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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祭祀

丹霞子與聶霞雲的體型頗為相似,都是圓潤白胖的型別,此時丹霞子穿著聶霞雲的衣裙,頭髮也被梳成了女子的髮髻,額頭纏上紗布,臉再被布巾一遮,粗看之下很難看出他的真實身份。

神巫知道自己被耍了。

一股火氣自心頭升起,直衝他的天靈蓋。

他扭頭去看燕辭晚,卻見她仍在微微發抖,但不是因為憤怒絕望而顫抖,而是因為憋笑憋得太辛苦了。

她見真相已經被揭破,自己不必再偽裝,當即放聲大笑起來。

那清脆明快的笑聲迴盪在山谷之間,簡直是對神巫明晃晃的羞辱,在場所有人黑衣人都噤若寒蟬,無一人敢出聲。

神巫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既然面前這個聶霞雲是假的,那麼真的聶霞雲很可能已經跑掉了,這一切都在燕辭晚的計劃之內,方才她故意裝作奮力逃跑的樣子,帶著他們跑到這兒來,為的就是給聶霞雲製造逃跑的機會。

神巫冷眼看著燕辭,緩緩說道:“聶霞雲不過一節村婦,留著她不過是為了牽制你,反正現在你已經在我手上了,有沒有她都沒所謂。”

燕辭晚止住笑聲:“你覺得僅憑這些蝦兵蟹將就能留得住我?”

她雖然無法以一敵百解決掉所有敵人,但從這些人手中全身而退卻不難。

神巫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冷冷地喊出兩個名字。

“阿蝠,阿山。”

原本負責抬著滑竿的其中一人大步走出來,此人身高接近六尺,生得高大魁梧,即便隔著衣服布料,也能感受到他那驚人的肌肉,他臉上帶著一個深灰色的鐵質面具,兩條手臂表面也裹著黑鐵製成的護臂。

他解開纏在腰間的粗壯鐵鏈,兩隻眼睛透過鐵面具上的孔洞,直直地看向燕辭晚,那眼神仿若盯住獵物的猛虎,充滿了嗜血的殺意。

此外還有一名身形清瘦的黑衣人從樹上一躍而下,他臉上也帶著鐵面具,脖頸上紋著一隻黑色蝙蝠,他落地時悄無聲息,看向燕辭晚的眼神又陰又冷。

神巫抬手指向燕辭晚,下令道:“抓住她,可以傷到她,但不能讓她死。”

阿山和阿蝠同時應道:“是!”

身形高大如同肉山的阿山率先發動攻擊,他掄起鎖鏈朝著燕辭晚奔去,龐大沉重的身軀充滿了壓迫感,地面被他震得微微發抖。

當鐵鎖鏈朝自己抽過來時,燕辭晚側身閃躲,鎖鏈撲了個空,重重砸在地上,竟然將地面砸出個小坑!

燕辭晚感到心驚,此人力氣真大!

阿山掄起鐵鏈又朝著燕辭晚甩過去,一下又一下,逼得燕辭晚連連後退。

在她再一次閃躲的時候,忽然感覺身後有勁風襲來!她立刻扭身旋轉,身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姿勢在空中扭轉,當她站穩轉身,就見阿蝠站在方才她待過的地方,阿蝠左右兩隻手分別拿著一把短刀,那刀刃表面泛著藍光,顯然是塗了毒。

燕辭晚暗暗心驚,此人速度好快,竟悄無聲息摸到了她身後,方才她差一點就被他給偷襲成功了。

阿山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掄起鐵鏈朝著她狠狠砸下來!

燕辭晚想要閃躲,可阿蝠卻在此時出手了,旁人都沒看清他到底是怎麼動的,不過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經變換位置,猶如鬼魅般出現在了燕辭晚上身後,兩把短刀高高舉起。

燕辭晚無法後退,她只能舉起橫刀擋在面前。鐵鏈砸在橫刀上,咔嚓一聲,橫刀應聲而斷!

與此同時,阿蝠的兩把短刀已經抵上燕辭晚的後脊背。

兩人前後夾擊,燕辭晚進退維谷,她只能施展輕功縱身一跳,腳尖踩在阿山的手背上,借力飛上半空,而後翻轉落下。

然而還沒等她站穩,嗖嗖兩聲,兩支利箭同時朝著她射來!是神巫下令讓藏在暗處的弓箭手對燕辭晚動手。

燕辭晚慌忙閃躲,臉頰不慎被箭擦傷,絲絲鮮血從傷口滲出,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然而這還不算完,弓箭手們還在不斷地朝她舌尖,阿山和阿蝠再次朝她發動攻擊,她腹背受敵,左支右拙,傷處的血越流越多,她的面色越來越白,眼前視線漸漸變得模糊,哪怕她咬緊牙關竭力支撐,最終還是沒能抵過敵人們的圍攻。

她的左邊小腿被箭射中,身體搖晃了兩下,狼狽地單腿跪地。

阿山趁機衝上去用鐵鎖鏈將她捆住,阿蝠則將短刀抵在她的後背處,問道:“神巫大人,要不要將打穿她的琵琶骨?這樣就能廢掉她的武功,免得她再逃跑。”

燕辭晚因為失血過多,已經出現了頭暈耳鳴的症狀。

她聽到了阿山的聲音,卻聽不清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她使勁地晃了下腦袋,想讓自己清醒過來,結果這一晃竟晃得她眼前發黑。

下一刻她就雙眼一閉,昏倒在了地上。

神巫見狀,冷冷道:“不必了,反正她也不一定還能醒得過來,直接把人帶回去就行了。”

“是!”

阿山將鎖鏈纏回腰上,他伸手將燕辭晚抓起來,扛到自己肩膀上,丹霞子的屍首也被兩名黑衣人抬了起來。

五神教眾人在神巫的帶領下回到山上的衡清觀。

在衡清觀的地下,藏著一處祭壇。

那兒就是五神教的總壇,只有召開祭祀的時候,神巫才會帶領眾人進入祭壇,平時祭壇都是被封閉起來的,任何人都不得入內。

今天神巫決定舉行一場特殊的祭祀。

這次參與祭祀的人只有他和燕辭晚兩人,阿山和阿蝠守在門外,防止有人靠近祭壇。

陰暗的地下,燕辭晚被放在祭壇的圓臺中心處,她面朝上方平躺著,身上的傷口還在源源不斷地往外流血,殷紅鮮血落在了圓臺上。

圓臺表面刻有神秘複雜的符文,鮮血滲入紋路,彷彿是在圓臺表面繪製出了一張詭異的圖騰。

神巫拄著柺杖站在圓臺旁邊,他摘掉臉上的黑色面具,渾濁的眼睛裡流露出深深的貪婪。

他看著昏迷不醒的燕辭晚,喃喃自語般說道。

“你身體裡流淌著高貴的皇族血脈,我本想邀請你同我一起共創大業,可惜你不願意,你和你那早死的孃親、外祖父一樣,都是不識抬舉的賤骨頭。既然你不想要這尊貴的血脈,那就把你的血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