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純屬虛構與原創 小說中詩詞為作者原創(標註出處的除外)
北安王爺看著如風,微微一笑,“如風,最近怎麼樣?怎麼這麼瘦弱?”“挺好的,多謝王爺。”如風停頓了一會兒,然後說,“王爺事務繁忙,何必來此浪費時間。”北安王爺握著如風的手,如風也不掙扎,他道,“我不放心你,我來看看你。”這個時候,北安王爺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巧的盒子,他把盒子拿出來,放到桌子上,然後開啟盒子。“如風,看看這個玩意,喜歡不?”如風過來一看,原來這是一個小小的音樂盒,盒子裡面是兩個西洋人物,他們互相親吻,盒子一開啟,音樂就響起,兩個漂亮的小人隨著音樂旋轉。外面的盒子小巧精美,上面是一朵紅紅的玫瑰花。如風看著覺得有意思,拿起盒子玩了一會兒。北安王爺一邊看著她玩弄盒子,一邊說道,“這是西域進貢品,挺好玩的,拿來給你解悶吧。”如風玩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好有趣的一個玩意兒。”北安王爺說道,“你喜歡就好,沒事的時候玩吧。”然後,北安王爺拍了拍手,這個時候,外面進來了兩個人,這兩個人沒人手裡拿著一個盒子。他們把盒子開啟,一個盒子裡面是一塊鮮豔的布料,北安王爺指著這塊布料說道,“這塊布料是南國進貢的蟬翼紗料,夏天做成內衣,清涼馨香,很是舒服。”北安王爺又指著另一個盒子,這個盒子裡面一些精美的首飾,都是上好的金銀珠寶首飾。其中有一個金簪子,上面鑲嵌了一顆大大的白色珍珠,這個珍珠一看就是修行多年的寶珠,北安王爺拿出這根簪子,親自插到如風的頭髮裡面。寶珠熠熠生輝,讓如風枯槁的臉色瞬間有了些許的生氣。衣服珠寶,音樂盒,都是些花裡胡哨的小玩意,女人喜歡的玩意,無論什麼樣的女人,都不能免俗,她們都樂於在悲傷的時候利用這些花裡胡哨的珠寶來取悅自已。不管怎麼樣,這些衣料珠寶也是些可以藉助的外力,如風可以用它們緩解她緊張焦慮惶恐的內心。如風並沒有推辭,她道了謝,反正在她與北安王爺的關係中,交易才是實質。他們各自不過是為了得到自已需要的東西而已,付出和得到的交易,還算公平,因為他們開始就沒有談過情,赤裸裸的交易到比虛情假意強太多了。僕人們把東西放下之後出去了,北安王爺走到如風身邊,說道,“我今天還有事情,我得走了,改天再來看你。”說著,北安王爺把如風摟在懷裡,如風也不排斥他的擁抱,她現在太缺乏安全感了,她似乎有點貪戀別人的懷抱和溫暖。可是北安王爺掌握好了火候,他懂得適可而止,溫暖和感動不能一次給盡,那樣下一次就沒有了新鮮感和期待。北安王爺走了,如風回到了自已的房間。如風現在只想從自已的世界裡出去,她藉助一切能得到的外部勢力擺脫困境。如風不怕死,但是害怕這種暗無天日的黑暗和深淵的折磨,她似乎凝視深淵太久,以至於無法自拔,她需要毀掉深淵,讓自已跳出深淵。從此以後,北安王爺不時地來看望如風,每次都帶著點心情珍貴的玩意。她知道如風需要新奇感,需要外界事物的刺激,他太懂得如風的心思了,拿捏得十分準確。如風也不推辭,她一次又一次地讓自已淪陷在這種囹圄之中,她用囹圄的困頓來毀掉深淵,用一種破壞的力量才摧毀另一種破壞的力量。這是危險的遊戲,可是似乎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要不然,她只能精神崩潰或者直接死掉。她已經死過一回,沒有死成,還要大費周章地讓別人來救治自已,如果為了自已,如風真的想不出活下去的理由,可是畢竟周圍還有人不希望自已死掉,為了不辜負周圍這幾個對自已好的人,如風只能活下去,再死一次,又要讓他們費心費力地救治自已,何必折騰,既然還活著,也是天命如此,那就活著吧。活著如此艱難啊,怎麼擺脫暗黑的深淵的侵蝕,如何捱過心靈被齧啃的痛苦,如何逃脫絕望的羅網,如何把日子過下去,那樣的艱難,舉步維艱,進退維谷,活下去變得這樣不容易!
