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純屬虛構與原創 小說中詩詞為作者原創(標註出處的除外)
如風與疏芯來到烏江邊,夏日的烏江繁華而熱鬧。江水滔滔,波光粼粼,來來往往的船隻漂浮在水上,靠岸的,離岸的,還有那些依然漂浮在水中央的。簡單的竹筏,漁人撐杆而行;運貨的貨船,滿滿當當;還有那些載著遊客的客船,迎送來往的賓客。江邊的石頭堤壩高高聳立,遮擋著滾滾的江水衝向岸邊。如風和疏芯站立在江堤上,看著遠黛青山,看著浮雲悠悠,看著船來船去。無巧不成書,世界有如此多的巧合,有的是天意,有的是人為。有時候,那恰巧的偶遇只是別有目的的特意安排,你卻以為是一陣浪漫的風。人奸地薄貨抽條,過於算計人心已然是一種狡猾奸詐。這種算計無形而深邃,除非老謀深算的人,否則一般人很難立刻識破。謀算了人心,謀算了真情,謀算了愛慕,謀算得讓人望而卻步!赤誠相待,開誠佈公,恐怕只有君子才能做到。這世道,竟然沒有給君子留下立足的空間,不做君子,亦不能做小人,只能見招拆招。角落沒有了,生存資源沒有了,生存地界沒有了,還想怎麼樣?把人逼入絕境你們又能得到什麼?有什麼留戀,有什麼猶豫,有什麼放不下,有什麼大不了,人間不過如此,生死不過如此,有什麼?又有什麼?正當如風這樣想著的時候,只見一艘打造精美的畫舫划進了港灣,從船上下來兩個年輕男子。其中一個貴公子打扮,雖然衣著不是十分華麗,用料做工卻十分講究,這位公子舉手投足間鎮定從容,一派貴氣。旁邊那位公子青衫佩戴長劍,面無表情,眼神卻十分犀利。他們從如風的身邊走過,那位公子不經意地碰了一下如風,如風下意識地躲閃,之間一個東西掉落在地上。那位公子給如風賠禮道歉,如風也不好發作,只是淡淡地回了禮。佩戴長劍的青衫男子拾起地上的玉佩,用袖子擦拭乾淨,然後雙手呈遞給那位公子。整個過程彷彿一場戲,在如風面前表演,如風看到了那塊玉佩,那是半塊玉佩,如風覺得是那樣的熟悉。半塊玉佩,竟然和自已身上的那半塊玉佩合成一塊玉佩。如風下意識地從脖子上摘下那半塊帶著她體溫的玉佩,她把玉佩放在手中,又看了看公子手中的玉佩。兩個人拿出自已的玉佩,慢慢靠近,這是一塊上好的羊脂玉佩,晶瑩剔透,圓潤通透。兩個人詫異地看了看對方,如風不禁問道,“這玉佩?”那公子道,“這是家母給我的玉佩,多年以來一直佩戴。因它可以一分為二,大約一年半前將另一半送給了一位姑娘。”公子說著,然後看著如風,“你就是那位姑娘吧,看來姑娘恢復得不錯,氣色不錯,胖了一些。”如風有些懵懂,看著她的困惑,青衫公子說道,“姑娘,當時是公子救了你,並把你帶到府邸,公子請了名醫讓你起死回生。後來你的師父來接你,公子便把你交給了金世源。”聽到這裡,如風彷彿依稀想起了有人曾經在她耳邊說過,“是我救了你,帶著這半塊玉佩吧,以後我們還會相見的。”當時如風處於半昏迷狀態,但是這句話使得她還是有印象的。這一年多,她也經常想知道這半塊玉佩到底是怎麼回事,如今,玉佩的主人找上門來了。
師父和蕭平遠不知道如風擁有這半塊玉佩,她沒有對他們提起,他們也沒有對她說過他們怎麼樣把她救回來的。兩個男人沒有和她講過細節,她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師父和蕭平遠,他們二人對她的恩情深似海水,重於泰山,今生和來世她都會記得。這兩個男人始終沒有發現這半塊玉佩,只有疏芯在給如風更換貼身衣物的時候,她發現了這半塊玉佩,但是疏芯看著如風的臉色始終沒有敢問這件事,這件事便一如既往地成了只有如風一個人知道的秘密。實際上,如風好幾次都想和蕭平遠說這件事,可能機緣不對,每次她都錯過了開口的機會。秘密總是想著和親密的人分享,但是如果機緣總是不湊巧,那麼也便沒有了繼續分享的衝動,訴說秘密本身就需要很大的勇氣,每一次錯失機緣都會挫掉一部分勇氣,當勇氣被消失殆盡,那麼也便沒有了分享的慾望,還是自已守著秘密吧,沒有說出口的秘密始終是秘密。如今,這個秘密被它的主人告知,這半塊玉佩的主人就在眼前,他的出現確實消解了一個秘密。如風聽到青衫男子的話後,對著那公子深施一禮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敢問公子尊姓大名?”公子簡潔地道,“元安。”如風聽罷,方知眼前這位就是元帝的兒子當今的北安王爺。如風聽後道,“原來是北安王爺,如風這廂有禮了。”北安王爺微微一笑,“姑娘不必客氣。