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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存在的租客·雨夜驚魘

在這仿若被歲月塵封的老舊公寓樓裡,我兢兢業業地充當著管理員的角色,一晃竟已過去二十個春秋。樓裡的住戶如同穿梭在時光長河中的過客,你來我往,大都是些為了生活辛苦打拼、平凡得如塵埃般的普通人。時光悠悠,家長裡短、雞毛蒜皮的事兒早已司空見慣,其間也夾雜著一些稀奇古怪、讓人匪夷所思的事兒,可最近碰上的這件事,卻似一道淬了毒的寒芒,狠狠刺中我的心房,驚得我寒毛倒豎,冷汗直冒,脊背發涼。

那是個暴雨傾盆、仿若天漏了的夜晚,狂風恰似發了瘋的洪荒巨獸,張牙舞爪地嘶吼著,無情地拍打著窗戶,整棟樓在風雨的猛烈侵襲下搖搖欲墜,宛如一位風燭殘年、孱弱無力的老人,在這淒寒的黑夜裡瑟瑟發抖,發出痛苦的“嗚咽”。我正龜縮在狹小昏暗、仿若囚籠般的值班室裡,昏黃的燈光仿若風中殘燭,忽閃忽滅,彷彿下一秒就會徹底熄滅,為這陰森壓抑的氛圍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愈發顯得詭異莫名。

突然,門鈴仿若一道突兀的驚雷,打破了這片刻的死寂,急促地響了起來。我嘴裡嘟囔著,滿心的不情願,仿若被人從暖被窩裡硬生生拽出來一般,起身開門。只見一個渾身溼透的年輕女孩仿若一隻受驚後誤入絕境的落湯雞,狼狽不堪地站在門口。她臉色慘白如紙,仿若剛從冰窖裡爬出來,從未見過陽光的潤澤;眼神透著深深的疲憊,仿若被抽乾了精氣神,空洞而無助,整個人散發出一股讓人揪心的孱弱氣息。

“您好,請問還有空房出租嗎?”女孩的聲音微弱得仿若蚊蠅在耳邊輕哼,被窗外洶湧澎湃、仿若怒海狂濤的風雨聲掩蓋了大半,幾近聽不真切。我皺了皺眉,心中暗自思量,這樓裡確實還留著一間空房,不過,那屋子卻仿若被一層不祥的陰霾死死籠罩,之前出過不少邪門事兒。上一個租客入住沒幾天,便仿若被惡鬼纏身,惶惶不可終日,匆匆忙忙地搬走,打那以後,房間就一直閒置著,房東也仿若忌憚著什麼,對其不聞不問,懶得打理。

但瞧著女孩那可憐兮兮、仿若被全世界遺棄在黑暗角落的模樣,我心底的惻隱之心仿若春日裡的野草,遇雨瘋長,猶豫了片刻後,還是緩緩點了點頭。

我帶著女孩踏上那昏暗狹窄、仿若通往神秘未知深淵的樓梯,一步步上了四樓,開啟那間彷彿被厄運詛咒、散發著詭異氣息的 404 號房。屋內瀰漫著一股潮溼發黴的味道,仿若腐朽沼澤中升騰起的瘴氣,燻得人直欲作嘔;傢俱陳舊破敗,仿若歷經了無數戰火洗禮的殘兵敗將,傷痕累累;牆紙剝落,仿若一片片凋零飄落的鱗屑,訴說著歲月的滄桑;燈光昏暗得讓人壓抑,仿若置身於黑暗無邊的囚籠,看不到一絲希望。

女孩卻仿若對這周遭的一切視而不見,只是微微皺眉,輕聲說了句“謝謝”,便仿若找到了心靈的避風港,迫不及待地開始收拾起東西來。我瞧著她那副模樣,心中雖有些許疑惑,但還是出於好意提醒她,有什麼需要隨時找我,而後便轉身離開了,全然不知,一場驚心動魄、超乎想象的驚悚劇幕已然在我身後悄然拉開帷幕。