問世間所愛何為?直叫人肝腸寸斷。問世間情更何為?直叫人難以自拔。問天地之間,如何渡情劫情難?男男女女,痴傻瘋癲,不過演繹了前世今生的因果!愛愁離恨天,紅塵枉千愁。一場阡陌紅塵的戲劇,一場滄海桑田的哀怨,時光淋漓盡致,瀟灑了風流往事,一切不過是後人的談資笑料!濁酒對月的孤獨,寒江獨釣的寂寥,不過是大浪淘沙的風口浪尖,何憂,何懼,何來的患得患失!紅塵幾十載匆匆逝去,誰又千秋了往事!
為了活下去,如風無所不用其極,這樣的如風陷入到新的深淵之中。與其這樣,還不如死掉來得乾淨,一切自有天意,天命難違,既然活著,只能活著。這各種的煎熬和辛苦只有如風一個人承擔,也只有她自已一個人知道。世間的生死悲歡並不相同,永遠不要同任何人講述你的悲苦和無助,除了奚落和笑話,你將什麼也得不到。永遠要記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希望你過得比他好,能護自已周全的只有自已,如果自已垮了,就一切都垮了。永遠不要對人性與人心有什麼期待,不過是一群小人與牛鬼蛇神。善良的傻姑娘,收起你的單純和善良,這個人世間沒有任何人值得你的好與付出。傻姑娘,你的真誠與簡單,不過換來別人眼中的無視與輕蔑,從此收了心性,遠離小人,遠離利益算計,與小人糾纏時間長了對自已不好。漠視吧,眼珠都懶得轉一下的漠視,既然你們的心中充滿利益算計,我索性頭都懶得抬起,不想看到充滿算計的面孔。世間自有因果,一切由老天去安排吧,遠離陰謀與小人,餘生不長,很貴,不糾纏,過好自已的每一天。這麼多年,如風沒有幾天舒適的日子,活著於她而言確實是一件艱難的事情。如風多少次想過放棄,有時候她想問問老天,為什麼對我如此不公!正如存在主義理論表達的那樣,一個人問,“神啊,你在哪裡?”宇宙漠然的回答,“你是誰?”一切的詢問得到的不過是漠不關心,又何必問天問地,索性就這樣吧。
自從北安王爺走後,接下來的幾天,如風每天靠著回憶與北安王爺的相處活著。如風靠著那些小玩意打發時間,玩玩音樂盒,設計一件衣服,梳個新鮮的髮髻,把那些精美的首飾一個個佩戴起來,這些外來之物填充瞭如風的時間,她心裡的空白就這樣被硬生生填滿。夜晚,她便儘量什麼也不想,雖然她還會被夢魘纏繞,滿頭大汗的驚恐,無邊黑暗的侵蝕,那樣被全世界拋棄的無助感陣陣襲來,恐懼遠遠超過了死亡,深夜暗黑的折磨與吞噬,一次又一次腐蝕心靈。如風痛苦地捂著心臟,眼淚止不住地流淌,她的雙手死死地抓著被子,被子似乎是在這個世界上她唯一能抓住的東西,哭了一陣子,心裡的壓抑似乎發洩出來一點,她的心裡似乎不再那樣堵塞,她終於能喘上來氣了。這個時候,如風才能重新躺下,慢慢地再次睡去。多少個這樣的夜晚,如風無法向任何人描述這些夜晚的不堪與折磨,她只能一個人默默地承受苦痛,多少次深夜的崩潰,多少次她想放棄自已,多少次她窒息到馬上要死掉,多少次她怕自已撐不下去了。當黎明來臨的時候,如風知道自已又過了一天。
這個時候的如風,極度渴望朝朝暮暮的陪伴,如果要活下去,她必須找到朝朝暮暮的陪伴才能度過這場危機。北安王爺正是抓住瞭如風這個時候的崩潰狀態,他利用最小的付出與成本,收穫了最大的利益。如風當然清楚北安王爺是個什麼樣的人,可是此時只有他出現在自已的世界裡,他們二人便默契地達成了互相利用的交易關係。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是為了利益而活著,人們之間的關係不過是在沒有利益衝突的時候熱鬧,在有利益衝突的時候算計,不要隨意苛責,誰能逃脫利益而生存呢!功力的浮華至少可以幫助驅趕黑暗的絕望,雖然這不過是用一種絕望驅逐另一種絕望。