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眾人唏噓聲傳來。
幾個女人被救下後,蘇凝看著一個侍衛,緩緩開口。
"將這些女人鐵鏈解開,找人放出府去,不能再被抓回來。"
話音落下,鐵鏈解開幾個女子猛然跪了下來。
其中一個女子年紀蘇凝一般大,咿咿呀呀的說不上話,流著淚猛的給蘇凝磕頭。
蘇凝知道,這些女人被人殘忍的拔掉了舌頭。
"你起來,你放心沒人敢把你們怎麼樣了。"
她將女人們扶起來,看向侍衛。
"將人護送下去。"
"是,蘇三小姐。"
臺下,傅泠夜的手一揮,墨蕭就從身後出來,他俯身湊到傅泠夜身旁。
傅泠夜淡淡。
"協助將人送到城門外,好生安置。"
"是,殿下。"
得了命令的墨蕭,轉瞬離開會場。
一群女人被救下後,侍衛安排將女人送離郡主府。
蘇凝站在臺上,一身紫色披風,美得動人,偏生那漂亮的眸子裡,多了一絲狠厲。
冬日的風將她髮絲吹起,她伸手將髮絲別在耳後,目光冰冷如萬年寒潭的看著趙玉。
"趙世子,該你了。"
趙玉撐著身子,從地上坐起來,眼神帶著怨毒的看著蘇凝。
"蘇凝,我可是趙家世子,你敢殺我嗎?"
"你就不怕你們蘇家與我們趙家結下樑子?"
蘇凝冷嗤一聲,居高臨下的看著趙玉。
"世子覺得,我敢與不敢?你若不當這活靶子,你便是趙家板上釘釘的恥辱。"
她微微側眸,環顧四周,就看著趙家老夫人,怨毒的眼睛死死盯著她。
"敢與不敢?"
地上趙玉站起身來,挑著眉,帶著挑釁,往對面原本捆著幾個女人的地方一站。
還一副得意的樣子將自己的手腕放在鐵栝上鎖緊。
蘇凝低笑一聲:"趙世子,你可知道,這鐵栝若是沒人解,你是掙脫不開的。"
"你是在找死。"
趙玉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蘇姑娘,我趙玉今日就不信你真敢殺我。"
"若是你敢殺我,我在黃泉路上也敬你是條漢子。"
"你敢殺我嗎?啊?"
"蘇姑娘,我今日就在這裡,你殺呀,我賭你不敢殺,哈哈哈。"
蘇凝轉身猛然拉弓,眼神狠厲。
"方才趙公子在臺上說,我父兄遠在千里之外的邊塞,無法護住我蘇家在京都的幾個女子。"
"我蘇凝今日便想問一句,我蘇家男兒遠在邊塞禦敵,我蘇家女子在這京都便只能任你這種人欺負嗎,你有什麼資格?"
"我大哥與你年紀一般大,金戈鐵馬,馳騁沙場,殺敵飲血,卻從未殺過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
"你這樣人,享受太平,殺著手無寸鐵的女人,還設計想殺我。"
"你說我今日到底敢不敢殺你?我若說,我蘇凝今日就敢殺你呢?"
"我今日就告訴你,我蘇家的女子,即便是無任何男子在京都,也由不得外人欺凌算計,包括你!"
‘咻!’
箭離弓弦,快如閃電
趙玉拼命的掙扎,鐵栝卻是死死的將他雙手綁住。
那支帶著怒意的長箭猛然射入,狠狠的插入他胸口。
一聲慘叫劃破會場,鮮血溢位,染紅了冬日白雪。
臺下眾人,被這見血的一幕嚇得目瞪口呆。
"她真敢啊!"
"玉兒。"
不遠處傳來趙夫人的聲音,趙夫人急切要上臺,卻被一個丫鬟拉住。
"夫人,你不能上去,這蘇三小姐,已經瘋了,你若是上去,恐怕她連你都殺。"
趙夫人怒吼道:"我難道看著玉兒被殺死嗎?"
