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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新的血債

“哥,我聽你的。”

棗花說完羞澀一笑,臉頰襯托桃紅上衣愈加紅潤好看。

劉家昌離他很近,看得有些呆了,微風吹起棗花頭上一縷頭髮垂於額角,他舉將吹亂的發抿於她的鬢角。棗花害羞地低下頭,劉家昌看在眼裡,心如小船微微盪漾。

“我的新娘子。”劉家昌脫口而出,沒由棗花說話,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摟緊不放。

猝不及防兩人翻倒在窄小的艙內,春衫單薄,身子緊貼,彼此聽見心跳如鼓。棗花說不出話來,心熱騰騰的,似乎要把自己蒸發了。

劉家昌將她越摟越緊,想要將她揉進自己身體,捏在地一塊。

棗花在心裡說我要死了,要讓火燒死了。

棗花想呼喊嘴卻讓他唇與舌堵實了,要焚燬的棗花象遇到潑來的水,不由自主啟開嘴唇迎接他伸進來的舌頭。

劉家昌鬆開胳膊,將她壓於身下。

棗花四肢如順流苲草無力抗拒,隨波逐流。劉家昌掀開棗花桃紅上衣,掠過一層涼意,她發出輕微的顫抖。

正當家昌騰出手摸索到棗花的褲帶時,聽見遠處“轟”一聲響,船舷邊一條巨鯉躍起,濺起水花落上毛棗花胸脯。

倆人驚愣地坐起身,沒聽到異樣,劉家昌雙手再又伸向棗花胸前,遠處岸上響起爆豆一般的槍聲。毛棗花和劉家昌臉上攸然變色,槍聲來自棗樹灣。

毛棗花慌亂地穿好衣服,倆人揮槳撐篙德往回劃。

回程逆風逆水,沒來時快,不時仍有零星槍響傳來,毛棗花和劉家昌心急如焚,越急越出錯,幾次將船划進葦地錯了航道。

船行到半途,忽見棗樹灣方向騰一起片濃煙,順風而下遮蔽半個河道。

毛棗花驚恐萬狀,眼淚流出來,嘴裡叫著:“媽媽,爺爺。”

兩個人物腳發軟,無力划船,索性棄船上岸,跌跌撞撞往棗樹灣跑。

毛棗花不時被絆倒,家昌腳軟摔跟頭,待兩個人滿身汗水塵土跑到棗樹灣,見到河面兩艘大船溯流而去。

劉家昌呆呆看著船行方向,認出是朱禿子的船,嘴裡喃喃地說:“是朱禿子。”

眼前茅屋火光遮天蔽日,殘垣竹籬頹敗,有的灰燼餘煙嫋嫋。兩株合抱粗的槐樹被煙火燻黑樹幹。

他們同時看到毛爺爺和棗花娘躺在血泊中,竹籃內碧綠的芥菜零亂散出籃框。

劉家昌知道無回天之力,跌坐在地上。

董鏢瞿雄分乘兩艘船,沿河岸洗劫村落。

土匪上岸見牛牽牛,見豬拉豬,驚飛的雞一槍打死。

棗樹灣僅十幾戶人家,掩在林子中,船經河面幾乎看不見村舍。正是棗花娘點火燒水煮肉粽,賊船發現綠蔭叢中炊煙裊裊。

一群土匪上岸摸進毛家籬笆小院,棗花娘正在灶下添柴,她聽到院裡有腳步聲,以為是公進院來。棗花娘在圍裙上擦把手回到灶前揭開鍋蓋,一團熱氣掩了棗花娘的臉,她嘴裡呼呼吹著,白霧散盡將一隻只蘆葉捆紮好了的米粽放入蒸籠內。她做完這些,頭也沒抬對院中說:“爹,抱些柴禾進來,我手溼。”

院中無人回應,她欲出灶房門,抬頭看見兩個賊眉鼠眼的人端著槍,院內東張西望。其中一個年老的土匪看見棗花娘,呲牙一笑,兩顆門牙上煙燻的黑色煙屎仿如掉了兩顆門牙,令人噁心。

沒門牙的老賊用槍托桶身旁小賊,小眼擠了擠,詭密一笑呶呶嘴。

棗花娘驚恐地縮回灶房。

賊人端槍跟進灶房來,他們看到小院落裡沒有男人,膽子越發大了。

“你們是什麼人,出去。”棗花娘對嘻嘻笑著擠進灶房的賊人怒吼。

“兄弟,搶的財物落到手上也沒幾個,還不如快活一回。”沒門牙的老賊說。

“哥我聽你的,你先上,我守門。”小賊說著話,無法掩飾慾火燒灼的興奮。

老賊將大槍給了小賊,把棗花娘逼進灶臺邊,淫邪的嘴角流著涎水,咧開嘴撥出的穢氣汙染了飄於空氣中的粽香。

棗花娘不停後退,土匪伸手拉脫免襠大褲腰。

棗花娘邊後退邊尋機逃跑,想起鍋裡蒸著粽,迅速拿起鍋蓋扔向老賊,乘老賊後退躲避,再端起籠屜往老賊頭上扔,嚇得老賊退到門邊。

這當口,棗花娘已經抄起竹瓢伸進鐵鍋舀起一瓢開水,兜頭澆過去。老賊躲閃中仍被開水潑中面部,嗷一聲怪叫,捂住臉蹲在地上。正在棗樹下晾曬中藥的毛爺爺聽到異響,手握挖草藥的藥鋤跑過來。

小賊看到大哥被開水燙了,受傷不輕,欲拉他撤出院落,恰與怒氣衝衝的毛爺爺狹路相逢。毛爺爺不由分說舉鋤兜頭鋤落。小賊退避躲讓的同時,抬起槍管,“轟”一聲響,一股白色煙霧撲向毛爺爺面部,毛爺爺眼前一黑,“啊”一聲大叫,身子晃了幾晃仰面倒地。

棗花娘聽到槍響從灶房跑出來,還沒撲到毛爺爺身邊,槍響再度響起,棗花娘迎面撲倒,手腳抽搐幾下就不動了。

劉家昌站在河邊望著遠去的船影,怒火中燒。

劉家昌回身看到毛爺爺和棗花娘躺在地上,咧開嘴像個孩子嚎啕大哭,反覆唸叨“爺爺,娘,你們醒醒。”

毛棗花撲進他懷裡,兩人抱頭痛哭,哭累了昏昏睡去,醒來又哭,反覆幾次,直到第二天清晨倆人才醒來,聽到樹梢老鴉呱呱聲,相互攙扶著起身,安葬了爺爺和娘。

劉家昌和毛棗花從棗樹灣回到小圩子,走了差不多兩個月時間,一路上辛酸悲涼,以及在桃源縣意外遇到好心人,只有他倆知道,這是後話。

倪瑞軒聽完劉家昌的敘說,悲痛不已。

“朱禿子又欠下一筆血債,總有一天,連本帶利讓他還清楚。”倪瑞軒說。

朱禿子血洗棗樹灣,讓倪瑞軒放鬆的戒心又繃緊了。雖然棗樹灣遠在二百里外,但他有幾艘船,順流而下最多三天的水路,如果家昌和棗花不是下河捕魚,也許已經死於異鄉。

劉菊妹見到弟弟回來了,喜極而泣,感謝上蒼眷顧,給劉家留下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