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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大風起兮 雲飛沙揚1

故事純屬虛構與原創 小說中詩詞為作者原創(標註出處的除外)

元帝是整個棋局的操控者,他是這場戲劇的幕後導演者,所有的人物和結局都在他的控制下出演角色,很少有意外發生。藉著壽誕生辰,元帝佈置了一場大戲,製造了一個精緻的翁,為了引得皇后和左丞相入局,元帝也是下足了血本,他成功了,用了二十幾年的時間,他終於清除了皇后和左丞相一族。在這場戲裡,元帝同時設計了蕭文遠和蕭平遠的戲份,他想借皇后的勢力剷除完顏王爺的殘餘勢力,以防後患,他想借著完顏丹朱從而牽連到蕭文遠和蕭平遠,從而達到借刀殺人、一石三鳥的目的。在這場博弈中,元帝只殺死了一隻鳥,丹朱和蕭平遠利用嫣紅這個美人設計了元帝,丹朱利用苦肉計拯救元帝於危難之中,元帝無論如何不能立刻恩將仇報,總不能立刻殺了仇人吧,這樣,蕭平原和丹朱逆風翻盤,成功置死地而後生,終於成功地破局,並在新的局面中暫時擁有一席之地。險境求生,死地後生,不過是被逼迫到一定的地步,向死而生罷了!這一場生死劫難,這一場浩劫,這一場勾心鬥角,這一場驚魂動魄,終於中場休息,終於暫時落下帷幕,所有人的心稍稍得以安慰,危險處暫謀生路,安穩且度幾日,浮生半日閒也是好的!

嫣紅被元帝留在了後宮,奼紫被允許協助嫣紅掌管宮廷歌舞樂坊,嫣紅那樣聰慧的女子,將宮廷歌舞樂坊打理得井井有條,不過半年時間,她便為她們編舞編曲填詞,創作了十餘支新曲子。元帝非常喜歡嫣紅創作的這些歌舞,政務不忙的時候他經常去樂坊聽曲子看舞蹈,這些樂人們平時由奼紫負責管理和教導,元帝來的時候,嫣紅便親自演唱和跳舞,元帝看到她就想到了當日的芳妃,時間久了,元帝竟然忘記了芳妃,只記得嫣紅了。嫣紅和奼紫被放到了最能發揮她們才幹的位置,也算是成全了她們二人的歌舞天賦。奼紫嫣紅二人大仇得報,此生再無掛礙,也便一心一意地鑽研歌舞,她們二人的藝術成就又精益了不少。元帝只有在這裡,才能暫時逃脫開利益的枷鎖,才能暫時卸下面具,才能暫時做個真實的男人。元帝,奼紫嫣紅,都不過是藉著歌舞尋找避世的藉口,歌舞的世界充盈了美好的心靈,片刻的美好足以洗刷心靈的汙垢。奼紫嫣紅一邊繼續創作舞蹈,一邊把平生所學的舞蹈記錄繪畫儲存下來,她們二人在宮廷的書庫中發現了芳妃之前也在做同樣的工作,芳妃之子,東平王爺也在母妃去世之後做了一部分這樣的工作,她們二人把芳妃編錄集結成集,然後又把自已的歌舞編錄集結成集,她們利用了宮廷這段安穩的歲月完成了自已的傳世歌舞集繪本。

丹朱和完顏王爺違抗了皇后的命令,他們沒有按照皇后的意旨去刺殺皇帝,相反,他們將計就計救了皇上。皇后已經被囚禁於宮中,左丞相和餘黨已經被抄家流放發配或者罷黜,但是他們的餘黨是斬殺不盡的,皇后未死,很多人還希望他們可以東山再起。這些人現在最恨的便是丹朱和完顏王爺,很多人都想殺掉丹朱和完顏王爺,以平息心有不甘的怨氣。他們不敢也沒有能力去動蕭文遠和蕭平遠,於是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遷怒於無國無家的完顏丹朱和完顏王爺!丹朱被蕭平遠圈養在府邸裡,幾乎不會離開蕭平遠的視線,二人寢同眠,食同桌,朝夕相處,感情卻是越來越好,可見日久而生情!