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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鏡中人·舊寓驚魘

林悅最近的生活,仿若被一片驅不散的陰霾死死籠罩,諸事順遂彷彿成了遙不可及的奢望,倒黴事兒一樁接著一樁,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工作上,她仿若誤闖入荊棘叢的羔羊,接連幾個專案都被她弄得一塌糊塗,狀況百出。上司的責罵好似洶湧的怒濤,劈頭蓋臉地傾瀉而下,無情地將她的自信與驕傲衝擊得支離破碎,心情也隨之如墜萬丈深淵,被灰暗與絕望填滿。感情的世界裡,一場與男友間如狂風暴雨般激烈的爭吵,仿若在兩人之間硬生生築起了一道冰冷徹骨、無法逾越的高牆,冷戰的日子持續蔓延,曾經的甜蜜溫馨仿若被厚重的烏雲徹底吞噬,消失得無影無蹤,徒留下滿心的苦澀與孤寂。

在這雙重沉重打擊的裹挾之下,林悅整個人仿若被抽走了精氣神,疲憊與沮喪如影隨形,緊緊纏繞著她。為了能從這令人窒息的壓抑泥沼中奮力掙脫出來,尋得一絲喘息的機會,換個心情重新出發,她仿若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聽從了朋友的建議,毅然決然地獨自搬到了城郊一處老舊得仿若被時光遺忘的單身公寓。

這公寓樓仿若一位風燭殘年、飽經滄桑的遲暮老人,歲月這把無情的刻刀在它身上留下了密密麻麻、觸目驚心的痕跡。牆壁之上,斑駁的漆面仿若一片片乾枯凋零、隨時可能簌簌飄落的鱗屑,散發著陳舊的氣息;樓道里,昏黃黯淡的燈光仿若風中殘燭,在寂靜的空氣中閃爍搖曳,每一次明暗的交替,都仿若在幽幽訴說著往昔那些被塵封的故事,讓人不禁心生感慨與不安。而那部電梯,執行時發出的“嘎吱嘎吱”怪響,仿若老人在病痛折磨下艱難喘息,每一聲都直直撞擊著人的耳膜,令人心底發怵。

林悅拖著彷彿被灌了鉛一般沉重無比的行李箱,腳步拖沓而緩慢,仿若一位身負千斤重擔的行者,緩緩走進房間。屋內,一股陳腐發黴、仿若積壓多年的氣息撲面而來,仿若瞬間將她拉回到了久遠的過去。傢俱擺放得毫無章法,仿若經歷了一場慌亂無序的大逃亡,雜亂地散落各處;角落裡,灰塵蛛網肆意縱橫交織,仿若一張細密嚴實、精心編織的大網,將這狹小的空間圍困其中,透著股死寂與荒蕪。

她疲憊不堪地放下行李,目光不經意間掃向屋子正中那面佔據整牆的舊鏡子。鏡子的邊框,雕花繁複精美,仿若出自能工巧匠之手精心雕琢而成,本應散發著高貴典雅的氣息,如今卻因積滿汙垢而顯得黯淡無光,仿若一位落魄潦倒、無人問津的貴族,在歲月的侵蝕下失去了昔日的風采;鏡面有些模糊,仿若蒙著一層由歲月沉澱凝聚而成的厚重霧靄,讓人看不真切,仿若隱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

入住的第一晚,林悅草草地洗漱完畢,仿若一隻受傷後急需找個避風港休憩的小獸,一頭栽倒在床上,便昏昏沉沉地睡去。半夜,一陣輕微卻異常清晰的“叩叩”聲仿若一道凌厲無比、能穿透靈魂的閃電,直直刺入她的夢鄉深處,無情地將她從沉睡中猛然驚醒。聲音斷斷續續,在這寂靜得仿若真空、萬籟俱寂的夜裡格外突兀,仿若有人在黑暗中急切而又小心翼翼地呼喚。

她迷迷糊糊地起身,還心存僥倖地以為是風吹窗戶發出的聲響,便強撐著睏意起身前去檢視,可當她走近窗戶,卻驚愕地發現窗戶緊閉著,紋絲未動,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牢牢鎖住。就在這時,那聲音又突兀而詭譎地響了起來,她循聲望去,這一眼,仿若一道驚雷直直劈中她的天靈蓋,讓她瞬間瞪大雙眼,驚恐地僵在原地,後背仿若被一桶冰水從頭澆到腳,發涼刺骨。只見那聲音竟來自那面舊鏡。

林悅心頭一顫,仿若被一隻無形卻力大無窮的手緊緊攥住了心臟,緩緩靠近鏡子。藉著朦朧的月光,她仿若穿越迷霧一般,看到鏡面上似有一層若有若無、仿若輕紗般的水汽,仿若一層神秘莫測、隱藏著真相的面紗。水汽中,隱隱約約浮現出一個模糊的黑影,仿若從黑暗深淵中悄然探出、伺機而動的邪祟,看不真切模樣,仿若被一層濃重的黑暗所籠罩。黑影的手部位置,正一下一下輕輕敲擊著鏡面,發出那讓人心悸不已、仿若叩響地獄之門的聲響,每一下都仿若重重地敲擊在她的心上。

