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弟子欲晉升級別,除參與每年一度的考核大比之外,尚存另一途徑。此途徑需弟子腳踏實地攀登飛來峰之巔,並親手敲響仙犀鍾,向其他弟子發起挑戰。
柳橋作為未來的少宗主,不能壞了規矩,不然會落人話柄。他若想提前挑戰各峰親傳大弟子,只能敲響仙犀鍾,這樣就無需等大比奪魁後踏出宗門。
柳橋站在半山腰抬頭一望,那千丈高的峰頂已經被霧氣所籠罩,顯得格外神秘。
他握了下拳頭,給自已加著油!
好無聊啊,得找點事情做。
他環視著丹田世界,目光又飄向了茂密的竹林,瞅著一根根霧氣繚繞的竹子,嘆了口氣,“怎麼都這麼小,捨不得啊。”
一根大腿粗的參天竹子,引起了柳橋的注意,“你都長這麼高了,怪不得你的兄弟姐妹長不大。”
那竹子貌似聽懂了人言,不斷彎曲著身姿,只聽嘎嘣幾聲,瞬間斷成了數節,高度也變成了三丈。
柳橋滿意的點了點頭,“以後再狗仗人勢,就用你建閣樓,別以為從小跟著我就可以這麼拽。”
落在地上的數節竹子變得靈性十足,在空中不斷漂浮旋轉著,等待柳橋接下來的命令。
“這點材料蓋閣樓也不夠啊。”
柳橋意念一過,遠處的叢林中,有幾棵粗壯的樹木被一陣風攔腰截斷。
竹子和被截斷的樹幹在柳橋意念的控制下,靜止在了半空中,未再下落。
隨後,柳橋凝望著田地旁空曠的區域,眼中流露出深邃的思索。
“有了。”
突然,許多刀叉劍戟,鐵鎬、鋤頭、巨斧、麻繩瘋狂的亂舞著,這些工具挖坑得挖坑,劈樹的劈樹,埋土的埋土…不大一會,一座簡易的房屋建好了。
柳橋欣賞著自已的傑作,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看著遍地的工具,
“糞叉走了,小黃就先頂替的它的工作,每日翻曬糞便。”
一把黃色的釘耙插到了糞便中,直挺挺的立在那。
柳橋瞥向角落的竹子,頓時有了想法,一陣刀光劍影過後,那竹子變成了7尺長,拇指般粗細。他握著手中的竹棍耍了幾下,
“蠻合手的,就是太耀眼了,你以後就是一根普通的棍子。”
流光溢彩的棍子突然變得黯淡無光。
一炷香後,柳橋手持竹棍,終於抵達了山頂。一座歷經歲月洗禮的亭子映入眼簾,透出一股滄桑的氣息。亭子內部,懸掛著一口巨鍾。
“仙犀鍾,偽仙器,乃是7階妖獸犀牛皮骨所鑄造,至今已有萬餘年。”
柳橋圍著仙犀鍾轉了一圈,傻傻的望著飄蕩在空中的兩根繩子,困惑的問道,“仙犀骨呢,沒有仙犀骨怎麼敲鐘啊?”
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橋拿起手中的竹棍,輕輕觸碰仙犀鍾,只見鐘面泛起陣陣漣漪。他無論如何用力,始終無法突破那層無形的屏障。
此時,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緩緩睜開了微閉的雙眼,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使得他臉上的皺紋更加深邃。他靜靜地觀察著柳橋的一舉一動,心中暗道
“這竹棍雖是煉製法寶的絕佳材料,不過還差點火候,若是再成長千年或許能夠敲響仙犀鍾,這傻小子有點意思。”
柳橋緊握著手中的竹棍,低聲自語道:“缺缺,我需藉助一絲紫氣,恐怕要委屈你了。”
那根棍子閃現一縷紫光,瞬間變得光滑如琉璃般璀璨奪目。
老者震驚至極,原本端坐的身體竟失態栽倒,口中喃喃自語:“鴻蒙紫氣,我這徒孫究竟隱藏著何種驚天秘密?”
“你再敲不響它,就讓缺缺把你吞了。”
那棍子微微顫動,隨即自柳橋手中疾飛而出。
“當。”
這一聲鐘鳴,猶如驚雷般在玄天宗內迴盪,驚醒了眾多弟子。仙犀鐘的響起,標誌著有人要挑戰內門弟子的考核。
許多弟子紛紛發出不滿的抱怨之聲。
半夜三更,誰要考核內門弟子。
打擾老子睡覺的人,明天讓你好看,老子把你打成豬頭。
當,鐘聲再次響起。
兩聲齊鳴,意味著挑戰者竟欲爭奪親傳弟子之位!
當,接著,鐘聲第三次響起。
三聲連綿,這竟是爭奪親傳大弟子之位的挑戰!眾人驚疑不定,猜測著是誰竟敢在深夜發起如此激烈的挑戰,一定是有人趁冷夜病要他命。
當,隨後,鐘聲再次響徹夜空。
四聲接連不斷,顯然挑戰者意圖爭奪各峰長老之位,引發了一片譁然。
最終,鐘聲第五次迴盪。
五聲轟鳴,這竟是爭奪少宗主之位!眾弟子震驚之餘,紛紛抄起武器,誓要保護柳師叔,捍衛宗門的尊嚴。
許多弟子慌忙飛向演武場,非要把爭奪少宗主位置的人不給挫骨揚灰。
柳橋直接捂住了耳朵,“使點勁,我不說停就一直敲下去。”
當!
