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己給自己找補的沈桑寧強忍著尷尬說：“真看不出來啊，這趙將軍身體還挺好的……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不急，如果他只是偶爾過來消遣一次反倒是浪費我們的時間，倒不如我們先派人在這裡守著，如果有貓膩再過來也不遲。”

沈桑寧點點頭，她最近有些心神不寧眼皮跳得厲害，如果是要發財的的話也不見系統給了她什麼福利，那就是跳災了。

話說起來她確實很久沒有聽見宮裡傳來訊息了，不知道他們的計劃有沒有被發現，還有夜寒時他們。

按照上一世事情發生的時間軌跡來看，南希月現在已經在太后身邊刷好感度了。

而此刻的夜寒時不出意外的話已經得到了朝中大部分臣子的支援，在為以後的上位路鋪磚了。

不能繼續跟著趙就後，顧祁晏帶著沈桑寧繼續在街上閒逛，可是集市再怎麼熱鬧總歸還是一個小地方，沒過一會兒兩人就走到了盡頭。

望著沈桑寧不發一言的深思模樣顧祁晏半開玩笑地說道：

“怎麼？還在想趙就的事情，萬一小郎君實在想探一探玉春樓，哥哥也不是不能答應。”

“……我沒有，我只是有點餓了。”

這是顧祁晏沒有想到了，畢竟他們剛吃了早飯沒過多久，可轉念一想沈桑寧吃飯的時候都沒吃幾口。

在宮中的時候這人的口味就是偏重口，夏國以清淡飲食為主，自然是不合她胃口吃得不夠盡興。

可是顧祁晏又突然想到沈桑寧和秦重在飯桌上的眉來眼去，心裡又不自覺地想逗逗她，說：

“我還以為你光看著人就能填飽肚子，原來竟也是會餓的嗎？”

沈桑寧實在跟不上顧祁晏的腦回路，不知道話題怎麼又轉移到了看人這兒，再說了，她看誰了？

“我看——”頓悟的沈桑寧看著顧祁晏滿臉酸氣的眉眼，眉頭一挑，拉長音調哦了好久，緩緩說：

“你吃醋了？”

“嗯。”果然不是正常人思維的顧祁晏絲毫沒有躲避這個問題反而坦率地應下來了，仗著街道盡頭沒有多少人就肆意妄為地靠近沈桑寧。

“我吃醋了，你該怎麼辦？”

顧祁晏拉著沈桑寧的手臂不讓她後退，用另一隻手悄然伸到她後腰處斷了她所有的退路，還在不停地湊近。

“說話，我可不記得我身邊有個小啞巴。”撲在面門上的呼吸滾燙，輕佻的語氣是沈桑寧以前從沒有聽過的。

她就說顧祁晏學壞了，不僅學會了油嘴滑舌，在那件事上還遊刃有餘，還無視她的合理請求對她……

“既然兄長是在吃我和秦公子的醋，那就只能……”沈桑寧主動仰頭對上顧祁晏溢位滿滿笑意的雙眸，抬起雙手捧住他的臉頰一寸寸移過去。

距離捱得近了說話的聲音就會放低，更多的是用氣息在交流。

沈桑寧的呼吸不同於顧祁晏的燙但是也發著熱，說話的時候甚至有股輕輕淺淺的桃花香瀰漫開來，更大程度地擾亂了顧祁晏本就狂亂的心跳。

即將要觸碰上某人已經情不自禁微微撅起的薄唇時，沈桑寧偏開了唇瓣，溫熱的觸感順著顧祁晏的嘴角划過去，一路燒上耳際。

沈桑寧抵著男人發紅的耳垂說話：“那就只能讓秦公子來賠罪了，兄長彆著急，我這就去尋秦公子過來。”

懷中人巧妙地離開他的包圍，拿走了自己的花燈揚長而去，只留下心火燒起卻無人顧及，被拋在原地吹風的顧祁晏暗暗咬牙。

沈桑寧，最近的膽子見長，是該好好收拾收拾了。

時間越晚街上的人越來越多，已經有不少男女提著自己心儀的花燈在河邊等候，只要時辰一到就點燃自己的花燈向上蒼祈願。

顧祁晏平時不喜熱鬧，加上在宮中什麼樣的花燈聚會沒見過？

這小小集市上的花燈活動真引不起他的興趣，可是小傻子看起來好像挺開心了。

“顧晏晏你看，我的兔子花燈是獨一無二的！”

至於為什麼兔子花燈會在沈桑寧手中，有意順著小傻子的顧祁晏不在意。

無論他手中的是兔子花燈還是金子銀子花燈，只要沈桑寧喜歡那就是沈桑寧的。

“這麼開心？那要是我把整條街的花燈都給你買過來你是不是更開心了？”

面對這樣的花言巧語沈桑寧並沒有如顧祁晏心中所想，害羞婉拒，然後感動地說，謝謝。

沈桑寧說：“真的？那我要不重樣的，而且要和別人的不能相撞，如果和別人的相撞了，萬一上天說我不夠真誠不給我實現願望了怎麼辦？”

“沈寧寧，果然是和我熟了就不裝了，最開始那個知書達理溫文爾雅的沈貴人去哪裡了？現在你的膽子大得很，連我都不怕了。”

“機會不是隨時都有的，所以要抓住每一次能夠得到的所有東西。”沈桑寧蹲下去點燃自己的花燈。

眼裡的火光閃閃，神情認真好像是在說其他事情。

“有些東西對於我來說難於上青天，可是對你來說卻是唾手可得，我可以毫不費力就得到的東西為什麼不要。

骨氣這東西也就是沒有煩惱的時候有用，要不然我都快餓死了還管什麼嗟來之食。”

“沈桑寧，你真的是——”顧祁晏忽然就喊了沈桑寧大名，讓正在感慨的人心中警鈴瘋狂想起，她剛剛不會自爆了吧？

忐忑不安卻還是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問：“嗯？你說什麼？”可是繃緊的語氣卻出賣了她。

顧祁晏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問了其他問題：“你以前，過得很不好嗎？”

沈桑寧已經做好了被質問身份和性情為何大變的準備，連說辭都準備了兩套，一是她年少被欺負慣了，不想過苦日子了才會性情大變。

二是她從小就不夠好沒有得到寵愛，好不容易感受到了愛就不會放手了，不過這一點雖然聽起來不太真實，可卻是離真相最近的一個藉口。

可是顧祁晏沒有詢問她身份的問題，問了個很奇怪沒頭沒腦的問題。

過得很不好嗎？

答案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