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到客廳的餐桌前,準備倒杯水喝,她用餘光輕瞟坐在沙發上的許慕青。她看清了他身上的睡衣,一驚,被水嗆得直咳。
許慕青站起身來,拍著蘇卿的後背被她順氣,然後彎腰在她耳邊小聲的說:
“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給你看。”
蘇卿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
“年紀一大把了,誰稀看,真臭美。”
許慕青輕笑著,看著蘇卿落荒而逃的樣子,內心特別甜蜜。他覺得現在的自已,又重新活了過來。
蘇卿半夜起床,看見許慕青蜷縮在沙發上,初秋的季節,夜裡已經有了點涼意。
她重新回到臥室,拿了床毯子出來,輕輕的蓋在許慕青的身上,她看著許慕青,就莫名的心安,嘴角微微上揚。
許慕青早上,看著身上的毯子,覺得自已離成功越來越近了,他要重新追回蘇卿的決心也越來越強烈。
每天早上,他會早早的做好早餐,晚上會早下班回來給蘇卿做晚飯。這種生活,真的既舒心又愜意。
蘇卿也漸漸習慣了許慕青在家的生活。
這天,佳雪給蘇卿打來電話:
“蘇蘇,你有空嗎?能過來一趟嗎?”蘇卿聽出了佳雪的聲音略微帶著哭腔。
她沒多問,只是說:“中午行嗎?我過去。”
“好”
蘇卿趕到佳雪家的時候,佳雪正在抱著辰辰,擦著臉上的淚水。
蘇卿看到這一幕,焦急的問:“佳雪,到底怎麼了?”
佳雪帶著哭腔說:“曲世舟去世了。”
蘇卿震驚的睜大眼睛,嘴巴一開一合,但是說不出一個字。
佳雪嘆了口氣:“車禍。”
蘇卿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件事太突然了,讓她都來不及想到詞語進行形容。
“佳雪,這是意外,誰也想不到的,你別難過。”
佳雪眼含淚水:“我只是替辰辰難過,他再也沒有爸爸了。就算他曾經對不起我,我也不希望他死。”
蘇卿走過去,安撫著佳雪的情緒。
“蘇蘇,老曲的房子恐怕要不回來了。”佳雪擦擦眼角的淚水。
蘇卿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佳雪開啟手機,開啟一條資訊,大致內容是,曲世舟立了遺囑,他的房子由顧千羽繼承。
“這不對啊,當初不是說房子留給辰辰嗎?曲世舟這個王八蛋,死了也不讓人省心。”
佳雪嘆了嘆氣:“蘇蘇,房子還能要回來嗎?”
“肯定能,放心吧。”
佳雪的案子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蘇卿的身上,她要趕緊把情況瞭解一下。
她要幫佳雪爭取最大的利益。
回到家,她吃了幾口飯,就趕緊看佳雪給她的材料,她有預感,顧千羽很快就會出手。
許慕青看出了她心情不佳,很識趣的收拾完碗筷,也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看材料。
果然不出所料,很快,沈佳雪就得到了訊息,顧千羽找了律師,因為她要辦理房子的過戶手續。
佳雪一氣之下,起訴了顧千羽,要求要回房子。
蘇卿陪著佳雪,準備跟顧千羽碰面。他們約在正帆的會議室,一會,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
顧薇薇扶著顧千羽走了進來,顧千羽得意的輕撫著肚子,完全看不出有喪夫之痛。
看到顧薇薇的時候,蘇卿略微放鬆了一下,畢竟顧薇薇的水平,她還是瞭解的。
可是很快,她的心就揪了起來。因為隨後,何晴走了進來。
“蘇卿,好久不見?”
何晴依舊是那麼招牌式的微笑。
顧薇薇看著蘇卿,冷哼一聲:
“蘇卿,何律師你不陌生吧,你們現在放棄還來的及。”
蘇卿冷哼一聲:“何律,咱們還是開始吧。”
她完全沒有理會顧薇薇,顧薇薇心裡窩火。
顧千羽拍了拍顧薇薇,安撫了她的情緒。
何晴率先開口:“曲先生髮生意外,我深表惋惜。我的當事人,顧女士,現在正在孕期,所以,委託我處理接下來屬於曲先生的房產。我們的要求是你們撤訴,並協助我們辦理房屋過戶手續。”
蘇卿態度堅決:“不可能,曲世舟的財產,他的兒子曲辰同樣有繼承權。”
何晴笑了笑:“當然,可是,我們有曲先生的遺囑。
蘇卿,大家都是專業人士,你很清楚,我們有遺囑,你勝訴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看在慕青的面子上,我才好心勸你們撤訴,別浪費時間跟精力了。”
“許慕青?”
何晴得意的笑笑:“對啊,我跟慕青是顧女士的代理律師。”
蘇卿怒火中燒,她知道她選擇離開志合的那天,她就有可能跟許慕青成為對手,她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而且是佳雪的案子。
這次的會面,讓蘇卿心裡鬱悶。她知道她勝算不大,可是,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回到家,他看見許慕青走來走去,心情莫名的煩躁。
蘇卿皺著眉,沒好氣的說:
“許慕青,你走吧,你又不是沒有家,趕緊走。”
許慕青看出了她的不悅,快速在回憶他做了什麼招惹了她:
“怎麼了?我做錯什麼了?”
蘇卿有點惱火:“你沒做錯,曲世舟出車禍死了,你跟何晴合起夥來幫顧千羽搶辰辰的財產,你沒做錯,大家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走吧!我暫時不想看見你。”
許慕青聽的一愣一愣的:“什麼曲世舟?什麼家產?他不解得問:“你在說什麼?曲世舟死了?”
蘇卿突然提高了嗓門:“對,他死了,顧千羽要繼承曲世舟的房子,何晴跟你不是代理律師嘛?你不知道?”
許慕青一臉問號:“我不知道啊”
蘇卿更煩躁了:
“行吧,你什麼也不知道,關鍵時候你就什麼也不知道。”蘇卿把語氣加重了些。
許慕青也有點惱怒:“蘇卿,你別發瘋,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你別無差別打擊。衝我發什麼火?”
蘇卿叉著腰,憤怒的衝許慕青吼:
“我發瘋?我無差別打擊?許律師真是專業,鐵面無私。
工作中從來不摻雜任何感情,那好,咱們兩個工作上現在只能是對手,感情上,咱們更是陌生人,你走吧,趕緊出去。”
許慕青搖了搖頭:“蘇卿,你真是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