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崔時向遠處望去,只見有個身穿官服的男子正帶著十幾個衙差從遠處向幾人身邊走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韋營的哥哥、長安令韋博。
本來已經絕望的韋營,聽到哥哥韋博的聲音之後,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喊道:“大哥,快救我!”
看著韋營的樣子,崔時冷冷的說道:“今天,誰來了也救不了你!”
時間不長,韋博已經帶著衙差來到了近前。
韋博打量著崔時,問道:“你究竟是何人?竟敢殺我長安縣的捕頭、還要殺我弟弟,你好大的膽子!”
崔時冷冷的回道:“一個助紂為虐的官差,一個欺男霸女的惡少,全都是死有餘辜!”
韋搏說道:“就算是他們有什麼罪,自有本官處置,豈能任由你們來動用私刑?”
崔時冷笑道:“若非有你在背後給他們撐腰,他們又怎敢在此如此肆無忌憚的欺壓良善?可見你也並非什麼善類!”
“我並非善類?馬上放了我弟弟,現在隨我回長安令衙署受審,或許本官還可以考慮留你們一命!”
“審我?你一個小小的長安令也配?”
見崔時說話底氣十足,韋博心裡也犯了尋思,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崔時冷冷的回道:“本官當朝禮部侍郎崔時。”
韋搏說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你是禮部侍郎,也不能無緣無故的當街行兇吧?何況你殺的還是官差!”
崔時指著飛雪與李丹娘,冷笑著對韋博說道:“這位是太平公主身邊的貼身侍女飛雪,那位是燕國公李楷固之女、河州總兵李楷洛之妻,你弟弟膽敢冒犯她們,你說該不該死?”
韋博一聽,臉上的汗已經下來了。不說崔時的官遠遠高於自己,僅憑飛雪是太平公主的近侍這一點,就不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
“大人,這都是誤會。下官韋博,乃是皇后娘娘的族人,不知大人可不可以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放我弟弟一馬,等下官回去之後,下官定當嚴加管教於他?”
“皇后娘娘的面子,我自然是不敢不給,可你又算是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代表皇后娘娘?”
“聽大人的意思是不打算放人了?”
“不放又如何?”
韋博見崔時不願放人,牙一咬說道:“就算你是禮部侍郎,這裡可是我長安令的治下,若是大人不給面子,那就休怪下官得罪了!”
“是嗎?飛雪還在等什麼,動手!”
飛雪聽了崔時的吩咐,手起劍落,將韋營的人頭斬下。
見崔時直的當著自己的面殺了自己的弟弟,韋博惱羞成怒的說道:“你當真不怕皇后娘娘?”
“少給本官扣帽子!本官這麼做也是怕你們給娘娘臉上抹黑,才不得不這麼做!”
韋博冷冷的回道:“當朝禮部侍郎,若是你今日拿不出能證明你身份的東西,休怪本官將你們全部拿下,治你個冒充之罪!”
“本官的身份,還輪不到你來質疑。”
“你在東市的地面上殺人,自然歸我長安令管轄。若是真拿不出證明你們身份的東西,一個都別想走!”
韋博說完,吩咐身後的衙差將幾人圍了起來。
崔時的印綬與送親使的聖旨全都在驛館之中,就算自己現在派飛雪去取,恐怕韋博也未必會答應。
雖然以自己與飛雪的修為,想要對付韋博帶的這些衙差也是輕而易舉。不過韋博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而且自己在此殺人,他的確有過問的權力。
想到這裡,崔時朝自己身上摸了摸,看看是否能找出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誰知一摸之下,竟然發現了當初武則天讓自己查案時御賜的金牌還在自己身上,當即拿出來遞給韋博,說道:“不知陛下御賜的金牌,可能證明本官的身份?”
韋博接過金牌一看,只見金牌兩側雕有兩條栩栩如生的兩條金龍,中間寫著一個御字,知道是皇家之物,心道:“怪不得他敢有恃無恐的殺我弟弟,看來是有所依仗!”
想到這裡,韋博咬牙切齒的說道:“好、好、好,算你有種,咱們走著瞧!”
韋博說完,吩咐手下的衙差將韋營與邵義的屍體抬上,然後氣沖沖的帶著自己的手下走了!
因為他要回去召集自己京兆韋氏的族人,共同上書皇后,讓她為自己的弟弟討回公道。
見韋博帶著人走了,李丹娘問崔時道:“你明知道他們是皇后娘娘的族人,還敢殺人,你當真不怕得罪皇后娘娘嗎?”
崔時回道:“我今日若不殺他,日後必然還會有更多無辜之人受他欺凌,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崔時心中明白,就憑自己身後的李令月、上官婉兒、李裹兒這三棵大樹不倒,在朝中就沒有人能動得了自己。就算今日自己殺的是皇后的族人,她也未必會動自己!
李丹娘一臉崇拜的說道:“崔兄弟如此不畏權貴、為民著想,當真是真英雄!”
既然事情已經平息,幾個人也沒有興趣再在東市裡繼續逛下去了。
等回到驛館之後,眾人各自回房。
等吃過晚飯之後,崔時悄悄溜入飛雪房中,說道:“今日崔某如此為雪兒你出氣,不知雪兒你準備如何答謝於我?”
飛雪反問道:“你當真是為我出氣嗎?難道不是為了在李夫人面前逞英雄嗎?”
崔時將飛雪攬入懷中說道:“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呢?”
飛雪回道:“難道你就沒發現李夫人在誇你真英雄的時候,一臉花痴的樣子嗎?”
“人家可是有夫之婦,而且還是總兵之妻,你怎麼誰的醋都吃呢?”
飛雪臉一紅,回道:“少胡說八道,我才沒有。”
“沒有就好。”
“這麼晚了,你過來不只是為了和我說這些吧?”
崔時笑道:“當然不是。我過來是為了什麼,你心裡還不清楚嗎?”
飛雪自然清楚崔時的目的,本想拒絕,可又有點捨不得,回道:“這是最後一次,等回到神都之後,切不可再這樣?”
“放心,一切都依你!”
崔時也知道等回了神都,兩人自然要保持距離,攔腰將飛雪從地上抱起向床前走去!
兩人在屋內春色無限,卻不知傳到屋外的霏靡之音卻剛好被從門外經過的一位美婦人盡收耳中!
“沒想到他們竟然……?”
美婦人心裡尋思著屋內的畫面,臉頓時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