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純屬虛構與原創 小說中詩詞為作者原創(標註出處的除外)
第二日,他們回到京城,在外面遊遊逛逛了一個月,終於到家門口了。七爺首先把如風送回師傅那裡,如風還要和師傅繼續學習醫術,武術和毒術,當然還有廚藝。七爺陪著如風進來見過師傅,金世源見到他們兩個人非常高興,師傅看了看兩個人,蕭平遠和如風都瘦了點,但是看起來更加精神了,人不能總在一個地方待著,那樣會越來越狹隘,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恐怕也有這層意思,眼界的開闊會帶來清爽的心情和包容的心胸,寬廣的視野是一個人重新審視自我和審視世界的基礎,這也是師傅讓七爺帶著如風出去走走的意義,經過這趟旅程如風也領略到了師傅的用意。七爺讓人把禮物拿進來,無非是一些江南的土特產和名貴之物,名貴的食材,名貴的藥材,還有一些上好的絲綢和茶葉,七爺恭恭敬敬地對師傅說,“師傅,這是您的兩個徒兒孝敬您的。請您笑納!”師傅點點頭,說著,“好。”如風又拿出一個小盒子,雙手遞給師傅,金世源笑著問道,“丫頭,這是什麼?”“師傅開啟看看。”如風說道。金世源開啟盒子,原來是一個小小的泥人,這是他自已的泥像,金世源仔細端詳了泥像,“嗯,挺像我的。你們兩個的泥像呢,拿出來瞧瞧!”七爺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盒子,這個盒子比師傅的那個大一些,金世源開啟一看,這是蕭平遠和如風的手牽手的泥像,神態逼真,俊男靚女,看起來頗為伉儷情深,師傅看著看著不覺笑了,這正是他的期盼,一個天狼國的王子,一個哈伊族的公主,他們的結合必將迫使天下格局發生新的變化。如風以為師傅在取笑他們二人,七爺看到師傅笑了,也笑了,他問師傅,“師傅,你看我們兩個人是不是般配?”師傅哈哈大笑,“臭小子,看把你美的,我看好你們兩個。”如風嗔怪地說,“師傅,你這是在縱容他。”師傅笑著一手一個拉著他們兩個,“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徒兒,我不偏不倚行了吧!”如風嘟囔著說,“這還差不多。”故人之間,很久不見,故人重逢是人世間一大樂事,金世源留他們兩個吃飯。七爺正色對師傅說,“師傅,徒弟有一件事要求您老人家幫忙。我這次回來帶了兩個姑娘回來,徒兒此刻不能把她們帶回府邸,我的府邸已經被皇上和皇后監視起來,我現在自身難保,徒兒只能把兩位姑娘暫時寄養在師傅的府邸,等到皇上壽誕之日,一切自然見分曉,危機可能會解除,到那個時候,徒兒再安排兩位姑娘的去處。徒兒清師傅成全!”金世源知道所有事情,他手捻著鬍鬚想了想,說道,“來人,把她們安置在後院西側的房間內。”七爺跪下,“徒兒謝師父。”“老七,起來吧,壽誕宴席是一個翻盤的好機會,你謹慎從事。”“是,師父。”傍晚時分,金世源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好吃的,鑑於有二位姑娘在場,如風這次吃得非常斯文,非常文雅。吃過晚飯,如風和嫣紅奼紫兩位姑娘回房休息,連日舟車勞頓,師傅讓她們早些休息,如風和兩位姑娘告別師傅來到後院。如風和疏芯已經一個月沒有見面了,疏芯看著小姐又瘦了,疏芯倒是沒有太大變化,如風把從江南帶來的禮物給疏芯,幾匹上好的絲質衣料,一些新奇的小玩意,還有一些江南特產,疏芯看著一大堆東西,高興得像個孩子,連連說著,“謝謝小姐。”疏芯擺弄著一大堆東西,這時候如風拿出兩個一模一樣的小盒子,她開啟兩個盒子,裡面是兩串難得的珍珠項鍊,如風對疏芯說,“小妞,過來,這還有寶貝呢。”