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祁晏帶著人跑到巷子裡,召喚出來安插在這個地方的無影。
“陛下。”
顧祁晏把懷裡的小滿交給無影,“藏好此人務必護她安全。”
無影看他們的模樣就知道被追了,問道:“陛下!屬下這就將暗衛召集起來保護陛下和貴人安全!”
“不必。”顧祁晏阻止了無影的做法解釋:“孤本意是暗自來訪,這點人對孤造不成威脅,你們不可擅自出手打草驚蛇,躲過去便是,不能洩露孤的行蹤。”
“是。”
無影抱著小滿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頭,顧祁晏說:
“我們先找個地方歇息歇息。”
“好。”跑了那麼久沈桑寧早就累了,現在停下來才感覺到兩條腿都已經不是她自己的了。
“站住,你有沒有看見一男一女抱著個孩子跑到這裡來?”
追過來計程車兵開始抓著路上的百姓一個個地詢問,恐慌之下他們早就忘記了看沒看見過他們說的人,都只會搖頭否認。
舉止粗魯計程車兵丟開這個人拽過下一個人過來詢問:
“站住!你有沒有看見一男一女抱著個孩子匆匆忙忙地跑過來?”
那個人看了看抵在自己胸上的黑劍,連忙點點頭,“有有有有,我我我——我看見他們跑進來前面的烏衣巷了……”
“不想死就趕緊給老子帶路!”
“好、好,求你們別殺我……”
顧祁晏探出頭來小心看一眼,“他們過來了,我們先走。”
還沒有踏出幾步就被一戶人家逮個正著,看起來是老管家的人指著他們說:
“你們是誰?在這兒幹什麼的?!要打情罵俏去別的地方,這是我們老爺頌佛的佛門聖地,趕緊滾滾滾。”
這幾句怒罵引來了追尋過來計程車兵,他們一眼便認出來了眼前的兩人就是他們苦苦尋找的人。
“站住!!還想跑?”
沈桑寧摁住顧祁晏想要掏出懷中短刃的手,撞開管家就拉著他跑:
“眼前我們是微服私訪悄悄來的,萬萬不可動手引起注意讓他人知道你的行蹤,不然我們就白來了。”
“卿卿這麼著急我的事情?扳倒趙家你也很積極嘛。”
“廢話!我當然要積極了,不然等到你你死了我怎麼辦?!”沈桑寧沒有反應過來就說出了心裡話。
可是說完後她漸漸意識到了氣氛的不對勁……
顧祁晏偏頭死死地盯著她,眼眸裡蘊含著濃烈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慾和探究。
沈桑寧心思百轉千回輕咳幾聲裝作害羞赧然說道:
“我早就當你是我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果你死了,我想我也活不成了……所以你想讓我陪你一起死嗎?”
顧祁晏斂眸看著他們緊緊相握的掌心,勾唇笑了,這是他聽過最動聽的情話。
扯著她按在紅牆上低頭挨近她的鼻頭,低喃:“我自然是捨不得的,你於我來說,同樣是魚水共存的存在。”
他眼裡的神色太過認真嚴謹,沈桑寧一時挪不開眼,眼睜睜看著他越湊越近,直至唇瓣上傳來微涼綿軟的觸感才恍然大悟清醒過來。
歪開頭,男人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嘴角,沈桑寧說:“他們要追上來了……”
顧祁晏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嗯了一聲,上揚的尾調揭露了男人此刻的情緒很愉悅。
“累不累?”顧祁晏沒頭沒腦地這樣問了一句。
沈桑寧誠實地點頭,“累 所以我們快點找一個地方——啊!你幹什麼??”
驟然被橫抱起來沈桑寧下意識緊緊環住他的脖子低聲呵斥道: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和我開玩笑?快把我放下來!”
“你不是累了?”顧祁晏絲毫沒有意識到現在他們正處於下風,面對的是對他們很不利的局面。
“我心疼你。”
“那你可不可以先心疼心疼我們倆的命?你這樣我們誰也走不了。”
“誰說的?”
顧祁晏話音剛落就踮起腳尖躍過圍牆,耳邊傳來的風聲和突然變高的視線讓沈桑寧瞪大了雙眼。
原來古人真的會飛。
翻進不知誰家的院牆後顧祁晏並沒有停下腳,繼續踏著庭院內一棵梅樹枝頭飛上二樓其中房間的窗臺。
開窗,翻窗,關窗的動作一氣呵成,彷彿演練了成千上萬次一樣熟練。
這間屋子一看就是女子的閨房,到處都是綺麗柔嫩的粉色。
沈桑寧看著自顧自倒了一杯茶水喝著的顧祁晏問:
“我們就這麼進來好嗎?說不定這間房間的主人是一位未出閣的姑娘,我們這樣算不算私闖民宅啊?”
“這是我朋友的府邸,不是姑娘是一位喜愛舞刀弄槍的經商少年郎。”
“少年郎?”沈桑寧倒是沒往這方面想過,喜歡粉色的硬朗少年,她有點好奇。
不過她更好奇的是,顧祁晏居然會有朋友?
她正想問些什麼的時候,鼻腔裡忽然溢進一股淡淡的花香,又好像不是花香。
反正是很詭異的味道。
“顧晏晏,你有沒有聞到有一股香味?”
顧祁晏一臉司空見慣的樣子,“我這位朋友平日裡愛乾淨得很,一日巴不得洗八十回澡,還喜歡佩戴一些稀奇古怪的香囊,房間裡留有香味不足為奇。”
“……”是精緻的小哥哥一枚啊。
喝完一杯茶後顧祁晏起身說:
“我去找他說些事情,你好好在這裡待著乖乖等我回來。”
沈桑寧早已經累的不行,此刻坐在床上就不想挪開屁股,聽他這麼一說忙不迭地答應了。
“好,我會乖的。”
顧祁晏走到她身邊輕啄了一口她的腦門,像下了一個封印似的定住了沈桑寧。
“乖。”
這戀人般的親暱讓沈桑寧心裡感到大事不妙,她好像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顧祁晏的吻,好燙,就連他的呼吸也是像熔岩一樣灼熱。
等到人離開了房間,沈桑寧臉上的溫度還是沒有減下去,她只好起來在房間走走。
這個房間真的一點都不像少年的房間,會不會是顧祁晏記錯房間了?
沈桑寧繞著房間慢慢走著,床鋪旁擺放的並不是筆墨紙硯,而是一個梳妝檯。
臺子上放滿了胭脂水粉。
沒想到這位少年還有這樣的興趣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