林悅瞪大雙眼,驚恐地僵在原地,後背仿若被一條冰冷的毒蛇蜿蜒攀爬,發涼刺骨。許久,她鼓足勇氣,仿若一位即將踏入未知險境的勇士,抬手擦了擦鏡面,那黑影卻仿若被黑暗瞬間吞噬,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一片潮溼的痕跡,仿若一場如夢似幻、卻又真實得讓人膽寒的幻覺,讓她心底發寒,忐忑不安。

次日清晨,林悅強自鎮定,仿若一位故作堅強的演員,安慰自已定是近日壓力太大,精神過度緊繃,才出現了這荒誕離奇的幻覺。可當她的目光不經意間掃向鏡子右下角時,一塊新出現的黑斑,仿若一隻隱藏在暗處、窺視著她一舉一動的眼睛,讓她隱隱不安,仿若被一條潛伏在黑暗中的毒蛇盯上,頓感脊背發涼。

出門上班時,路過鄰居門口,裡面傳來的低語仿若一道晴天霹靂,直直劈入她的耳中:“這樓邪性啊,以前住這兒的姑娘,聽說半夜總對著鏡子哭,後來精神失常搬走了,你一個人也小心點……”林悅心裡“咯噔”一下,仿若墜入冰窖,加快腳步逃離,仿若身後有惡鬼窮追不捨,只想儘快遠離這充滿詭異氣息的地方。

夜裡回到公寓,林悅刻意不去看那鏡子,仿若躲避瘟神一般,眼神躲閃,不敢與之對視。早早關燈上床,用被子矇住頭,仿若將自已藏進一個密不透風、能隔絕一切恐懼的堡壘。可越是害怕,人的感官就越敏銳,黑暗中,她聽到細微的摩擦聲,仿若指甲劃過玻璃,聲音由遠及近,仿若惡魔正邁著緩慢而又陰森的步伐緩緩逼近。

她緊閉雙眼,心跳如雷,仿若胸腔裡藏著一面瘋狂敲響的戰鼓,渾身冷汗直冒,仿若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仿若置身於冰窖之中,寒冷與恐懼交織在一起,讓她幾乎窒息。突然,被子被一股莫名強大的力量掀開一角,冷風灌進來,林悅再也忍不住,“嗖”地坐起,仿若被彈簧彈起一般,看向鏡子。

只見鏡中自已的影像正緩緩扭曲,五官挪移,嘴巴咧到一個詭異至極的弧度,露出森然白牙,仿若惡魔露出猙獰的笑容,發出一陣低低的、不屬於她的笑聲,仿若來自地獄的嘲笑,每一個音符都仿若一把銳利的匕首,直直刺向她的心底。緊接著,鏡中人伸出雙手,竟穿過鏡面,蒼白的手指向她抓來,仿若索命的無常,速度之快,仿若一道黑色的閃電,讓她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林悅崩潰尖叫,拼命往後躲,手慌亂地在床頭摸索手機,想求救卻怎麼也夠不著,仿若陷入絕境的困獸,在絕望中掙扎。慌亂間,林悅餘光瞥見牆上掛曆,上面日期竟停留在十年前,她突然想起白天同事閒聊說起這公寓樓十年前曾發生一起命案,一個年輕女孩被負心男友拋棄後,在這房間割腕自殺,鮮血噴濺在鏡子上,那女孩死時,據說雙眼圓睜,滿是恨意與不甘……林悅頭皮發麻,仿若鋼針齊刺,此時鏡中人已完全鑽出鏡面,身形飄忽,長髮拖地,仿若幽靈現身,一步步向她逼近,腐爛的氣息撲面而來,仿若踏入了地獄的核心,讓她幾乎昏厥過去。

生死一線,林悅摸到床頭的檯燈,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用力朝鏡子砸去,“嘩啦”一聲,鏡面破碎,碎片紛飛。剎那間,那恐怖的身影發出一聲淒厲慘叫,化作一縷青煙消散。而林悅癱倒在地,喘著粗氣,周圍一片死寂,只有窗外風聲嗚咽,似在訴說著這公寓樓隱藏多年的哀怨,仿若一場噩夢終於落幕,卻又留下無盡的餘悸,讓她久久難以平復。

之後,林悅不顧租期未到,匆忙搬離公寓,仿若逃離虎口。後來聽說,那公寓樓被重新裝修,鏡子全部拆除,可每到夜深人靜,樓裡偶爾還是會傳出隱隱約約的哭聲,似是那被困在往昔悲劇中的靈魂,依舊在黑暗中徘徊,尋找著解脫,仿若那一段段塵封的往事,永遠無法被徹底遺忘,成為了這棟樓永遠的傷痛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