今年的五月異常寒冷,昨日已經立夏,氣溫卻急劇下滑,彷彿要重新回到冬日,冷風涼雨更加劇了悽楚哀婉,如此寒冷的夏日,沒有暖意,只有驟然而至的冰冷與彪悍的狂風。這節日,天天下雨,陰暗的天空,淅淅瀝瀝的雨水,溼漉漉的地面,亭臺樓閣在煙雨中格外清寧。樹木如常地已經綻放綠葉,花朵欣欣然綻放,一簇簇,一叢叢,粉紅的桃花,白色的梨花,葳蕤的海棠,還有悄悄的迎春花,色彩裝飾了浪漫,美麗點綴了世界,一絲一點的美好都足以慰藉人心。窗外的那株海棠樹,尤其葳蕤茂盛,鮮豔明媚,朵朵花兒簇擁著開放,馨香陣陣,隨風飄進屋內。每日花香美人,七爺這輩子難得如此休閒,難得可以放下朝廷和江湖的紛紛擾擾,他們二人難得如此朝夕相處,二人久別勝新婚,雨色清新的春日,他們相擁賞花,對坐品茗,彷彿他們的歲月一直這樣靜好,仿若刀光劍影與腥風血雨都不曾發生。世外桃源,人間仙境不過如此光景!丹朱的傷勢日見好轉,他們二人每日不過是聊天,賞花,下棋,喝茶,間或的卿卿我我。他們不曾問彼此的昨日,他們不能糾結於彼此的前日,他們沒有對發生的一切多說一個字,彷彿真的什麼都不曾存在和發生,他們只是彷彿忘記了昨天,今日和當下對於他們才是最重要的,眼下這片刻的安寧是他們付出巨大的代價換來的,他們有充足的理由享受!

丹朱在養傷,她的傷勢很嚴重,那一劍如果稍稍偏離那麼一點兒,她此刻已經香消玉殞,她用性命換來了暫時的安穩,換來了暫時偏安一隅的棲身之地,換來了苟延殘喘的生存機會。這樣的女孩,一個人提刀上陣,斬妖除魔,一個人獨當一面,一個人闖出一片天地,一個人獨自面對生死,一個人獨自闖蕩鬼門關,一個人面對天羅地網的陰謀!她的堅韌,她的勇敢,她孤注一擲,她的一腔孤勇,她的無所畏懼,她一個人猶如一支軍隊,那麼柔弱的那麼美麗的女孩,她的堅強讓人心疼,讓人心生憐惜。一朵美麗的花兒卻活成了金剛芭比,一個國破家亡的女孩,她何曾有選擇的權力,生而不逢時,只能在命運的怪圈子裡苦苦掙扎。丹朱何曾不是另外一個如風,如風何曾不是另外一個丹朱,幾個月前,如風被抽乾血液,如同一片紙片單薄毫無生機地躺在那裡;前幾日,丹朱滿身血汙地躺在血泊裡,奄奄一息,多麼相似的情景,短短几個月,蕭平遠兩次目睹他的女人們的生死關劫。他竭盡全力搶救他的女人們,如風已經脫離了危險,雖然如風還十分虛弱,但是她已經闖出了鬼門關,她隨著師父金世源學習醫術毒術謀略和烹飪,況且他剛剛陪著如風從江南迴來。男人,多情而長情,面對現在的丹朱,七爺蕭平遠只能暫時把如風放下,他需要照顧和陪伴丹朱,如同救治如風一樣,他用盡了平生所學,他不惜動用一切珍貴的藥材資源,他日夜陪護丹朱,丹朱確實是他從死亡門口救回來的,丹朱起死回生。七爺蕭平遠一生只動過兩次情,一次為了如風,一次為了丹朱,兩次都是深情,兩次都是真情,幸虧如風和丹朱沒有同時遇到危險,否則他可能真的無從選擇。如風是他的童年,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沒有如風他的生命不完整,他們二人惺惺相惜,是知已,是靈魂伴侶,他們是彼此的一部分靈魂,心有靈犀一點通,他們曾經丟失彼此,他們曾經錯過彼此,造化弄人,他們在人海浮沉中好不容易抓住彼此,他們二人已經駐進彼此的心靈之中。丹朱是蕭平遠的正妻,她擁有一個合法的身份,她是蕭平遠撿回來的異域公主,她是一個國破家亡的公主,蕭平遠也是一個國破家亡的天狼國王子,如風是哈伊族公主,他們失去了家國,失去了根脈,他們都是流落異鄉的孤兒,他們都有一顆孤獨的靈魂,他們三人在這一點上是相通的。