蘇凝眸子冰冷,看著趙府夫人。
前世,若非這個毒婦,阿姐怎麼會那般悽慘。
她惡狠狠的瞪著蕭夫人,冷嗤一聲。
"夫人若是再敢上前一步,休怪我不留情面,將你愛子射死。"
"趙公子若是今日有本事,從我這四支箭下活了下來,也是他的本事。"
"夫人回去,我或許能留他一命,若是不回去,恐怕一口氣都不會留給你。"
底下眾人譁然,大家被蘇凝的這一幕嚇到,她簡直就是地獄來的惡鬼。
趙玉死死的瞪著蘇凝,拼了命的喊叫。
"母親,母親快來救我。"
"誰來救救我,這個瘋了,蘇凝,蘇凝他瘋了。"
趙夫人拼命上臺,卻被傅泠夜叫的人緊緊的拉住。
"夫人上去,恐怕也是死路一條。"
最後無奈,只能在比試臺下大哭。
長弓再次拉緊,蘇凝居高臨下的看著那邊鮮血淋漓的男人。
"世子當真是窩囊廢,趙家有你是恥辱!"
箭端微微下移,她對準趙玉的胯。
若是當眾將他射廢,不能人道,便與阿姐再無可能。
她冷笑。
"趙公子,我曾說過,你一個斷袖千萬惹女子。"
"有些女子是你惹不起的,尤其是我蘇府的女子。"
"若是趁我父兄不在這京都,便起這歹心,趙公子的今日,便是有些人明日!"
冰冷的話音落下,底下的人開始躁動起來。
"這趙家公子居然是斷袖!"
"表面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居然是個斷袖,看不出來。"
"難怪,這殺起女人來毫不留情。"
"這蘇姑娘這話裡話外什麼意思?"
眾人交頭接耳,眾說紛紜。
趙玉口吐鮮血,額頭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齒的看著蘇凝。
"你居然什麼都知道,蘇凝,看不出來,你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哈哈哈……有本事一箭來個痛快。"
蘇凝輕笑,眼中盡是挑釁和冷漠。
"趙公子,我不會殺死你,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咻!’
長弓一拉,箭離弦上。
那支箭像一道驚雷猛然射入趙玉胯間,慘叫聲傳入眾人耳中。
底下的人還能聽到箭射入血肉裡的聲音。
"這趙公子是廢了。"
"本來就是個斷袖,廢不廢都一樣。"
趙夫人坐在地上無可奈何大聲哭起來。
蘇凝,我趙家誓死與你們蘇家為敵!"
蘇凝冷嗤一聲。
"趙夫人,這遊戲規則是趙世子定的,你忘了嗎?"
"蘇凝,你個賤人。"趙玉全身顫抖,咬牙切齒。
蘇凝手中長弓再次拉緊,閉上一隻眼睛,帶著挑釁的開口。
"趙夫人何不回去,問問這趙公子,收買了多少人,才拿到這‘挑’字。"
"何不下去問問這趙公子今日是被何人當槍使!"
‘咻!’
第三支箭猛然射下,直接射到趙玉的左腿上。
趙玉被捆綁著動彈不得,血水不停的從他身上流下來,將周圍染紅。
趙夫人瘋了似的撥開人群,就要衝上去,人再一次被拉住。
"放開,蘇府三姑娘敢射殺吾兒。"
她全身都在顫抖,剛才蘇凝的話她也聽懂了,定是有人想讓自己兒子為難蘇凝。
"蘇凝,你放開吾兒!"
臺上的蘇凝依舊目光冰冷,看著幾乎快奄奄一息的趙玉。
"趙公子,你不說那些女人命如草芥,當你活靶子是她們的福分。"
"今日你當我蘇凝的活靶子,也是你的福分。"
"你的命在我手上也如草芥。"
蘇凝再次拉弓,手中最後一支利箭猛然出弦,像一道閃電,狠狠的扎入男人的胸口。
冬日的雪花落下來,伴隨著男人慘叫聲傳進臺下眾人耳朵裡,深寒刺骨。
她將手中長弓扔在旁邊一個侍衛手上,面色冷冽的看著臺下趙家夫人。
"趙夫人,還不趕緊找人看看,貴公子還有沒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