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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手足相殘

“我講這個故事,提醒你今後對人對事懂的多一個心眼,學會防範對方。與下棋防守同出一轍。防守到位不給對手留下機會,防守的目的是攻取,尋找到對方漏洞,一招定乾坤。”劉少堂說。

倪瑞軒連連點頭。

“劉家文勾結外人謀害房士光,估計是房士光知道他倆什麼秘密,我們要小心提防。”

劉少堂表情嚴肅,倪瑞軒意識到事態嚴重。

“爸爸,我們該怎麼做?”

“開春我趟南京購一批槍支,民團裝備要更換,鳥槍派不上用場了。能否保住劉圩子,這很關鍵。”劉少堂說。

“爸,我陪你去,不然我不放心。”倪瑞軒從心底對劉少堂肅然起敬。

“開春再說,眼下把圩子裡的事處理好。糧店停了,將來要重新開張,你有很多事要做。”劉少堂說。

倪瑞軒點點頭,感覺有許多重要的事等著自己去做。

“明天你同劉家文去派出所,瞭解事情詳情,與他勾結的是哪裡人?不能問太多,會引起猜忌。”

倪瑞軒嘴上“嗯”著。

“另外,你要幫劉家文說好話,能擔保就極力擔保。”

“爸爸,為什麼還要替他擔保。”倪瑞軒問。

“如果確實與劉家文有關,房向東有心抓他,擔保也沒用,我估計房向東只是想弄幾個錢。”

這番話讓倪瑞軒內心歎服不已。

“今晚劉家文不來,你去他家裡,讓他們覺得我們還在關心他。”劉少堂說。

“是。”倪瑞軒收起槍掖進懷裡。

不出所料,劉少堂話音剛落不久,劉少舟父子仨人走進來。359

劉少堂與倪瑞軒正在下棋,三個人進了廳他倆還在爭棋子。一隻小卒跌落,滾到劉家文腳下,劉家文彎腰撿起來遞給倪瑞軒。

“多年不見二叔下棋了。”劉家文說。

“老啦,看不見棋格子了。”劉少堂說。

“我和二叔下棋還是十年前。”劉家文說。

這句話讓劉少堂摘下老花鏡,長嘆一聲說:“歲月催人老,一晃你在糧店十餘年。真難為了你,妻子沒娶,二叔失職。”

“不怪二叔。”劉家文說。

“哥,家文的親事有眉目嗎?”劉少堂把話轉向劉少舟。

“到是有人來提過,白莊人,考慮是少數民族,太多規矩,也就沒答應。”劉少舟說。

“還是找本份殷實人家穩當些。”劉少堂坐直身子,端起茶杯喝一口。

“九兒這幾年成熟許多,該安排正經事做。”

劉九在邊上聽大哥和二叔閒扯,心裡暗暗著急。

“謝二叔掂記侄子,明天我大哥去派出所的事,該如何應對?”劉九心急火燎地問。

“協助調查而已,把事情講清楚,不會有事。”劉少堂表情冷靜,語氣輕描淡寫,並沒看劉九一眼。

“如果房向東硬說大哥與人合謀,無憑無據,如何解釋得清?”劉九說。

“腳正不怕鞋歪,我和房向東有些交情,不會袖手旁觀。”劉少堂不慍不火地問:“你們知道誰提供賭具?”

“估計是吳超,劉九的拜把兄弟。”劉家文說。

“看你交的什麼朋友,還拜把子。”劉少舟責怪劉九。

“找到你的把兄弟問一下,房向東所講真假難辯,是否有欺詐行為。”劉少堂說。

這句話似乎提醒了劉家文和劉九。

“先不急於推測,明天去了再說,瑞軒陪你一起去。”劉少堂說著打了個哈欠。

劉少舟父子三人各懷心事回去了,只等明天去到派出所再說。

劉少堂望著劉家文背影,心裡想:明天去了怕出不來。

劉家文走進派出所大門,當即被捆綁了,跟隨其後的倪瑞軒和劉九一陣眼花瞭亂,沒看清怎麼回事,劉家文已經被五花大綁。

警察知道只要綁了人,不管對錯都會有錢收。更何況是房向東私下授意,被綁者都認識,心裡清楚這人油水足。

派出所警員全出動了,分工明確,兩名警察隔開劉九和倪瑞軒,另外三個人一擁而上,綁手綁腳層次分明動作熟練。待到倪瑞軒劉九明白情況有變,劉家文已經躺在地上。

劉家文未作任何掙扎,表情平靜,面無怒容。

到是劉九急眼了,想衝上前救大哥早被兩名警察用槍逼住。

房向東走出來,只見他倒背雙手,面帶微笑,圍著劉家文轉了一圈,如觀賞一頭待宰的豬。

“劉賬房,你不與我合作,還敢當眾頂撞我。如今感覺滋味如何。”房向東說,笑容得意洋洋。

劉家文躺在地上仍不慍不怒,目光平靜而冷淡。他平生第一次從下往上看人。此時看房向東腳短肚大,臉成扁平狀,極似長歪的鴨梨。

“哈哈,房所長,如此看你,高大又威風凜凜,比平時更具魅力。”劉賬房譏諷地說。

劉向東不知道劉家文在心裡說:“平時送的大洋都餵了狗,只要我出來,第一個先幹掉你。”

房向東一揮手,幾名警察將劉家文拖進後院。

倪瑞軒目睹眼前情景心裡暗忖,這世道會算賬沒用,有錢也沒用,當官才有用。將來要讓兒子為官,為官者說什麼都對。

地面留下一條拖痕,劉九眼淚湧出來,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衝上前與兩名警察撕扯,背後一名警察掄起槍托搗在劉九腿彎處,劉九毫無防背,踉蹌幾步一頭撲倒。

“劉九,再敢放肆連你一塊關了。”房向東大聲說。

劉九怒目而視,卻又無可奈何。

“哥,咋辦尼?”劉九爬起身眼睜睜看著哥哥被拖走,回身問倪瑞軒,滿臉的焦慮。

倪瑞軒看著劉九的可憐無助,想到劉家昌孤獨無助時何等淒涼。

“先回糧店再作打算。”倪瑞軒說。

劉家文被關在黑房子裡,地面寒冷潮溼,僅門縫透進一絲亮光。

斗室五米見方,牆角一堆零亂草絮,空氣中瀰漫尿騷味。

手被綁死了,劉家文想關進不見天日的屋子還用捆綁嗎,於是蠕動身體,挨近木門用力踢門。

許久才聽到有人說話。

“踢什麼踢,找打呀。”

“我已經讓你們關起來了,還需要綁嗎?請你放開我。”劉家文心想還是別動氣,此時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濟於事。

“這是所長特別關照你,要鬆綁要所長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