如風慢慢地接受著北安王爺,北安王爺見到魚已經上鉤,獵物已經進入圈套,他便一步步地實施自已的計劃,如果沒有什麼真情實感,男人哄女人不過是那些小把戲而已。如風這樣聰明的女子,總能輕而易舉地看透所有的把戲,太清醒,世間的一切都沒有了趣味,因為世間的一切不過是愚昧的把戲和愚蠢的遊戲,如果什麼都看透了,人世間就變得毫無意趣。如風只能假裝看不懂,用無聊的遊戲打發自已的暗黑歲月。當然,北安王爺這個段位的男人,他知道如風是一個異常聰敏的女子,這些小把戲對於如風是十分無聊的,他也會花些心思設計一些新奇的橋段,如風偶爾也覺得真有趣。有趣也好,無趣也罷,如風要的不過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的陪伴,讓她感覺自已沒有被這個世界遺棄。既然蕭平遠不能陪伴自已,只能自已想辦法,她沒有想出更好的辦法,她只能與北安王爺這樣的危險人物一同玩耍。如風與北安王爺談不上感情,互相交換利益而已,這樣的關係又能維持多久,或者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麼樣呢?如風不想去想,她也不敢想,她現在只求活下去,最好沒有痛苦的活下去。
這一日,北安王爺來金府接如風出去玩,如風收拾妥當並回過師父之後,便與北安王爺出去遊玩了。現在正值盛夏,天氣炎熱,北安王爺帶著如風去了避暑山莊,這裡空氣清涼,可以躲避酷暑。這裡環境優雅,景緻優美,非常安靜,沒有什麼人打擾,如風倒是很喜歡這裡。只是這樣一個新的環境多少令如風感到有些陌生和不安,她隨著北安王爺走進院落,北安王爺看出她的不安與緊張,他伸出手摟住她的腰肢,帶著她一同進入了廳堂。廳堂布置得十分素雅,其中一幅山水畫十分吸引如風的注意,她看了半日,這幅畫上面是一個孤獨的老翁獨自在小船上垂釣,老翁帶著斗笠,穿著蓑衣,這小舟孤獨地漂浮在茫茫沒有邊際的水面上。這個廳堂裡面的桌椅都是黃梨花木製成的,打造得十分精巧。如風坐下了,北安王爺也坐下了,僕人端上茶來,這是今年的明前茶,如風喝了兩小口,味道不錯,醇香滿口。如風腸胃不好,只喝了兩口茶,便不再喝了。北安王爺對如風說說道,“這裡環境不錯,這幾天我正好沒有什麼大事,我們在這裡玩幾日再回去。”喝完茶後,僕人們準備了洗漱的臉盆,如風與北安王爺分別洗了手,然後北安王爺帶著如風在這個避暑山莊裡面轉一轉。
北安王爺吩咐疏芯在這大廳等著便好,不必跟著他們。“本王不會把你家小姐弄丟的,一會兒便完璧歸趙。”說著,北安王爺拉著如風的手走出了大廳。他們二人十指相扣,彷彿初經世事的男女,彷彿第一次談戀愛的男女,這裡什麼人都沒有,他們不擔心被任何人看到,他們不擔心被任何人知道這件事,完全放開的兩個人,肆意妄為地跑著,跳著,笑著,鬧著。他們憑欄觀魚,看著金魚在水裡自在歡暢地游來游去;他們相互偎依看鳥兒飛翔,看雲捲雲舒;他們走進花叢,沉浸在花的馨香中,北安王爺摘了一朵小花插到如風的鬢邊;他們來到湖水邊,看水波盪漾,看綠柳的倒影在水中浮游;他們跑到拱橋之上,在那裡站了一會兒,如風有點累了,大口喘著氣,她的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珠,北安王爺從袖子中拿出手帕替如風擦拭額頭的汗珠。等到他們歇夠了,北安王爺帶著如風來到一個亭臺,那亭臺之上,有著一張圓桌和幾個石凳,北安王爺在一個石凳上坐下。這個小亭子位於一個假山上,站在亭子上,如風可以俯瞰整個避暑山莊的景緻。這個避暑山莊不是很大,小巧別緻,基本上屬於南方園林的樣式,除了幾幢青瓦飛簷的屋脊之外,無非就是湖水假山,亭臺樓閣之類的。避暑山莊位於京城之外,大抵就是皇家在京城之外的園林區,這裡距離如風生母穆陽雲蔚的住處並不遠。