疏芯過來拿起一串珍珠項鍊,這是難得的深海珍珠,珍珠光澤瑩潤,每一顆珍珠都是精心挑選的大珍珠,一串項鍊用盡了多少鷸蚌,耗盡了多少打撈者的心血,這樣的一串珍珠項鍊大概是可以傳世的,至少是可以傳家的寶貝吧。疏芯愛不釋手地抓著珍珠項鍊看來看去,有點難以置信地問如風,“小姐,這是給我的嗎?”“是給你的,我們兩個一人一串。萬一以後我們失散了,好用這個相認。”如風開玩笑地說道。疏芯也沒仔細聽如風說什麼,她只聽到是給她的,便迫不及待地把項鍊帶到脖子上,如風見到疏芯戴上項鍊,自已也把珍珠項鍊帶到脖子上。珍珠項鍊光華璀璨,熒光閃亮,映襯得膚色白皙,臉色白嫩,但是太過華貴了,如風把這串項鍊直接放到貼身放到衣服裡面,這樣可以避免被別人側目,疏芯也學著小姐的樣子,把項鍊放到貼身衣服裡面,她們早早地躺下歇息,但是姐妹兩個很長時間不見,她們一直聊天知道如風累得睡著了。晚飯後,七爺獨自回到自已的府邸,他喬裝改扮,從側門進入自已的府邸,輔仁早已經知道七爺要回來,特意在側門等待七爺。七爺回到自已的臥房,他問道,“丹朱回來了嗎?”“爺,丹朱公主和完顏王爺已經被皇后的人控制在京城西華門附近的驛館裡,丹朱公主無法回到咱們府邸。”輔仁回話。“丹朱,她還好吧?”“回爺的話,丹朱公主很好,我們驛館那邊的人都在,他們會暗中照料丹朱公主的。”七爺聽聞,說道,“那就好,務必保證丹朱的安全。”七爺又問了些皇宮那邊的訊息,以及最近江湖上的動向,一切還算正常。七爺沐浴更衣後,他感覺有些乏累,便在臥房獨自睡下。
現在已經是四月初的天氣,北方的四月比江南的三月還要寒冷,還有兩日就是清明節了,這是個傳統節日,大王朝放假三日進行祭祀和出遊。清明節之前兩日,天空開始陰霾,看樣子這幾日都很難晴朗起來,也許天氣也在緬懷那些逝去的人們。杜牧的《清明》“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清明是傳統的祭祀節日,每年的這一天,大王朝的人們,上至達官顯貴下至下里巴人,都會從四面八方趕回家鄉,祭祀祖先,以表示不忘祖先。清明節除了祭祀,人們在悼念祖先之餘,也會駐足原野,因此清明也是春遊的節日,人們除了祭祀,也會到郊外踏青,放風箏等。清明節時分,無論是貴族還是民間,都喜歡盪鞦韆,鞦韆多用樹椏枝為架,拴上彩帶做成,鞦韆在空中盪來盪去,女人們歡聲笑語,彩色的帶子隨風舞動,靚麗的美人美景,也算是這個略顯憂傷的節日裡的一抹亮色吧。清明時分,氣溫變暖,降雨增多,正是春耕春種的大好時節,農民們在此時安排農耕、蠶桑等,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定的習俗,比如“清明前後,點瓜種豆”,“雨打清明前,窪地好種田。”清明節也有吃青團和子福雞蛋的習俗。清明節最重要的活動還是上墳祭祀,清明難得晴,穀雨難得雨,清明這一天,老天也是悲傷的吧,人與天共悲情,祭奠逝者,哀之悼之!以前,每年的清明節,如風都會在烏江邊上的堤壩祭奠自已的孃親,那個時候,如風以為自已的孃親已經死去了。今年如風不用祭奠自已的孃親了,她的孃親還活著,她的孃親抽乾了她的血,鮮活美麗地活著,可是如風不再思念親孃,她用自已這一條命還了孃親給她生命的恩情,從此她們母女即使相逢恐怕也沒有什麼母女情深了。有的時候,死去的人反而更讓人懷念,突然得知娘活著,而且還是那樣對待自已,如風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有的時候,事情的真相讓人看到醜陋,讓人絕望,看來真相還是不要知道的為好。活在謊言中徒留一種虛假的快樂,大多數人都喜歡這樣“難得糊塗”地活著,所以活得太過清醒的人往往與眾人格格不入,誰願意你去告訴他真相呢,大多數人都喜歡做鴕鳥,把頭插入沙灘中,不聞不見,頭插在沙堆裡撅著屁股的鴕鳥,呵呵!