丹朱和蕭平遠肉體上和精神上深深交纏,靈與肉合二為一,如風和蕭平原只是在靈魂中深深交纏。蕭文遠日日陪著丹朱,一是為了救治危在旦夕的丹朱,一是呆在府邸之內防止皇后一派的人進行報復,蕭平遠到是不在乎皇后一派的餘黨,可是丹朱此時還朝不保夕,蕭平遠只能守著丹朱在府邸之內避免矛盾紛爭。丹朱的傷勢和當初的如風一樣,至少需要一年半載的休養生息。蕭平遠自從北漠大戰之後,便被逐漸剝奪了兵權,蕭文遠和蕭平原在朝堂之上已經被徹底排擠出來,這是元帝的卸磨殺驢策略,反正大王朝新一代年輕的武將如遒尚勁和青子衿等已經被培養起來,大王朝十年之內不會有大規模的戰事,這個時候,正好是削弱大小國公爺蕭文遠和蕭平原勢力的時候,如果他們二人的勢力越來越大,元帝又要頗費一番心力腦力才能徹底剷除這股巨大的勢力,與其那樣地話,不如趁早削弱他們二人的勢力為好,好在兩位國公爺早就有所準備,他們在自已的莊園擁有自已的軍隊,他們的鬼魅鐵騎和千面步兵大部分都駐紮在莊園裡,他們在江湖上有一支自已的暗衛影子勢力,這支力量遍佈江湖各處。在利益面前,什麼仁義道德都是浮雲。所以這兩年,蕭平遠已經基本不去朝堂,元帝也很高興他們二人如此識趣,他們二人索性做戲做全套,他們二人恣意瀟灑風流,極盡奢靡地享受,尋歡作樂,揮金如土,元帝還會時不常地賜給大小國公爺大量金銀珠寶,以顯示皇恩浩蕩,他們二人便用這些財寶繼續尋歡作樂,完成皇上的期待。彼此都在演戲,角色不同而已,都是優秀的好演員。在這個人生的空檔,蕭平遠有時間拯救他的兩個女人,假如蕭文遠在北漠戰爭的時候或者其他關鍵的時刻,他也只能派自已的人去救他的女人們,幸好,他的女人們生死關頭,他在,由此開始瞭如風和蕭平遠的故事,由此開始了丹朱和蕭平遠的故事。試想,如果一個女人在危難時刻,一個男人袖手旁觀或者落井下石,他們之間除了恨意,不會有任何瓜葛,美好和愛意都在危難的真情中產生。

元帝自從壽誕慶典之後,解決了試圖與他瓜分天下的皇后一族勢力,皇上與皇后二十幾年的糾葛纏繞,恩怨情仇基本上已經塵埃落定。元帝自從登基以來,一直受制於皇后之父一派的掣肘,皇后藉著皇宮中的皇后之位,與其父其兄裡應外合,籠絡了一半以上的朝廷官員。無論元帝想要做什麼,這些人都會或多或少地從中阻隔,元帝早有除之而後快之心,只是登基之初根基不穩,實力不夠,從忍字開始,元帝步步為營,苦辛謀求,一點點培養自已的勢力,一點點打入敵人內部,一點點蠶食皇后和左丞相一派的勢力,一點點撒下網路,一點點收網,一點點誘敵深入,一點點甕中捉鱉,待到他們大勢已去,立即收網,一網打盡。元帝利用二十幾年的時間,自已下了一盤棋,這盤棋的黑子和白子都是他的,無論輸贏,棋局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元帝在這場謀略中,甚或可以說在所有的謀略中,都是那個掌控棋局者。元帝的御書房常年擺著一個碩大的棋盤,他幾乎每日都會來這裡自已下棋,帝王孤冷,帝王寂寞,皆因帝王要掌控的東西太多。世間事,必有取捨,有舍有得,若不取捨,便會都失去,若要取得太多,當下得了很多,日後也會失去很多,只不過在當下表現得不夠明顯罷了。世界上沒有真正的左右逢源,什麼都想要,遲早什麼都失去,人有親疏遠近,事有輕重緩急,舍不下也得舍,捨去的雖然痛苦,畢竟能夠得到剩下的,若不捨,現在得了以後也會失去。所謂的左右逢源,便是真正的沒有源頭,莫不如認準一脈之源,抓住它,無論人還是事,都會死心塌地跟隨,生死相隨不離不棄。