本王今日還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了。”北安王爺他們二人說著抬腿欲走,如風突然說道,“王爺請留步!”北安王爺聽罷停下腳步,迴轉身來,看著如風。如風把手掌心裡面攥著的半塊玉佩遞給北安王爺,“王爺,請收回玉佩,物歸原主。”北安王爺微笑著道,“玉最講究緣分,既然這半塊玉佩和姑娘有緣,姑娘且留著吧。”說著,他們轉身走遠了。如風只得收起玉佩,她和疏芯沿著江堤走著,如風有些心不在焉,疏芯似乎比她還心不在焉。如風的心不在焉是在想這半塊玉佩與北安王爺的關係,還是她到底是怎麼被北安王爺救的,師父和蕭平遠又是怎麼樣把她從北安王府接出來的。疏芯心不在焉,她的心思在北安王爺身上,從前她第一次見到北安王爺的時候她就喜歡他,雖然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那樣懸殊,她卻從來沒有停止過喜歡他。如風過了好一陣子才發現疏芯心不在焉,如風也不管她,兩個完全不在狀態的女人不知不覺沿著江堤走到了離集市不遠的地方。這樣一出看似的巧遇,這樣預謀的偶遇,要的就是現在這個效果:願者上鉤,蓄謀已久。
如風自從知道了自已的身世之後,她一直避免和皇家的人打交道。無論她有多恨,似乎她都有一半的血液是元帝的,元帝的這些兒子們從倫理和血緣意義上來講,都是她的兄弟。呵呵,世事真是諷刺,這些從學院上原本是她最親的人卻個個都想置她於死地,為了什麼,無非是為了利益,上帝或者老天可能一直在懲罰人類,因為人類貪婪、殘忍,所以潘多拉魔盒裡面飛出了利益,這利益的魔鬼飛進人類的心靈,人類從此自相殘殺,從此開始上演了多少謀算人心的故事,可是啊,這一切都是老天或者上帝的謀算,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哪個人能算過老天!北安王爺的出現,猶如一塊石頭打破了寧靜水面的瀾漪,引得水波不停地盪漾。如風剛剛平靜的生活再次被擾亂,如風這一生啊,不斷地遭到小人的算計,平穩安定對於她總是那樣短暫,不斷地有小人出現,破壞她的生活,算計她的生活。她已經一無所有,還是不斷地有人算計她。師父金世源派了兩個人暗中保護如風,他們早已經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金師父,金世源聽了這件事情,微微皺了皺眉頭,但是他沒有立即找如風談這件事情,也許這是金師父的一個大倏忽,致使如風此後不能及時止損,盲目地陷入到一段本不該發生的故事張紅。金師父想看看下一次這個北安王爺還會有什麼花招,殊不知,第二次的刻意偶遇引起的漣漪波動更大,如風那顆寂寞和不甘的心早已經禁不住誘惑,一步步地陷入泥沼之中。如風寂寞,蕭平遠在陪他的丹朱,他們已經漸行漸遠;如風不甘心,憑什麼這段故事你說開始就開始,你說結束就結束;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痴戀,我又何必留戀,我又何必在乎!在如風這樣的一個空窗期,北安王爺出現了,北安王爺當然是可以計劃好的時間,不早不晚地出現在如風的世界裡,在她最容易被誘惑的時候剛剛好出現,這樣,北安王爺的計劃從此便可以毫不費力地順利開展。北安王爺可謂是算計到骨頭裡去了!實際上,這個時候,北安王爺也好,還是其他男人也好,只要他們走近如風,只要他們有足夠的耐心,只要他們足夠的體貼,他們都會擄獲如風的芳心。如風太寂寞了,如風太過不甘心,她無法平息心中的怒火,她無法忍受自已的感情被褻瀆,她無法忍受這種愛情遊戲的隨意和欺騙,她的心中是有怨恨的。可是無論怎樣怨與恨,她都不會再回頭,那就索性往前走,哪怕前方是深淵,哪怕下一刻掉入深淵,也要往前走,於是如風便掉入了北安萬業佈置好的深淵,再一次經歷了生死大劫難。這是後話,但是當師父金世源發現苗頭不對的時候,他已經無力阻止了,那個時候金師父非常後悔自已沒有早點阻止如風的深陷。如風就是個傻孩子,她總是相信世界上有真情,她屢屢被虛情假意欺騙和傷害,每一次都是遍體鱗傷,這種傷痛,直到心被傷透,她才最終死心。如風對真情太過渴望,她總是相信再試一次也許真的可以得到真情,於是她一次又一次地掉入虛偽的欺騙當中,她的心一次又一次地被撕裂,直到心死,一切方才終止。嘆!嘆!嘆!痴情總是錯!人間哪來那麼多真情與真意,不過都是虛偽面具下面的虛偽表演,不過都是齷齪下面的齷齪行徑,不過都是利益壘疊下面的無恥和卑鄙!如風啊,你這個傻孩子,願你在天堂快樂!願你來世安穩富貴!願你來世不再被辜負!
