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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惡緣糾纏 冷暖自知1

故事純屬虛構與原創 小說中詩詞為作者原創(標註出處的除外)

北安王爺豈會不知道如風的底線,他那樣一個察人於微的人怎麼會連這點都看不出來,他明顯是故意的。獵物已經進入圈套,魚兒已經入網,他倒想看看挑戰如風的底線會如何。如風真的生氣了,她的心底被戳得很痛,她全身顫抖無法抑制,她已經無法說話,她的手已經開始冰涼,她沒有料到自已這麼快就遭到了報應。自已確實是自願進入這個圈套的,她也知道北安王爺不是什麼好人,可是她還是義無反顧地進入了圈套,她在囹圄中囚禁自已的愛,她的靈魂在另一個深淵淪陷。如風雖然足智多謀,但是她的本性太善良太單純,她已經看透人性的惡,卻一直對人性之惡估計不足。如風總是在這樣的輪迴中自食其果,她可能始終相信人性的善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相信人類,她始終在尋求一份人性中的美好,她不怕失敗,她就是想驗證人性一定有好的一面。可惜啊,如風失敗了,在她目前短短的一生中,始終沒有看到人性的善良。如風,一個傻孩子,一個傻姑娘!北安王爺見到如風真的生氣了,他還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他不禁賠了笑臉道,“不要生氣了,是本王錯了,好了,我們回去吧。”他以為兩句話就能哄好如風,結果如風看到他那敷衍的樣子,更加生氣。她轉身離開,北安王爺只能在後面追上如風。他從後面一把拽住如風的胳膊,“好了,別鬧了,再鬧本王生氣了,本王都已經承認錯了,你還要怎麼樣?”如風奮力甩開他,大聲說道,“不是我想怎麼樣,是你到底想怎麼樣?”北安王爺皺了皺眉,他從沒有見過哪個女人敢跟他這樣說話。如風的氣勢倒時嚇了北安王爺一跳,在北安王爺的印象中,女人都是攀附他的,女人都是做低伏小的,他從沒見過這樣氣勢洶洶的女人。在這個男權社會,在他們這些有權有勢的貴公子眼中,女人確實不過是件衣服,是個玩物,是個消遣的玩意兒而已。他們對女人從來都是俯視與憐憫的,他們從不知道尊重女性,疼愛女性,他們最多也就是多花幾兩銀子做個皮肉交易,宣洩一下生理需求。可是北安王爺似乎忘記了,他自已是個冒牌的王爺,如風才是那個真正的公主,大王朝的公主,哈伊族的公主,如果不是淪落到民間,如風現在應該是那個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公主。貴族,無論如何落魄,骨子裡流淌的都是清貴之氣,這點沒有辦法抹殺與改變。人嘛,縱使欺軟怕硬的,北安王爺見到如風如此強硬,現在又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北安王爺只好放下身段,放緩了語氣,說道,“好了,是我不該提這件事,我以後再也不提了。我們回去吧!”說著,他要摟過如風,如風推開他,一個人獨自走了。北安王爺只好在後面跟著他,這本就是一個新的環境,如風又天生地不認路,她只能在前面瞎闖。如風在前面走著,北安王爺在後面跟著,他們誰也不理誰,就這樣漫無目的地走著。如風怎麼也找不到來時的路了,她想找到疏芯,兩個人好離開這個避暑山莊。北安王爺也不叫她,他知道如風也不想理他,就這樣跌跌撞撞,如風來到了一個比較荒僻的地方,這個地方有幾個假山,還有些荒草,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人經常來這裡。如風幾乎走遍了大半個避暑山莊,此時她又困又累,她只能停下來歇一會兒。殊不知,這個時候危險正在臨近。一條蛇正在悄悄地從草叢裡爬過來,等到如風發現的時候,她嚇得臉色蒼白無法動彈。北安王爺見到此情此景,迅速地拔出劍來殺了那畜牲。然後他抱起如風,施展輕功,離開了此地。