六聲響,玄天宗的所有人都抽搐了一下,那位長老要爭宗主之位啊。
五峰的幾位長老同時睜開了眼睛。
柳橋興趣盎然的抓起竹棍,用力敲了一下,“蠻好玩的,”
他馬上想到的就是,在自已的丹田掛上一個鐘,每天敲上一敲。
當!
這一聲波盪起伏,連綿不絕。不知何時攝了心魄,萬物皆鳴,百花爭豔,玄天宗所有人都陷入了痴迷的狀態。
許多弟子的境界頓時出現了鬆動的跡象,似有突破的預兆。
滿身傷痕的冷夜正靜心觀摩手中之劍,突如其來的鐘聲令他心神一顫,眼前彷彿浮現出了一條光明大道,為他指明瞭方向。他傻笑著。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下月大比定能奪得第一名。”
隨即,他衝出屋外,劍指蒼穹,“誰能阻擋我築基?”
此時,雷劫已至,他心中已有七成勝算。
一道雷劫轟然落下,冷夜揮劍迎擊,只見劍光一閃,雷劫瞬間炸裂。
隨著道道雷劫相繼被他以劍擊碎,他的氣勢愈發狂傲。
冷夜揮舞長劍,放聲狂笑:“最後一道雷劫又如何?我乃玄天宗之棟樑,柳橋亦非我敵手,他不過是我成道路上的墊腳石罷了。”
突然,他手中的劍突然掙脫束縛,傲然挺立在一旁。
冷夜此刻陷入了極度的慌亂之中,他竟忘卻了手中之劍乃柳橋之物,在此刻對其主人進行羞辱,實乃愚蠢至極。
最後一道雷劫已然蓄勢待發,冷夜陷入困境,在這生死存亡之際,他咬牙決意一搏,毅然祭出法寶。
然而,法寶剛一出手,便遭劍氣凌厲劈斬,化為兩半,失去靈性墜落於地。
他再次祭出法寶,結果亦是如此,法寶在寒光一閃之間便化為碎片。
冷夜凝視著空中懸浮之劍,心中湧起一股不服輸的倔強,於是,他毅然決然祭出自已所有的法寶,不顧一切地衝向雷劫,企圖以此抵禦天威。
然而,寒光閃爍間,他的法寶紛紛崩潰,冷夜身受重傷,狼狽地倒在地上,望著那些破碎的法寶,絕望地呼喊:“師傅救命,我不想死!”
御劍峰之主陳谷,此時,御劍峰之主陳谷現身,望著那柄空中漸漸消失的劍影,心中五味雜陳,不禁感嘆:“唉!少宗主的待遇,果真與眾不同。”
面對轟然而至的雷霆,陳谷迅速祭出一件防禦真器,替冷夜抵擋雷劫。
他之所以不親自出手,實有苦衷。以他元嬰期修為,若親自出手抵抗雷劫,必將引來更為恐怖的元嬰期雷劫。
陳谷無奈地說,“夜兒,我只能幫你到此了。”
雖然真器成功地卸去了大部分雷霆之威,但殘餘的力量仍舊擊中了冷夜,令他昏厥在地。
這時鐘聲也停下了,7聲,一聲不少,一聲不多。
此刻,鐘聲終於停歇,七聲迴盪,不多不少。
柳橋拿著手中的棍子,無論如何用力,就是敲不響仙犀鍾了,他突然想起,以自已少宗主的身份只能敲出7聲喪鐘之響,
“沒關係的,師傅不會介意的。”
演武場的弟子面面相覷,難道我們宗主隕落了。
五峰之主聽到鐘聲,臉色逐漸變得失落,紛紛來到演武場。
煉丹峰之主葛玉,貴為五峰之首,仰望星空,“宗主隕落,恭請少宗主繼宗主位,並通告各宗,下月大比改為少宗主冠冕。”
張小九怒氣衝衝,身形顫抖,“這孽徒,我尚在人世,竟敢為我報喪!”
他委屈地苦著臉,向身旁的師兄訴苦,“師兄,這逆徒,居然敢詛咒我。”
“師弟,橋兒這孩子就是貪玩。沒什麼大事情,你趕快再敲幾聲,以正視聽。。”
“對啊!對啊!我趕快去敲幾聲。”
張小九急忙應允,身形一閃,已至演武場,高聲宣告:“本宗主尚在人世!”
眾弟子聞言,驚疑不定,“宗主未逝,喪鐘之聲又是何人所敲?”
張小九縱身來到飛來峰頂,對著大鐘就是一掌!可是那鍾紋絲不動,他突然想起靈犀骨被自已的二徒弟拿走快一年了。
“你二師姐那逆徒,竟然把仙犀骨送給你了。”
柳橋終於明白仙犀骨為何不在這了,他將手中的棍子遞到張小九手中,“師傅,我沒見仙犀骨,用這個敲的。”
張小九拿著手裡的竹棍本想對著柳橋一頓亂抽,可是想起約法三章將,只好將憤恨都撒在了仙犀鐘上。
當…當…的聲音絡繹不絕。連敲了百十下後,提起柳橋就飛走了。
怒氣衝衝的張小九並未察覺,仙犀鍾悄無聲息的進入了柳橋的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