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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夜班

我叫林曉,大學剛畢業,懷揣著對未來的憧憬踏入這家醫院,本想著開啟救死扶傷的職業生涯新篇章,沒成想,初來乍到就被安排到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停屍房值夜班,而今晚,恰恰是這噩夢般日程的頭一遭。

醫院的地下室宛如一座被遺忘的黑暗深淵,幽深得讓人脊背發涼,每走一步,彷彿都能聽到自已心跳的回聲。而停屍房,就像隱匿在這深淵底部的神秘禁地,散發著讓人不寒而慄的氣息。慘白的燈光在寂靜中無精打采地搖曳著,彷彿是瀕死之人最後的掙扎,隨時都可能被黑暗徹底吞噬。刺鼻的防腐劑氣味如惡魔的觸手,一個勁兒地往鼻腔裡鑽,嗆得我喉嚨生疼,眼眶泛紅,直想作嘔。

時針仿若被一隻無形的手緩緩撥弄,悄然指向了午夜時分。睏意如同洶湧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向我襲來,無情地將我淹沒。我坐在值班室那張冰冷堅硬的椅子上,腦袋不受控制地點來點去,上下眼皮好似被磁石吸引,直打架。突然,“嘎吱”一聲極其細微的輕響,仿若一根尖銳的針,直直地刺破了這濃稠的寂靜。那聲音雖小,卻如同午夜兇鈴般在我耳畔炸響,我的身體瞬間繃緊,睏意如受驚的鳥群般四散而逃,心也跟著“砰砰”狂跳起來,好似要衝破胸膛。

緊張地瞪大雙眼,我死死地望向走廊。在那如墨般濃稠的黑暗中,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一閃而過,速度之快,讓我恍惚以為是自已因疲憊而產生的幻覺。可那股寒意,卻如實質般從腳底直竄頭頂,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猶豫再三,我顫抖著雙手,哆哆嗦嗦地拿起手電筒,那手電筒仿若有千斤重,手心早已被冷汗溼透,黏膩得難受。雙腿好似灌了鉛一般沉重無比,每邁出一步都要耗費極大的力氣,我緩緩地走出了值班室。手電筒昏黃且顫抖的光,仿若一把利劍,劃破了厚重的黑暗,艱難地照亮了過道。我的目光順著光線掃向前方,剎那間,頭皮一陣發麻,髮根都彷彿要豎起來——原本整齊靠牆停放,如沉睡者般安靜的一具屍體擔架,此刻竟仿若被一隻無形的手推動,赫然移到了路中間,蠻橫地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艱難地吞嚥了一口唾沫,喉嚨乾澀得仿若要冒煙,硬著頭皮,一步一步向它挪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趕緊把這“不速之客”推回原位,結束這場可怕的噩夢。就在我的手即將觸碰到擔架的冰冷金屬桿的瞬間,眼角餘光瞥見屍體的手動了一下,那動作輕微得如同蝴蝶扇動翅膀,卻在我心間仿若引爆了一顆炸彈。我驚恐地轉過頭,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具屍體,只見它的眼睛緩緩睜開,空洞無神,卻又帶著某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執念,直勾勾地盯著我。嘴唇微微顫動,喉嚨裡擠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別走……陪陪我……”

那一刻,恐懼如同洶湧決堤的洪水,鋪天蓋地地將我淹沒。我嚇得癱倒在地,雙手在身後慌亂地扒拉著粗糙的地面,拼命往後挪,試圖與這“怪物”拉開距離。可更可怕的是,那具屍體竟慢悠悠地坐了起來,關節發出“嘎吱嘎吱”仿若來自地獄的聲響,拖著僵硬如木偶的身軀,一點一點向我爬來,兩隻手在空中毫無目的地亂抓,好似要將我一同拖入那無盡的黑暗深淵。

我崩潰大哭,聲音在空曠死寂的停屍房裡迴盪,卻得不到絲毫回應。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只有那具屍體越來越近,帶著死亡與未知的氣息。我蜷縮在牆角,絕望地閉上眼睛,等待著未知的恐懼如同黑洞一般將我吞噬,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著,大腦一片空白,仿若整個世界都已崩塌,末日已然來臨,而我是這廢墟中唯一的倖存者,孤獨且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