如風正在看著景緻,北安王爺對如風說道,“如風,過來坐吧。”如風走到石桌旁,正準備坐在一個小石墩上。這時候,北安王爺長臂一撈,一把把如風拽到自已懷裡,讓她坐到自已的大腿上。如風想要從北安王爺的懷抱裡掙扎出來,奈何掙脫不了北安王爺的雙臂。北安王爺說道,“別動,讓我抱一會兒。”如風與北安王爺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凝視彼此,北安王爺看著如風的眼睛,如風有些不想直接對視,她微微地偏過頭去,北安王爺把她的臉扳過來,說道,“看著本王。”如風偏偏不聽他的,撥開他的手,如風再一次別過臉去。北安王爺不依不饒,再一次用手指捏著如風的下巴,強迫如風與他對視。他的手指很用力,如風的下巴被捏疼了,如風皺著眉頭喊道,“好疼,放手。”北安王爺也不放手,他也微微皺起眉頭,霸道地說道,“看著本王,那個蕭平遠有什麼好,讓你尋死覓活的?”“你?”如風氣結,蕭平遠是她心中的一根刺,誰也不能碰,碰了便是翻江倒海。北安王爺明明知道這一點,他是故意的。如風氣急敗壞,她奮力開啟北安王爺的手指,然後掙扎著要站起來。如風在北安王爺的懷裡不斷地扭動,血氣方剛的北安王爺哪裡經得住如風在他的重點部位這樣折騰,北安王爺狠狠地說道,“小妖精,本王本來打算饒過你的,是你自已偏偏要撩撥讓我起火的。”說著,北安王爺突然摟緊如風,然後吻住如風的嘴唇,讓如風沒法沒有辦法再動彈,沒有辦法說話,如風自已亂了針腳,於男女之情上,如風不比那些小姑娘知道多少。她被動地被親吻,被動地掙扎,被動地沉醉。如風不太懂得男女之情,也不太擅長風月情,每當遇到這種事情,如風就如同一個少女一般,羞澀而且慌亂。北安王爺熱烈而激動的吻著如風,彷彿禁慾很久了似的。北安王爺吻得如風快要缺氧了,他終於放開她,正當如風要掙扎著站起來離開他的懷抱的時候,北安王爺一把扣住她,他把手伸進如風的衣服裡面,觸控她胸前的柔軟。如風徹底慌了,她使勁地阻止他。好在北安王爺也沒有進一步的舉動,他只是說,“怎麼這樣瘦,該好好補補了。”如風生氣地站立起來,她找不到手帕,便用袖子擦了擦嘴,北安王爺看著好笑,他把自已的手帕遞了過來。如風拒絕了他的手帕,生氣地轉身離開。北安王爺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說道,“怎麼還像個小女孩,你和蕭文遠和蕭平遠不都做過了嘛,我又不是你第一個男人。”如風聽了北安王爺的話,終於知道自已在他眼裡多麼的不堪,她氣得滿臉通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蕭文遠是她最不堪的一段歲月,蕭平遠是她心底永遠的痛,這兩件事情都是她無法過去的坎坷,她把他們塵封在心底,永遠不打算再釋放出來。今天,北安王爺故意戳中她心中最痛的兩處。如風的胸脯上下起伏,渾身顫抖,她沒有料到自已在別人眼中已經變成了如此不堪的模樣,這就是她飢不擇食的代價,她確實只能怨恨自已。上天的每一個恩賜或者給予都已經標註好的代價,得到一樣,註定失去另一樣,如風呀,一輩子,為了存活下去,受盡了無限的折磨與羞辱。有時候,活著,如果遇到了不好的人,所遇非人是一件非常不幸運的事情,如風一生都在這樣的不幸之中掙扎。命運的劫難彷彿是一個掙脫不開的旋渦,如風每每掉入這樣的旋渦,然後費盡力氣地爬出旋渦,這樣的掙扎耗盡了她半生的精力。與其這樣,有時候,死亡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