太陽對所有的陽光普照都是一樣的,所有接受陽光普照的也不過認為這是太陽的功能,對什麼都一樣,哪個又肯親近相隨。太陽就是如今的中央空調,一個功能性的普遍存在而已,不必用心。元帝到也懂得取捨之道,以利益為軸心,唯利是圖,連親生骨肉都可以舍掉,竟是捨棄得太過狠戾了,常言道:過猶不及,道理是對的,可事實是,面對取捨的時候,絕大多數時候必須過,或者必須不及,取捨之間常常沒有所謂的中庸。正如,藝術家的生活都是過或者不及的,過猶不及這四個字只適合信奉中庸之道的人,凡是想武功超群的,凡是想達到藝術巔峰的,都需要“不瘋魔不成活”,瘋魔是一種極致,沒有極致便沒有完美,沒有藝術大師,沒有藝術佳作,甚或沒有像樣的人間極致。極致也是一種取捨,舍掉平庸,才能達到極致之美,中庸不溫不火的溫吞倒是適合平常的生活,一輩子混個生活,諂上媚下以求自保,爭點蠅頭小利,圖個有吃有喝,在瑣碎日常的夾縫中過完烏煙瘴氣的人間煙火。那是一種不錯的生活,若能過上那樣的生活,也不錯。但若不能,也不妨無畏無懼,對酒當歌,浪跡天涯,追求個極致的過或者不及,反正生命的最終結果都是以肉體的毀滅而終結。無所謂,瀟灑且前行!帝王的生活也是一種極致的過猶不及,凡是有所成就的人都是過猶不及,只有流於大眾之中才能擁有不過不及的中庸。元帝在壽誕之後,終於徹底獨自掌控了天下,天下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他的一箭三雕雖然沒有完全實現,丹朱和完顏王爺得以苟延殘喘,蕭文遠和蕭平遠雖然沒有直接被扳倒,但是早已經被踢出朝堂,他們的兵權早已經被收回,他們現在只是一個空殼國公,這是做給天下人看的,皇恩浩蕩,他們可以躺在功勞簿之上花天酒地奢靡度日。實際上,人最重要的是有事情做,賦閒的富貴是一種慢性謀殺,這也是一種除掉對手的方式吧。好在蕭文遠和蕭平遠只是表面上遵從了元帝的期待,他們早已為自已謀劃好了的退路,否則他們早已經被玩死了。人間這場戲,利益的旋渦,永遠不要入戲太深,永遠不要相信任何人除了你自已。如果連自已都不能相信的時候,那便是絕路,都說絕處逢生,可是有時候絕處就是絕處,死路就是死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無所謂了,總得信命吧!有時候,天意難違!還好,一生不長,不過幾十載,怎麼樣都能過完,有什麼大不了呢!來生和生生世世才是更長的迴圈,恩怨情仇便反覆無常地迴圈吧。喝了孟婆湯,一切都會忘記了吧,可是這些爛賬會不會延續地迴圈,縱然有來世,不認識的人便又重新在前世的舊賬中糾葛纏繞。也許吧,儘量不糾纏,不和爛人爛事糾纏,想盡辦法及早脫身,過自已想要的生活。無論幾生幾世,要學會自我保全,身體的健康和頭腦的聰明很重要,有了這兩點,便會在任何環境下逆風翻盤,保全自已,甚或逆天改命,脫離不喜歡的環境,去做自已喜歡做的事情,活成自已喜歡的樣子,過上自已想要的生活。丹朱和蕭平遠朝夕相對,他們兩個屬於典型地先成婚後談戀愛,這一年半載,他們銷聲匿跡地生活在自已的府邸,很少外出,加強防禦,處處提防,他們好不容易保全了自已,他們暫時只能蟄伏,以不招人側目,躲避追蹤和監視。凡事總有利弊,這無疑給丹朱和蕭平原創造了單獨相處的機會,他們的婚姻起源於利益糾葛,這段時間的相處才是真正屬於他們兩個人私人的感情,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