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純屬虛構與原創 小說中詩詞為作者原創(標註出處的除外)
如風和師父談了很久,臨走的時候,如風走到門口,突然停住,背對著師父,如風輕聲說道,“如風想知道,師父是誰?師父應該從我出生就知道我的存在吧?”師父拿著茶碗和茶蓋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茶碗和茶蓋磕碰發出了清脆的一聲。“你終究還是問了,索性都告訴你吧,畢竟你是哈伊族公主。”金世源沉默了片刻,接著說到,“我的母親是大王朝的前長公主,我的父親是哈伊族宰相,我也是哈伊族末代王朝的宰相,我利用我王族的身份和江湖的地位負責守護被送到大王朝孔家的你的母親。我確實知道一切,包括你的存在,以前,我只是想如果你能過上普通人的生活也是好的。”如風的背影微微抖動,拳頭緊握,“多謝師父坦率相告,師父恐怕也是隻愛我的母親吧。我的母親真是好命,所有的男人都愛她,不管真假。”這句話說得如此悲涼,如此悽楚,如此冷漠,如風不再是以前的如風了。“師父,明天早晨如風來和師傅學本事,望師父不吝賜教。師父早些休息吧。”如風說著走了出去,金世源望著如風的背影,彷彿看到了曾經哈伊族的公主和女王們,王者的霸氣無論隱藏多久,終將霸氣側漏,王者終將是王者。
問清楚了,想明白了,原來自已的前半生是個悲劇,因為沒有用,所有人都在看笑話,所有人把你作為棄子的理由不過是沒有利用價值。做事情吧,學本事吧,一切也許都會有轉機,絕路就絕路吧,走投無路就走投無路吧,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從此以後,如風每日都和師父學習醫術,學習毒術,學習廚藝,如風還和師傅學習拳腳功夫,沒有童子功學習武術無疑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但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的事情便是生死的煎熬,如風都已經經歷過了,如風此刻已經不再怕什麼,她唯一怕的是生命不能夠延續,怕自已不能做完自已想做的事情。她從壓腿開始,一點點練習,成年人的骨頭已經長成,這樣無異於強行拉伸筋骨,一點一點地,無非是痛和苦,總好過如風之前經歷的蝕骨之痛和錐心之痛,痛了,累了,忍一忍就過去了,有時候如風壓腿的時候直接睡著了,疏芯只好在旁邊給她披上衣服,讓她睡一會,如風過一會兒就會醒來,醒來接著練習。如果七爺有空,七爺便會一直陪伴在如風身邊。七爺來了,師父趁機去休息,七爺親自教如風習武和學習醫術和毒術。七爺是如風的師哥,也是如風的師父,有這樣兩位江湖上的高手師父,徒弟又肯用心學,如風的進展很快,她用了一個月的時間硬生生地拉伸腿部筋骨,直接能做一字馬的動作,如風記性很好,教授一遍便能記住,加上她又肯練習,基本步法和基本招數用了兩個月的時間也已經熟稔了。習武一般都是自幼開始,經過十幾年的功夫方能有所成,如果要達到高手的程度,可能需要幾十年,如風現在開始習武,功力很淺,也就能自保而已,如果假以時日,她的武功會有長進的。如風覺得能自保已經很好了,師父認為如風聰慧異常,每天晚上都會親自傳授她戰術策略,對於這些智力活,如風學得很快,包括醫術,毒術和廚藝,這些進展都非常快,這些的學習都需要聰慧和天賦,這是如風的強項。如風起死回生,修煉了本事,終於涅槃重生。轉眼兩個月過去了,如風已經學完了一年的學業,師父怕這樣下去,如風會走火入魔,師父也怕如風一直沉浸於這樣悲憤急切的情緒中而無法自拔,於是讓七爺帶如風出去轉轉,順便用一用已經學過的這些本領。