接下來的幾天,我時常在樓道里與女孩碰面,她總是形單影隻,仿若孤獨遊蕩在人間的幽靈,獨來獨往,眼神遊離,仿若懷揣著無盡的心事,又仿若被一層迷霧籠罩,讓人捉摸不透。每次我熱情洋溢地打招呼,她也只是匆匆回應,神情愈發憔悴,仿若被某種無形卻又強大的力量慢慢吞噬,生命力在一點點消逝。

有一回,我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關切,走上前去問她住得習不習慣,她愣了一下,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勉強微笑,仿若強顏歡笑,說:“挺好的,就是晚上有點吵。”我心裡“咯噔”一下,仿若墜入了萬丈冰窖,這樓裡的隔音雖說算不上絕佳,但平日裡也不至於晚上很吵啊,除非……她聽到了不該聽到的東西,這個念頭仿若一條冰冷滑膩的毒蛇,瞬間纏上我的心頭,讓我不寒而慄。

又過了幾天,住在女孩隔壁的大媽仿若被火燒了屁股,心急火燎、神色慌張得仿若撞見了索命的無常,一路小跑著衝進值班室,聲音顫抖得仿若秋風中的落葉,喊道:“管理員啊,你快去看看吧!這幾天晚上我老是聽到隔壁傳來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有人在低聲唸叨什麼,可嚇人了!”我一聽,頭皮發麻,仿若鋼針齊刺,想起女孩說的“晚上有點吵”,一種不祥的預感仿若洶湧澎湃的潮水,瞬間湧上心頭,將我淹沒。

我趕忙來到 404 號房門前,抬手敲門,屋裡卻仿若死寂一般,沒有任何回應,仿若一座被遺棄的空墳。我加大力氣,扯著嗓子喊著女孩的名字,聲音在樓道里迴盪,依舊無人應答。無奈之下,我掏出備用鑰匙,仿若開啟那扇通往地獄之門的潘多拉魔盒一般,開啟了房門。

屋內一股濃烈的腐臭氣味仿若惡魔噴出的瘴氣,撲面而來,嗆得我差點把隔夜飯都吐出來,仿若胃裡正進行著一場翻江倒海的惡戰。我定睛一看,只見女孩躺在床上,雙眼圓睜,空洞無神地望著天花板,臉色如紙一般白,仿若被抽走了所有血色,嘴唇乾裂,周圍的床單被褥凌亂不堪,仿若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生死搏殺的掙扎。

我驚恐地走上前去,仿若靠近一具散發著死亡氣息的冰冷屍體,伸手探了探女孩的鼻息,卻仿若觸碰了一塊千年寒冰,發現她早已沒了氣息。就在這時,我眼角餘光瞥見牆上有一些暗紅色的字跡,歪歪扭扭,仿若一條條扭曲掙扎的蚯蚓,像是用鮮血寫就:“為什麼不放過我……”我嚇得連連後退,仿若被惡魔追趕,慌亂中撞到了桌子,桌上的一箇舊相框掉落在地,玻璃破碎,照片散落出來。我下意識地撿起照片,卻驚得目瞪口呆,仿若見到了世間最驚悚的景象,照片上竟然是女孩和一個男人的合影,而那個男人,正是多年前在這房間裡自殺身亡的前任租客!

我雙腿發軟,仿若被抽走了筋骨,幾乎站不穩,跌跌撞撞地逃出房間,仿若逃離鬼門關,直奔樓下報警。警察很快趕來,一番勘查後,卻給出了一個令人費解、仿若隔靴搔癢的結論:女孩是死於突發疾病,牆上的字跡經鑑定是用顏料畫上去的,至於那張照片,他們懷疑是女孩的私人物品,只是巧合與前任租客有關。

但我深知,事情絕非如此簡單,從那以後,每當雨夜,我總會聽到樓上傳來隱隱約約、仿若來自九幽地獄的哭聲,仿若那個女孩,依舊被困在那間充滿厄運的 404 號房,不得解脫,仿若她的靈魂在這寒夜中徘徊遊蕩,哭訴著不公與哀怨,讓這棟老舊的公寓樓愈發顯得陰森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