如風和七爺是同樣的人,他們寧可知道血淋淋的真相,也不想被蒙在虛假的謊言裡,直接而殘忍的真相也許令人崩潰,那又怎麼樣,真相遲早得面對,鋪墊那麼多謊言又能怎麼樣,循序漸進也不能使得殘酷的真相結果有所改變,運用逆向思維,直截了當地面對最殘酷的真相,然後慢慢平靜,其他一切問題迎刃而解。當然,這需要極為強大的內心和堅韌的心性,需要極為強大的承受能力,需要異於常人的思維模式,需要極大的勇氣和擔當。七爺打算利用清明節上墳祭祀這個契機,創造機會讓嫣紅見到西芷王爺,二人在七爺的撮合下偶遇,西芷王爺只要見到嫣紅姑娘,他就會停止瞎折騰,他便不會在滿世界尋找嫣紅姑娘,這樣當嫣紅姑娘出現在皇上壽誕上的時候西芷王爺便不會吃驚,不會有意外的舉止,不會破壞七爺的計劃。七爺來到師父這裡,師父,七爺,如風,他們共同觀看了嫣紅奼紫的舞蹈,金世源都不禁對嫣紅奼紫的舞蹈表示讚歎,師父一生見多識廣,能入得了師父眼的,一定是最好的,或者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嫣紅奼紫的歌舞真是天下一絕,一定能在皇上的壽誕之上一鳴驚人,當然七爺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觀賞舞蹈之後,七爺吩咐嫣紅奼紫在壽誕之日如此如此,然後七爺又告訴二人後日清明之日如此如此。等到七爺一切安排妥當之後,七爺去廚房幫忙做飯,嫣紅奼紫兩位姑娘搶著幫忙做飯,七爺讓她們去研習她們的舞蹈,兩位姑娘也會意七爺這是想單獨和如風待一會兒。如風最近的廚藝進展很快,不再是過去那個只會背食譜的如風,她開始理論結合實踐,經常下廚給師父做飯,她的廚藝自然精湛了不少,她生病的時候,師父那樣盡心盡力地照顧如風,如風只要有空,就主動下廚親自照料師父的飲食,來世的回報太遙遠,今生有機會今生了了所有的恩怨,即便又來生,喝了孟婆湯,誰又認識誰呢,一切不過又是從頭開始,又是一堆恩怨情仇,今生的賬今生了解。七爺今日也在這裡吃飯,他來到廚房,如風已經準備好了所有的食材,七爺認真地對如風說,“丫頭,給我做點什麼好吃的,你可是沒有給我做過一頓飯呢。”“回去找你的丹朱公主,我只給師父做飯。”如風冷冷地說。“沒良心的,你生病的時候,我可是給你做了很多次飯。”如風聽了之後慢慢地說,“好吧,今天這一頓飯算是報答你往日的所有的恩情,以後我們兩不相欠,如何?”七爺道,“不如何!以後天天給我做飯。”“那你天天洗碗洗盤子吧。”兩個人達成共識之後,如風開始炒菜,疏芯給如風打下手,七爺站在旁邊看著她們忙乎,如風讓他回廳堂陪師父說話,“這裡油煙太大,省得弄你一身油煙味道。”七爺也不走,“我就在這裡看你做飯。”有的時候,柴米油鹽的人間煙火,是最實在的日子和真情,說什麼海枯石爛,說什麼恩情似海深,說什麼比翼鳥連理枝,說什麼都太渺遠,說什麼十年生死兩茫茫,死後的緬懷淒涼而無奈,莫不如生前快樂平凡有滋有味的鍋碗瓢盆的瑣碎日子。
清明這一天,七爺來接嫣紅奼紫,如風也要跟著去,七爺說,我們去墳地,你就不要去那裡了,那裡雜人多,而且陰氣重,你的身子一直沒又大好,在家裡好好休息吧。七爺帶著嫣紅奼紫姑娘去了京城郊區附近,京城附近的達官貴人的不能每年回鄉祭祖,於是他們在京城近郊為自已買一塊墓地,同時供奉祖宗的靈位,每年的清明他們便在這裡祭祀自已的祖先。七爺已經派人為嫣紅奼紫姑娘的父親們買好了墓地,當然目前只能是衣冠冢,等到他們徹底平反後,才能正式把父親們墓地遷到此地。這一日,天空陰霾,泫然欲泣,彷彿隨時準備號啕大哭,嫣紅奼紫身著素白的孝服,手裡提著裝有祭祀用品的籃子,來到兩塊石碑前。嫣紅奼紫本身就是嬌俏的美人,傾國傾城的美人,嫵媚嬌柔,要想俏,女穿孝,這一身從頭到腳的素白,讓嫣紅奼紫少了一份嬌豔,多了一份潔淨和哀婉,來來往往的人群,都注意到了這兩位渾身素槁的美人,這正是七爺的意圖,這樣可以吸引西芷王爺的注意,那麼嫣紅和西芷王爺便可以偶然相遇了。