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姐姐,皇冠掉了!”花鳶俯身去撿。
“直起頭來,它會回到你頭上的。只要你不低頭,除我之外,無人可取掉它。”
“真的哎。”
“桃棲。”森羅看了一圈,又轉回身來,看到了傾慕的看著自己的桃棲。
“在。”
“你生孩子之後,你的本體就可以結果了。我喜歡吃桃子,每年給我送六個過來。三個陽間桃,三個陰間桃。”
“是。”
“還有,回去後法旨上補一條,我就不發法旨了,麻煩,小鳶自己刻上去,以後就是三十三法旨、一副旨,共三十四條。”
“嗯,姐姐我聽著呢。”
“桃木,可驅邪!人間可以桃木,借陰司之力,對抗亡魂野鬼。鬼修也在此列。”
今天是燼輝圍攻中平第十日。
燼輝身位原本的中洲五氏,知曉中洲的一切通訊手段,中平已成為一座孤城。
第三日,林風在城東種了一個蘑菇,用符篆困住了輻射與爆炸的能量,防止了破壞外界,可也阻止了能量的逸散。那高溫火球至今仍在那裡放著。
第四日,雙方休戰。夜晚元老院趁機出動大量三階元老,一天之內修補了被叔吾推倒的城牆。
第五日,元老院派祁連興帶領中平戰偷營,五千人被一千人反殺,祁連興狼狽逃回。
中平戰,是元老院模仿燼輝的新戰建立,事實上現在的中洲各大城,建立新式軍隊都搬上了議程。
第六日,圍攻不下。
第七日,圍攻不下。
第八日,燼輝的燎原軍後方煙塵四起,羅儀與祁連興懷疑是中洲援軍,執意出城夾擊燼輝。中計,三階死三人,二階死十七人。羅儀的執事之位動搖,有人伺機攻擊羅儀。
第九日,燎原軍後方再次狼煙四起,中平城按軍不動,可這次是武奇乙率領的“西域兇騎”前來增援。原來是第八日時,武奇乙與遭遇元影的部分燎原軍阻擊,元影難以抗衡,彙報燼輝。武奇乙未獲得中平相應,無奈退去。
今天是第十日。林風坐在城東的一座荒山之上,時不時瞧一眼遠方的那個依舊不散的大火球,喝著醉不倒人的酒。
“那玩意,不會炸開吧?”
戰事一起,西門臨江閣附近倒是安然無恙。城中百姓被下了禁令禁止出城,這些天臨江閣中的來客寥寥無幾。一直有些低落的林風,就每天出來吹吹風。
就算昨天看到了武奇乙,也沒有心情去打個招呼。
林風依舊難以忘卻花鳶,那個小男孩就是鬼域七城在林風心中的一個投影。
“或許夢月說的對,我的心態一直不對,總是還把自己當成那個和平年代的平頭百姓。”
“或許,我應該試著去做個圓頭百姓。”林風哈哈一笑,扔掉了手中的酒葫蘆,葫蘆轆轆的滾到了山下。
“今天,我就試試遊戲人間的心態。心境不突破,我恐怕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踏雲而去。
臨江閣中,夢月看著眼前的畫面,輕皺的眉頭微微舒展。
“他終於要想開了,恭喜。這樣我也要早做準備了,等森羅一來,他的心結就能完全解開了。”
“至於那個大火球……那可是個現成的好東西啊。”夢月展顏一笑。
遊戲人間?外物不擾己身,隨性而為?
林風有些盲目的走在中平的大街上。焦灼的戰事,終於讓元老院以及中平人知曉,燎原軍是依靠著什麼才能夠橫掃大河之南。
另外,中平人不知的是,浪歌城也被攻下:一隻巨蝠推倒城牆,一日而下。這是林風竊聽的燼輝軍報知曉。
燼輝燃起戰火,害的無數人家破人亡。
但他也有自己的報復,他看到了五氏惡的一面,例如,天下不公。
可燼輝與與中洲,誰善誰惡,林風不想去分辨。
哪來絕對的善惡?
在這個還存在著奴隸制的修行世界裡,以超越當前時代的道德去要求別人,本身就是一種惡。
現在的我,只想遊戲人間。比如,把這場中平之戰,引向一個有趣的結果。
一抹笑容浮現,林風搖著扇子,走入了一條無人的小巷。
再次出來時,已經換上了一身中洲的標準打扮,身材變高變胖了些許,手中還提了一個黑布罩著的鳥籠。
都是跟祁連興與羅葦學來的。
“點石成金真好用。”
林風大搖大擺的走入一條大街。隨著戰事焦灼,普通人出門也越來越少了,生怕運氣差撞上點什麼。
可能是飛來的碎石、沒攔截住的靈氣炮、潛入城中的燎原軍、原本燼氏的暗線,甚至是死去的孤魂野鬼。
這條街,名字叫做“金標街”。中平的一條中上層的商業街。
魚龍混雜,字面意思。曾經的燼氏,貴為五氏之一,觸手蔓延向各方,中平由於特殊地位與地理位置,自然是重災區。
魚,便是無數燼輝的暗線。
龍,就是元老院的情報組織。
甚至,還有“魚龍”:雙面間諜,兩面壓注。
林風來此,便是要做一條,原本不存在的“魚龍”。順便,做一些自己的事情。例如,推進一下中平的貨幣改革,眼下的戰爭就是一個機會:元老院危機在前,瘋狂經濟注水,偷造“中平幣”。戰爭一過,必然會被眾人發現“中平幣”的貶值。
那麼,信譽崩塌的元老院,將會採用什麼貨幣呢?當然是靈石最好了。
至於用靈石做貨幣,對自己有什麼用處?用金屬做貨幣,那才是毫無用處,錢對自己來說就是一個數字。可若是靈石,那就有價值了啊。
元老院的規劃,自己瞭如指掌;燼輝的計劃,自己也明知在心。這十幾天來,自己沒事兒散心,可沒少幹“竊聽”的活計。
畢竟,靈魂出竅後,沒有專門的觀察靈魂的功法,是不會發現的。目前中洲對於靈魂的研究,連門都沒有入,人族對此造詣最深的,或許就是那早已消失不見的“巫雨沐”了。
什麼明線暗線,在自己這兒,全都是透明人。
金標街,林風提著鳥籠,數著路旁的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