國公爺和七爺的兵權已經交給了皇上,偶爾上朝也不過是點個卯,大多數時候他們兄弟二人到處風流瀟灑,做出一副花天酒地耽於享樂的樣子,皇上也不願意他們在朝廷扮演重要角色,也不想他們掌握朝廷大部分人脈,皇上不會允許任何人獨大,上位者一直在試圖平衡各方勢力,打壓強者和扶持弱者便成了皇上和上位者不斷玩弄的手段,只要有一方勢力有獨大的苗頭,皇上變會開始試圖剝奪這一方的勢力和權力,通常皇上還會扶持弱勢者尚未,以此來形成新的制衡。皇上要用十年左右的時間富強國家,然後他還要大舉征伐,十年時間夠他扶植新的武將上位了,如果需要蕭文遠和蕭平遠的時候,皇上會找準一個利益點重新利用他們的。蕭文遠和蕭平遠混跡朝堂那麼長時間了,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他們二人這麼長時間早就做好了各種退路,早就暗地裡準備好了一切,交回去的兵權只不過是他們掌控的兵力的一半還不足,他們自已的各路人馬加在一起,甚至超過了大王朝現在的兵力,所以皇上對他們不放心,即使他們交回了兵權,皇上也一直派人密切地監視他們。這樣一場利用與被利用的遊戲,誰都玩得不輕鬆,可是還得玩下去,否則能怎麼樣呢?雙方如果有一方暴露了這是意圖,這場遊戲如果被真實的意圖揭露,那就是天下大亂,生靈塗炭,他們雖然都是利益場中的人,但是大局觀念都還是講究的。賦閒的七爺也是悠閒得很,如風剛剛跟七爺學了易容之術,這次出來她用了易容之術,把自已打扮成年輕公子的模樣,易容之術雖然是第一次使用,但是還不錯,連她自已也快認不出自已了。師父的命令是讓七爺帶如風逛個把月的,到處試一試她所學的本事,然後再回來,如風剛開始確實不想出來,她一些想要儘快學完所有的本事,師父果然更瞭解她,欲速則不達,人容易垮掉的,而且學以致用,不去實踐怎麼知道她學得是好還是不好呢,如風最後聽了師父的話,出來遊山玩水。
現在已經是二月末的天氣了,這個時候的北方有些冷,再過一個月,三月末和四月初是北方比較好的季節,不是很冷,不是很熱。三月和四月北方這個時候的迎春花已經開了,黃色的小花那樣地明豔和招搖,明晃晃地撩撥人的心靈;綠色的柳樹煙霧浩渺地垂下綠色的簾幔,輕輕隨風盪漾。由於北方的天氣還是沒有完全變暖,其他的花還沒有開放,千樹萬樹梨花開應該是江南此時此刻的景象,七爺和如風經過商量之後決定去江南遊玩。去年一年,七爺一直在北方的荒漠打仗,歷經了風沙和血腥,沉重和死亡一直未曾走遠,七爺表面的雲淡風輕只不過是故作輕鬆,回來之後又處理了很多朝廷和江湖的事情,他一直未曾好好休息。如風,一個死過一次的人,經歷了生死而尚且活在人間,她眼中的紅塵美景又是另一番心境;如風,終於知道了自已的身世,那樣撲朔迷離的過往和曾經不堪的處境,利益謀算的人心冷漠,所有人都只是愛她的母親,任何人為了她的母親都可以直接要了她的命,她不過是母親的一個附屬品;真相,看透一切,所有的人和所有的事都不重要了,她自已是一個完整的自已,不屬於任何人。七爺,這個身邊的男人,如風突然笑著說,“蕭平遠,謝謝你。”七爺愣了一下,如風的笑容,如風的話語,都讓他瞬間一個晃神,七爺畢竟是七爺,迅速恢復了神色,笑著問,“怎麼謝我?”他不問為什麼謝我,只問謝我什麼,這樣的談話似乎可以有繼續下去的內容。如風笑著說,“陪你去江南玩,就是謝你了。”七爺聽了這樣狂妄的感謝,不禁哈哈大笑。如風只是淡淡地笑,她望著這個男人,長得很好看的男人,高高瘦瘦的,身材緊緻勻稱,這是一張被老天經過精心設計過的臉,五官立體,眼眸深邃,鼻樑挺拔,薄薄的嘴唇,原來是一介白面書生的樣子,北漠一年的征戰,蕭平遠變得又黑又瘦,面板顏色變深了,他看起來更像個爺們,比以前更有魅力,雖然還是玩世不恭,但是極其偶爾瞬間閃過的心底和眼底的悲涼還是逃不過如風的眼睛。