋紅,羞怯地垂下頭,卻並未躲避。盛清澤猛地將她攬入懷中,雙唇急切地迎了上去。
申林芳嚶嚀一聲,雙手不自覺地環上盛清澤的脖頸。
兩人的衣物在糾纏中漸漸凌亂,身軀緊緊相貼,呼吸交融,彷彿要將彼此融入骨血之中。
一時間,這罕無人煙的院落角落,成了他們情慾的溫床,只餘下壓抑的喘息與曖昧的呢喃在空氣中飄蕩。
溫墨匆匆趕回殷府,向殷錦書詳細稟報了申林芳與盛清澤的密會情形。
殷錦書眼中閃過一抹陰鷙,旋即發出一聲冷笑:“時機到了。”
當下召集了心腹家丁,氣勢洶洶地朝著那處院落奔去。
一行人很快來到院外,殷錦書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而後猛地一腳踹開院門,率眾魚貫而入。
此時屋內的申林芳與盛清澤正沉浸在偷歡之中,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驚得魂飛魄散。
剛踏入院子,殷錦書便提高了聲音:“姨娘,你好大的膽子!”這一聲怒喝,打破了院子裡原本的寂靜。
申林芳與盛清澤聽到聲音,皆是一驚,慌亂地分開。申林芳驚恐地看向殷錦書:“錦書,你……你怎麼來了?”
殷錦書冷笑一聲:“我若不來,怎會知曉姨娘在此處與人私會。姨娘,你可真讓我大開眼界。”
申林芳慌亂地用被褥遮擋自已,顫聲道:“錦書,你聽我解釋……”
殷錦書卻根本不給她機會,冷哼道:“還有什麼好解釋的?把他們給我綁了!”
家丁們一擁而上,將盛清澤從床上拽起,不顧他的掙扎強行捆綁。
盛清澤怒道:“殷錦書,你如此行事,不怕傳出去遭人恥笑?”
殷錦書不屑地瞥他一眼:“你們做出這等醜事,還怕人恥笑?我不過是替殷家清理門戶。”
——
把他們帶回府後,殷錦書一刻也不敢耽擱,連忙遣人去通報侯爺殷磬。
殷磬正在書房處理事務,聽聞此等醜事,頓時氣得臉色鐵青,猛地一拍書桌,桌上的筆墨紙硯都跟著震顫起來。
他匆匆趕到廳堂,只見申林芳與盛清澤被家丁押著,衣衫不整,滿臉羞愧。
殷磬怒目圓睜,徑直走向申林芳,大聲質問道:“申氏,你在本侯府中過著養尊處優的日子,不愁吃穿,盡享榮華,竟然還敢揹著我與人偷情?
你到底安的什麼心?說!這個男人究竟是誰?”
申林芳嚇得渾身發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眼神閃爍,結結巴巴地說:“侯爺,奴家……他,奴家不認識。”
殷錦書在一旁看著申林芳那副抵賴的模樣,心中暗自鄙夷。
不禁腹誹:“都人贓俱獲、抓著通姦現行還在這兒狡辯,審問什麼,直接兩棒子打死得了。”
這般想著,便站了出來,恭敬地說道:“父親,姨娘說不認識,可女兒認識。
他叫盛清澤,和姨娘一樣都是從江南來的。
女兒此前派人在江南仔細查訪過了,據說姨娘和他似乎還是青梅竹馬呢。”
殷磬怒目而視,大聲呵斥:“好一個青梅竹馬!既然你們二人情難自禁,當初又何必千方百計入我侯府?
難不成是覬覦我侯府的榮華富貴?”
此話一出,申林芳與盛清澤身形猛地一僵,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神中慌亂之色盡顯無疑。
殷磬將他們的反應盡收眼底,心中冷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果真是為了這富貴權勢。”
殷錦書見狀,適時火上澆油:“瞧你們這般心虛模樣,恐怕早在進府之前便已暗通款曲。
這殷雨薇,該不會是你們二人的親生骨肉吧?”
殷磬聽後當即下令將殷雨薇喚來。
不一會兒,殷雨薇怯生生地走進廳堂,不明所以地看著眾人。
但還是向殷磬行禮,“父親”。
殷磬揮手讓她起來並指著盛清澤問道:“雨薇,你可認識此人?”
殷雨薇茫然地搖頭,“父親,這是誰啊。女兒不認識。”
殷錦書眼珠一轉,上前提議:“父親,既然妹妹也不認識,不妨滴血驗親,一試便知妹妹到底是誰的骨肉。”
申林芳聞聽此言,如遭雷擊,心中暗叫不好。
而殷雨薇聽了這事後愣在原地,心裡想著“什麼滴血認親?我不是父親的女兒嗎?我不是侯府二小姐嗎?”
侯爺殷磬思索片刻,覺得此方法可行,立刻吩咐侍從取來一碗乾淨的清水。
眾人的目光緊緊聚焦在那碗水上,氣氛凝重得讓人窒息。
殷雨薇反抗道:“父親,你怎麼能聽信他們的胡言亂語,薇兒就是你的女兒啊。”
殷錦書冷笑一聲說:“妹妹既然是父親的女兒,反應這麼大作甚,刺破一下也不是什麼大事,不是嗎?”
兩個人面面相覷。
侍從按著殷雨薇。
刺破殷雨薇與盛清澤的手指,殷紅的血珠緩緩滴入碗中,只見那兩滴血竟緩緩相融。
剎那間,廳堂內一片譁然。
如今,殷雨薇身世已然明晰,她確鑿無疑是盛清澤的女兒。
殷磬的臉色愈發陰沉,他死死地盯著申林芳與盛清澤,眼中的怒火彷彿要將二人吞噬:“你們這對姦夫淫婦,竟敢如此欺我!今日,定要讓你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殷雨薇看見這相融的血後也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