北安王爺既然已經開啟了他的遊戲,接下來就會有與之配套的一系類把戲。北安王爺的出現是一系列的刻意行為,他的所有偶遇或者所有在如風視線範圍內的出現都是刻意的編排,猶如一齣戲劇,按照劇本有條不紊地演繹,並朝著預定的結局邁進,如風不過是進入羅網的獵物,這張網在不斷收緊,如風最後只能是網中之獵物。也許即使知道這是一場騙局,即使知道這是一場無妄之災,即使知道這是又一個鬼門關,如風也會一頭扎進去,僅僅是受到了虛假甜蜜的誘惑。她對真情和愛的強烈渴望讓她一次又一次以身涉險,讓她一次又一次死去又重生,她一次又一次涅槃重生,越來越冷豔,越來越魅惑,越來越無所畏懼!這樣一個聰明的女子,這樣一個才華蓋世的女子,這樣一個謀略膽識具備的女子,這樣一個百年不遇,才華橫溢的女子,硬生生栽倒在一個情字之上。可惜!可悲!可嘆!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飛蛾撲火!問世間情為何物,為何真情總被無情負!如風啊,一個本該叱吒江湖,一個本該風雲歷史的女子,卻被濫情耗去了大好年華!
北安王爺第一次出現只是投石探水,待到水起漣漪,北安王爺便開始時不時地出現在如風的視線之內,任何一個的頻繁出現,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會成功引起另一個人的注意。如風注意到了北安王爺,如風這樣聰敏的女子,又何曾看不出北安王爺出現的刻意,可是北安王爺畢竟曾經似乎救過她,他的出現不會讓她太過反感,同時也讓如風習慣了他的出現,他開始不斷地走近她的心裡。當這個時候來臨的時候,北安王爺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於是他開始有相當長一段時間之內有意地不再出現在如風的視線範圍之內。人生是一場習慣,習慣養成便很難去除,這個時候的如風便開始琢磨為什麼最近沒有見到北安王爺,這個時候北安王爺已經在如風的心裡面駐紮了。當然,如果北安王爺從此不再出現,如風也會學會將他遺忘。這畢竟是北安王爺蓄意的陰謀和佈局,他又豈會輕易放棄。在火候差不多的時候,北安王爺再次出現了。這一次,看到北安王爺的瞬間,如風的內心是驚喜的,她的目光竟然不經意間在北安王爺身上停留了幾秒。北安王爺當然注意到了這微小的變化,他只是淡淡地微微一笑,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知不覺中,如風已經開始慢慢淪陷,如風不斷告訴自已不要陷入任何糾纏之中,她極力剋制任何能夠引起糾結和不安的感情,她不再想在這些小情小愛中浪費時間,浪費生命。如此聰明的如風,豈能看不出北安王爺的刻意,越是刻意,就越危險,這背後一定有所圖謀。圖謀什麼呢?自已還有什麼可以讓他們圖謀算計的呢?自已這一生,一無所有,也不大可能再有什麼了,他們到底想怎麼樣?她不是絕世美女;,而且曾經嫁過人;雖然她足智多謀,可為軍師之才,匡扶帝王,但是這一點只有師父金世源和蕭平遠知道,其他人並不知曉;還有她是穆陽雲蔚和元帝之女,如風和自已的母親身上揹負著哈伊族的寶藏秘密,這件事元帝尚且只知道一半,元帝只知道穆陽雲蔚和她身上的梅花是寶藏的關鍵,元帝並不知曉被他拋棄和殘害過的女兒也是寶藏的另一半關鍵因素。除了這兩件事情之外,自已確實沒有什麼可以供被人算計利用的。難道是北安王爺知道了其中的一個秘密或者兩個秘密,他是想利用他得到什麼。風雨飄搖,宿夜難眠的夜晚,如風試圖清空所有北安王爺最近留下的痕跡。有一段時間,她真的成功了,如風的定力一般人是比不了了,如果想做什麼,如風通常不惜一切代價,她擁有所有成功之人的狠唳和偏執,以及承受失敗困苦的能力。世界為庸庸碌碌之人的天下,所以世人通常會抨擊執著之人的努力。常言道,不瘋魔不成活,所有的完美都必須透過極致,所有的極致都必須走過偏執,所有偏執都必須對自已足夠狠唳的努力。庸人們一方面羨慕嫉妒成功之人的優秀,一方面又不想付出足夠的努力,所以他們想方設法抨擊所有已經堪稱完美的作品和這些完美作品的創作者,他們試圖撕碎所有的完美,他們抨擊那些極致的努力為偏執和瘋狂,他們一定要毀掉所有完美的創作者,因為庸庸碌碌之人自已做不到。畢竟上天就是這樣安排的,這個世界就是庸碌之人的世界,他們佔據絕大部分數量和空間,他們的力量不足以成就美好,他們卻最擅長破壞和撕碎美好。正所謂,眾口鑠金積灰銷骨,這樣一支庸碌無為的龐大力量能夠毀滅一切想毀滅的人與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