等到他們再次來到山上那個亭,北安王爺才把如風放到一個石凳上,如風此時方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如風的恐慌,憤怒,驚嚇,委屈都伴隨著哭聲發洩出來。如風一生堅強,很少有這樣驚惶不安的時候,即使遇到很多這樣的事情,如風通常也會收斂好情緒,一個人承受了所有的苦難。此時的如風真正地崩潰了,潰不成軍,這麼長時間的壓抑與抑鬱都在此刻爆發了。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如風需要一個發洩口,發洩出來,如風就會好多了。北安王爺也不阻止她,他就在旁邊陪著她,直到如風哭累了,漸漸地停止了哭聲,北安王爺過來抱著她,慢慢地說,“這回還亂跑嗎?乖乖地跟我回去吧。”如風在狂風暴雨的發洩之後,暫時平靜了,她默不作聲地跟著北安王爺回去了。疏芯已經在大廳裡等得不耐煩了,她十分焦急地在門口左顧右盼,終於看到小姐和北安王爺回來了。只是小姐怎麼好像哭過了似的,她又沒有辦法問。北安王爺和如風這一通折騰,一個上午時間已經過去了。晌午已經到了,僕人們已經準備好午飯了。北安王爺與如風洗漱過後,他們一起共用午餐。如風吃得不多,北安王爺不斷地給如風夾菜,並且說道,“多吃點,太瘦了,養胖點。”如風只吃了小半碗飯,吃了一點菜就飽了。這一上午,一陣鬧騰,連驚帶嚇,如風早已經累了,如風的身體現在每況愈下,北安王爺讓人打掃了房間,如風異常疲憊,睡了一個下午。疏芯安安靜靜地守著如風,她把如風的衣物整理好,然後她就坐在桌子前面打了個盹,等著如風醒來。

如風整整睡了一個下午,今天她的情緒起伏很大,驚嚇過度,情緒崩潰,這樣的發洩雖然對她疏解心中的抑鬱有點好處,卻也是非常危險的。北安王爺的話嚴重地刺激了她,如果如風忍受不了,她可能陷入更加嚴重的危機之中。北安王爺這樣的男人,本就不會講究什麼感情,女人不過是閒暇之餘調情的工具,需要之時利用的工具。如風重情重義,她與這樣的男人在一起,本身就是一場豪賭,賭注是她的命,這賭注有些大。北安王爺只是一副毒藥,如風病急亂投醫,飲鴆止渴;或者說情急之下上了賊船。北安王爺已經將天大的秘密告訴瞭如風,如風已經沒有辦法與他撇清關係。如果這個訊息洩露出去,北安王爺肯定懷疑是如風將它洩露出去的,那樣將會給如風招來殺身之禍。為了守住這個秘密,北安王爺也會控制住如風,讓如風按照他的意願將這場戲演下去。如風現在處於危機之中,她現在急於擺脫深淵與絕望,她還沒有想過以後將如何脫身。他們這場互相利用的交易本身就是一場特別危險的遊戲,如風賭了自已的性命,北安王爺也賭注了自已的身家性命。這樣的豪賭必定將兩個人緊密地聯絡在一起,只有在雙方或者一方發現對方沒有了利用價值之後,這場戲才有結束的可能。要想結束這段關係,恐怕已經不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了,更何況如風以後與北安王爺還會有更深的糾纏,她的後半生與北安王爺展開了扯不斷理不清的仇恨糾葛。