嫣紅奼紫是七爺的誘餌,西芷王爺就是那等待上鉤的大魚。來來往往的達官顯貴祭祀不過是個過場,由於這一天很多女眷也會前來踏青,他們更多的人是在獵豔,嫣紅奼紫這樣絕世美人豈能逃過他們的眼睛,他們都在尋找機會接近嫣紅奼紫。七爺派了一個不經常出現的侍從易容喬裝打扮跟隨保護兩位姑娘,七爺一直在等西芷王爺的出現。據細作的訊息,今天西芷王爺會單獨來上墳祭祀,壽誕慶典馬上就要開始了,皇后忙著皇上壽誕的事情無法分身,西芷王爺還沒有來,又過了半個時辰,西芷王爺才出現,有人馬上報告給七爺,七爺知道目標出現了。西芷王爺帶人來到他母親一族的祖先墳上,即他的外祖的祖先的墳上進行祭祀,眾人見是西芷王爺,都紛紛在路邊躬身施禮。製造偶遇的不只有七爺,還有很多達官顯貴,藉著這個機會,特地在此地等著某位想釣的大魚,這些偶遇都是極為功利,目的性極強的,不過是一場權錢色交易的成人遊戲,童年的遊戲結束了,成年人通常願意作繭自縛地發明很多不太好看的遊戲。偶遇的偶都是人為的巧合,西芷王爺祭祀之後,聽見旁邊的人都在議論兩位身著白色孝服的美女,出於好奇,西芷王爺也順著人們手指的方向望過去,他看到的是嫣紅奼紫的背影。西芷王爺對嫣紅奼紫晝思夜想,他見過嫣紅不超過十次,但是他對嫣紅的瞭解和熟悉恐怕要超過一般人對嫣紅的瞭解。當他看到那個纖細苗條的背影,他的心彷彿被什麼狠狠地砸了一下,他的心跳開始加快,這個女人就是嫣紅,他篤定,他慢慢地朝著嫣紅走過去,自從青煙閣被毀掉之後,嫣紅就失蹤了,他暗地裡到處派人找他。他知道他一定能找到她,一定能再次見到她,可是沒有想到,在這裡,在此時,這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西芷王爺竭力抑制住內心的激動,當他距離嫣紅只有幾步路的時候,他停住了,聲音有些發顫地叫了一聲,“嫣紅!”嫣紅是個警覺性極其高的人,她雖然沒有回頭,但早已經感知到有人朝她走過來,她斷定,這一定是西芷王爺。嫣紅驀然回首,美人回首,明豔嬌俏,西芷王爺彷彿要窒息了,是嫣紅,他晝思夜想的嫣紅。“嫣紅,我一直在找你,你去了哪裡?我很擔心你。”看到西芷王爺,嫣紅故作驚訝,聽了這話之後,嫣紅深深地施禮,“王爺,沒想到在這裡遇到王爺,何處故人不相逢,說來話長,容我稍後慢慢講給王爺聽。”西芷王爺連連說好。一個真偶遇,一個假偶遇,真真假假,套路的不過是人心,欺詐的不過是真情,人世間,多少真情竟忍心被如此踐踏!不管怎樣,七爺的計謀得逞了,嫣紅和西芷王爺偶遇成功了,而且嫣紅還留下了繼續交往的話題,她還要把自已的故事慢慢講給西芷王爺聽。西芷王爺彷彿怕嫣紅再次消失,他恨不得寸步不離地跟著嫣紅,嫣紅對西芷王爺說,“王爺,我是跟隨遠房表哥來的,我告訴表哥等我一等,然後再和王爺敘舊。”西芷王爺連聲說好,嫣紅走到馬車跟前對七爺說了情況,七爺說你們去吧,讓福祿繼續跟著你們,一會把你們送回來,我到前面的花蔭酒樓等你們。西芷王爺打發走了母妃的人,然後帶著嫣紅姑娘也去了花蔭酒樓。嫣紅自然是編了很多故事給西芷王爺聽,西芷王爺憐惜地看著嫣紅,“嫣紅姑娘,你受苦了,以後由我來保護你,你不必再擔驚受怕。”嫣紅受寵若驚地站起來,說道,“多謝王爺。”西芷王爺讓嫣紅姑娘坐下,他拉著她的手,盯著她的臉龐看,他伸出手想要碰觸她的臉頰,嫣紅偏頭躲開了,西芷王爺害怕嚇到嫣紅,便收回了手。嫣紅抽回自已的手,說道,“我要回去了。”西芷王爺忙說道,“嫣紅姑娘,你住在哪裡,我明日去看你。”嫣紅說道,“王爺,不必,莫讓皇后著急,有緣我們再見吧。”西芷王爺派人跟著嫣紅,七爺派人把她們送到了市中心一所素雅的宅子,等到西芷王爺的人走了之後,他派人從後門把她們接回了師父的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