七爺看見如風看著他,笑嘻嘻地問,“丫頭,這麼快就被我迷倒了。”是啊,這麼多年,七爺這副好皮囊真是吸引了很多女人,女人們寧願為了這副好皮囊而取悅他,七爺太過於習慣女人的追捧,如風是唯一一個這麼久才開始好好看看他的女人。如風中肯地回答道,“還行。”兩個字瞬間噎得七爺沒有了笑容,如風說完這兩個字轉身就走,七爺頭一次在女人這裡吃癟,他趕忙追過來一本正經地問道,“我長得不是很好看嗎?”他十分自戀地說。如風頭也沒回,“還行。”七爺徹底感到沮喪,心裡想到,我這麼帥的男人怎麼就入不了你的眼呢?滄桑是一個屬於他們兩個人共同的詞彙,他們是一對靈魂伴侶,他們都有一顆蒼老而又蒼涼的靈魂,他們可以並肩走天涯,他們可以並駕齊驅地行走江湖,他們可以心境默契地千里胡騎大漠孤煙,憐憫蒼生,是非曲直,恩怨對錯,一對江湖兒女,白刃長劍直指匪盜,長矛大刀快意恩仇,以其人之道懷志其人之身,不惹是非,亦不忍齷齪,這是他們二人一生最快樂的日子!他們商量好了之後,只此二人,連疏芯都沒有帶,他們便一路走一路玩,在最美的年華,最美的陪伴,攜手前往江南富庶繁華之地,如果時光能夠停留,他們一定希望時間永遠定格在這裡,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就圓滿了。
如風這些年一直生活在內宅府院,對於外面的世界並不瞭解,師父金世源是對的,如風需要認識外面的世界,陽春白雪,下里巴人,都是這個世界,不懂下里巴人,亦很難欣賞陽春白雪。如風和七爺一路走一路看,如風對外面的世界和百姓的生活終於有了瞭解,原來這個世界是這個樣子的,如風雖然經歷了那麼多,但是她與這個世界一直沒有交集,這是第一次她真正地走進廣闊天地,她真正地見到老百姓的生活,第一次見到各個階層人們的生活,酒館,妓院,集市,甚至賭場,七爺都帶她去,如風也不拒絕,反正她現在用了易容術,是一個男人的模樣。這一日,他們來到平江府,七爺首先帶著如風來到一處錢莊,七爺沒有從前門進去,而是從後面的小門悄悄地進去了。七爺給活計看了一塊金牌,活計連忙恭恭敬敬地請七爺和如風坐,然後快速地通報掌櫃的,不大一會兒的功夫,錢莊掌櫃地小跑著來到七爺面前跪下給七爺請安,七爺笑著說,“起來吧。”掌櫃的連忙張羅著沏好茶,七爺說道,“不必忙了,給我準本三萬銀票,再準備一些散碎的銀子。”掌櫃的答應著,說道,“爺,您和這位公子請坐,我親自去準備銀子。”七爺和如風坐著歇息了片刻,掌櫃的很快把七爺要的東西拿來,他們二人不多做停留,拿了東西很快離開了錢莊。出來之後,七爺帶著如風去了一處城市繁中繁華地帶的一處住宅,這裡面有僕人和丫鬟,一切都像平常人家的宅子,只是沒有主人,七爺來了,主人就來了。七爺和如風風塵僕僕趕了幾天的路,僕人和丫鬟們早就準備好了一切,七爺湊近如風對她說,“丫頭,要不要和我一起沐浴?”如風冷冷地說,“你的美人老婆過幾天可能就來了,你收斂點吧。很快,晚飯時間到了,七爺和如風共進晚餐,七爺對如風說,“丫頭,這些都是地道的江南菜,嚐嚐好不好吃。”說著,七爺給如風夾了很多好吃的菜放到碗裡,如風也不推辭,道了謝便開始吃起來。七爺就喜歡看如風吃東西,從不矯揉造作,看著如風吃東西有一種幸福感,人世間的一切美好從美食開始。如風吃了很多,七爺只顧給如風夾菜,自已卻吃得很少,如風彷彿突然意識到七爺一直沒有吃什麼,便在吃飽之後,順便夾了些菜給七爺,七爺說道,“丫頭,算你還有良心。”七爺便把如風夾的菜吃光了,二人連日趕路,都有些乏累,吃過晚飯,如風先回自已的房間休息了,七爺又和府裡的管家處理了一些事情才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