如風終於睡醒了,她太累了,這一覺雖然緩解了疲勞,但是如風還是看起來沒有精神。她的眼睛還是紅紅腫腫的,如風拿來熱毛巾給如風熱敷眼睛,這樣腫脹能消散得快一些。然後如風簡單洗漱了一番,然後把頭髮梳起來,稍微塗抹了一點胭脂。不大一會兒,北安王爺派人叫如風去吃晚飯,如風來到大廳的時候,北安王爺已經到了。他精力充沛,神采熠熠,下午穿的是一件緞面青色長袍,現在已經換了一件白色長袍,身材欣長,長衫落拓,風度翩翩。北安看到如風進來了,他走過來仔細打量著她,然後拉住她的手,“過來吃飯吧。”他們兩個人坐到桌子旁,僕人們早已經把飯菜擺好。按照平常的規矩,會有人佈菜。今晚,北安王爺把這些僕人都打發出去了,他也令疏芯自去吃飯。偌大的廳堂,只剩下他們兩個,滿桌的飯菜,色香味俱全,如果換做以往,如風會放下一切,高興地享受美食。可是,今日北安王爺的話確實刺激到她了,她真的無法高興起來。她開始有點清醒了,她十分清醒,北安王爺這種男人太過危險,如果與他扯上關係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可是如風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進退維谷,四面楚歌,再一次陷入如此不堪的地步。如風沒有什麼精神,只是沉默地吃飯,北安王爺倒是肯放下身段,他不斷地給如風佈菜,如風沒有什麼胃口,只吃了幾口。如風只是輕輕地說,“王爺自已吃吧,我已經吃飽了。”北安王爺看了如風一眼,說道,“還在生氣,我以後不再提了。看看你瘦的樣子,再吃點吧。”如風勉強地喝了幾口粥,然後放下了碗筷。北安王爺胃口倒是好得很,他一邊吃飯,一邊與如風說話,他也不管如風是否回答,他自顧自地給如風講他小時候的事情。如風被動地聽著,儘管一耳進一耳出,有些話還是記住了,這就是語言的魅力,如果你想一個人瞭解你,你就要把自已的過往講給這個人聽,不管有意還是無意,聽多了,這個人自然會記住一些有關你的小事情。北安王爺這頓飯大約吃了一個時辰,如風也就聽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故事。北安王爺平時是個冷峻的人,說話言簡意賅,今晚他的話似乎特別多。最後,北安王爺說道,“在皇宮或者王府吃飯,從來都是食不言,一頓飯吃得死氣沉沉,在這裡吃飯,可以邊吃邊和你說說話,真好!”今天走了很多路,又受了一場驚嚇,晚飯的時間又有些長,如風開始滿臉疲憊。北安王爺看到如風累了,便拉起如風,道,“我們去沐浴更衣,然後早些休息。”

