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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難逃一死

馬車在官驛門口停下。

驛站內的雜役聽到馬蹄聲,很快就迎出門來,一邊作揖一邊道歉。

“諸位對不住,官驛已經住滿,暫時無法接待貴人,還請貴人移步別處。”

官驛一般只接待公門中人,但偶爾也會接待路過的名門世家,此時騎在馬背上的兩名郎君雖都未穿官服,但一看他們那氣派,就知道肯定是出身名門,切不可得罪。

查秉良下了馬車,笑著跟雜役交談。

“我看你這官驛挺大的,怎會全部住滿?我們這兒也就六個人,不用多,有四個房間便可,勞煩你們通融一下,行個方便。”

說完他便將一小串銅錢遞了過去。

雜役趕忙推拘:“你別這樣,這不是錢的事情,我也不是故意為難你們,是官驛真的住滿了。”

見查秉良還是不信,雜役便拉著他往旁邊走了兩步,壓低聲音說道。

“實話跟你說了吧,咱們官驛最近來了個貴人,那貴人是從長安來的,內衛府大閣領,聖人跟前的紅人!他一來這兒就把整個官驛給包了下來,如今官驛內住著的,全都是內衛府的人,其餘人一律不接待。”

雜役覺得自己都把話說得如此明白了,對方應該會乖乖走人了。

可查秉良卻又掏出一物,是個小巧精緻的羊脂玉令牌。

他將玉牌塞進雜役手裡。

雜役不肯收:“我都說了,這不是錢的事兒,你趕緊把東西收回去,莫要再為難我……”

查秉良打斷他的話:“這玉牌不是給你的,我家公子與大閣領有些交情,煩請你把這玉牌轉交給大閣領,他看到玉牌後會放我們進去的。”

聞言,雜役動作一頓。

他看了看不遠處馬背上的兩位郎君,又看了看被強行塞進自己手裡的玉牌,將信將疑地問道。

“你家公子真的認識大閣領?你該不會誆我吧?”

查秉良又是一笑:“你只管去見大閣領吧,我們就在這兒等著。”

秉持著寧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雜役雙手捧著玉牌,轉身跑進了官驛。

不過片刻他便回來了。

他雙手將玉牌奉還,態度越發恭敬小心。

“大閣領讓人傳話,請李公子進官驛一見。”

蕭妄與李乘歌下馬,查秉良收起玉牌,三人從正門進入官驛。雜役接過韁繩,與九叔一道趕著馬車從後門進入官驛,馬匹和馬車被停在後院的馬棚內,燕辭晚和朝露、九叔則被雜役領去西院。

一路走來,他們遇見了不少人,其中有腳步匆匆的驛站小吏,還有負責來回巡邏的內衛們。

每次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朝露都忍不住屏住呼吸,下意識把頭埋低,怕被人認出來。

好在查秉良的化妝技術很厲害,官驛中竟無一人認出她們。

西院內有好些客房,原本這兒住著不少內衛,為了給蕭妄和李乘歌一行人騰位置,大閣領讓這兒的內衛們都搬去了別處。

如今整個西院都空了出來,專門給蕭妄和李乘歌一行人居住。

燕辭晚和朝露被安排同住一間客房,九叔叮囑道:“你們在這兒好好休息,莫要亂跑,有什麼需要儘管喊我,我就住在你們隔壁。”

燕辭晚和朝露齊齊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九叔把她們的包袱放到椅子裡,隨後便要離開。

燕辭晚出聲叫住他。

“請問李三郎是何身份?為何他能認識內衛府大閣領?”

朝露雖未說話,但眼神裡滿是好奇,表示她對此事也很在意。

九叔微微低頭,避開對方的注視,道:“在下不過一介僕從,不敢妄言主家之事,二位娘子若想知道答案,可以等李三郎回來後,當面問他。”

燕辭晚只得吩咐道:“待蕭六郎和李三郎回來後,煩請你通知我們一聲。”

“好。”

燕辭晚忽然換了個話題:“上次傷你之事,是我衝動了,我以為你要害我,出於自保方才對你動了手,抱歉,你傷得重嗎?看過大夫了嗎?”

九叔想起自己被她敲擊後頸的一幕,哪怕已經過去兩天了,他仍舊覺得後頸隱隱作痛,眼前這位女郎瞧著柔弱,勁兒卻大得驚人。

“只是被打了一下,無礙的,如今誤會已經解開,過去之事便不用再提。”

對於蕭妄身中落仙翁之毒,必須要寧氏族長的後人才能幫他解毒,此事九叔是知情人之一。

眼前之人關係到蕭妄的生死,九叔不敢怠慢,態度極為恭謹。

靜候片刻,見她們二人再無別的吩咐,九叔這才退出去。

房門被輕輕帶上,屋內只餘燕辭晚和朝露二人。

朝露好奇問道:“你之前跟九叔打過架?你身上的傷該不會是他……”

“不是他傷了我,之前我誤以為他要對我不利,情急之下才會打傷他。”燕辭晚如此解釋。

朝露上下打量她,小臉上滿滿的都是不信。

“你能打傷他?不可能吧?”

不管怎麼看,燕辭晚看起來都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女郎,而九叔高大健壯,但從體型而言,燕辭晚壓根就不可能是九叔的對手。

燕辭晚沒有特意去解釋自己身懷武功這件事,她在椅子裡坐下,從隨身攜帶的藥瓶裡倒出兩顆益氣補血的藥丸,就著桌上的涼水把藥給吃了。

之後她便往後一靠,閉上眼睛,一邊休息一邊思索接下來的計劃。

朝露也坐了下來。

她從隨身攜帶的荷包裡摸出個護身符,這是母親劉氏特意為她求來的,她一直把它帶在身邊。

此刻看著護身符,她心中滿是對母親的思念的擔憂。

“也不知阿孃現在怎麼樣了?”

燕辭晚想起那個能夠預知未來的詭夢。

按照夢中預示,劉氏將在明日病故。

原本她是想讓劉氏離開朝府,以此避開死劫,誰知朝福卻突然對外宣稱劉氏生了病。

這不僅破壞了燕辭晚的計劃,同時也讓現實朝著夢中預示的結局跟近了一步。

一切都在朝著既定的方向發展。

難道,未來真的不可被改變嗎?朝露和劉氏註定難逃一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