僕人們早已經準備好了沐浴更衣的應用之物,他們分別去沐浴。如風泡在灑滿鮮花的熱水中,全身放鬆,疲憊在水裡盪漾。如風閉著眼睛,放下渾身的戒備與不安,靜靜地享受著沐浴帶來的舒緩。很長一段時間之內,如風一直陷入一直緊繃的狀態,她無法放鬆,她對一切都充滿警惕,外界的一切都讓她感到不安和焦躁。她將自已縮排殼子裡面,她的神經緊張而且易怒,她甚至無法控制地發脾氣,彷彿只有戾氣才能將那種不安帶走。如風知道自已狀態很不好,她到了自已沒有辦法控制自已的程度,她自已也沒有辦法解救自已。她只好向外尋求解救自已的辦法,外面有誰呢,她是一個孤兒,一個被所有人拋棄的孤兒,師父可以救她的命,卻沒有辦法拯救她的精神危機,疏芯可以照顧她的飲食起居,疏芯同樣沒有能力拯救如風於水火之中,唯一一個可以拯救她的只有蕭平遠,可是,蕭平遠悄悄地退出了她的世界,他有他的丹朱。如風尋找不到外界的援助力量,北安王爺在這個時候可以出現了,如風只好抓住這根有毒的救命稻草。與北安王爺這樣的人打交道,無異於與虎謀皮,很容易被老虎反噬。世人眼中皆是利益,更何況北安王爺這樣的王者,他勢必只為自已的利益服務。如風一生重情重義,尋找的不過是一份簡單真誠的關係,可是這麼微小的願望竟然難以實現。如風一點也不想與這些複雜的人打交道,她也不想捲入任何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事情裡面去,她只想要一份簡單的愛與自由。這個要求不高,命運卻不曾給她,她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到狡詐欺騙當中,她周圍都是擅長謀算的小人,不斷鑽營的投機者,她實在有些無能為力,難道真誠簡單就那麼難嗎?人算算不過天,算計什麼呢?如風只想逃離這一切,命運這張羅網似乎將如風牢牢地罩在裡面,讓她擺脫不了命運的戲謔,她費盡力氣不斷地擺脫一個又一個火坑或者深淵,她的力氣已經耗損得所剩無幾了,很累了!小時候,那個捧高踩低的沐府,小小的如風,那個時候她還叫做沐瑾絡,受盡欺凌,從很小的時候,如風就要學會自我保護,學會反擊那些欺凌她的人;她還是被人擺佈設計了,她被送入侯府做小妾,一個頗具侮辱性的身份,為了擺脫這個窘迫的環境,她極盡低調隱忍,伺機而動;她利用皇廟祈福的機會,鋌而走險,擺脫了蕭文遠那個老男人,擺脫了小妾的身份,賺取了一個安身立命的房子;在皇廟那樣複雜的環境中,她謹小慎微,如履薄冰,竭力不捲入是非爭鬥之中;好不容易從皇廟出來,終於有了自已的家,終於可以自由的生活了,她又被沐無恆盯上了,她被自已的親生父母放幹了血液,命懸一線,馬上快要死去的時候,蕭平遠與師父救了她;師父與蕭平原用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才讓如風恢復到比較健康的程度,如風與蕭平遠大半年的江南之行可能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事情,也是她晦暗的人生中唯一的亮光,她曾經幻想過天長地久的在一起;可是從江南迴來之後,蕭平遠就退出了她的世界,那樣突然,那樣無情,彷彿江南的半年不曾發生過,如風的希望破滅了,毀了一個人的希望比毀了一個人的一生還要可怕。如風便在那樣的絕望之中吞下了毒藥,她差點就成功地死掉了,結果蕭平遠再一次的出現讓如風捨不得死去,她又活過來了。在她心裡升起希望的時候,蕭平遠再一次不聲不響地退出了自已的世界,這一次,如風徹底崩潰了,可是她不敢再死了,每一次她要死了的時候,蕭平遠就會出現,她每死一次,蕭平遠就愛她一次,她活過來了,蕭平遠就會遠離她,她不敢再玩這樣的反差巨大的刺激遊戲。她不敢死了,她只能活下去,她只能不惜一切代價活下去。如風這一生啊,幾經生死,經歷了大部分人間疾苦,她真的不知道活下去的意義,她只是無法選擇死亡而已。這個時候的如風,狀態是非常不好的。可是,仔細想想,如果一個人經歷瞭如風經歷過的事情中的任何一件,恐怕都無法承受之重,或者早已經離開人世了;如風年紀輕輕,便已經經歷了所有的苦難,獨自承受了所有的痛與苦,苦難折磨並不是一件好事,那會留下一身傷疤,一身的粉身碎骨,千瘡百孔的五臟六腑,如風真的不知道怎麼面對生活,不知道怎麼樣繼續自已的生活。無論多麼堅強,如風始終是一個女人,她並沒有那麼堅強,她的心裡十分脆弱,有時候,她真的撐不下去了。苦難太多,留下的都是傷疤,傷疤投射陰影,陰影中全是恐懼,從此精通了世故謀算,卻也滄桑了歲月,沉重了紅塵,堅硬了人心,冷漠了性情!

正當如風胡思亂想的時候,她感覺肩頭有一雙手,這雙手摩挲著她的肩頭,她能感覺出這雙手是一雙男人的手。這雙手開始深入水下,如風立馬抓住了這雙手,不讓他得寸進尺。“水快涼了,出來吧!”如風道,“你先出去!”北安王爺也不勉強,他出去了。如風裹了浴巾,從水裡走了出來,丫鬟早就把衣服準備好了。如風不習慣別人伺候她穿衣,她便吩咐她們出去,她自已穿上衣服,擦乾頭髮,順直的長髮隨意披散著,如風瘦瘦的,高高的,那腰肢瘦弱得彷彿一碰就折了,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袍,如風輕飄飄地走了出來。北安王爺見到如風出來了,眼神幽幽地看著她。北安王爺走了過來,全身不禁有了某種原始衝動。他想抱抱如風,如風躲開了。太過主動的女人反而讓北安王爺沒有興趣,如風的淡漠反而激發了北安王爺的征服慾望,他沒有碰到如風,嘴角微微一撇。他心裡想,“小妖精,等一會兒好好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