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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貧窮總在山深處多子未必有多幅

經過七個小時車廂內的擁擠,下午五點四十,四人疲憊不堪地到站了。車站很小,簡易的候車室如同普通的民房。走出候車室,頓時一股冷風鑽入身體,左梅不禁打了個抖顫。付平見狀忙問:

“小梅冷嗎?”

“還行,不要緊。”

見劉雲天要脫下外衣給自己,左梅連忙制止了。伸手挎著劉雲天的胳膊,靠在劉雲天身上,把手伸進劉雲天外衣口袋裡,笑著說:

“這樣就好。”

劉雲天也把手伸進外衣口袋,攥著左梅的小手,為其取暖。聽大伯父此時開口說道:

“這是後坡縣城,從這裡到我們村子還有五十多公里,現在也沒車了,我們在縣城住一宿,明天一早乘車回去吧。”

“大伯父,路上好走嗎?要是好走不如我們打車走吧,住一夜的費用打車差不多夠了。”

劉雲天問道。

“也好,主要是怕你們累著,要不我去聯絡下車,你們和劉老師就等在這裡。”

候車室外面的空地上有幾輛計程車,大伯父並沒有問,而是向對面的馬路走去。攔下一輛計程車,嘀咕了一會,顯然是在講價。大概有十分鐘,才帶著車過來。讓左梅坐在前面,劉雲天三人擠後座上。

“師傅,把暖風開大點,你們這裡冷。”

劉雲天擔心左梅,於是吩咐司機說。

等計程車離開縣城有二十多公里,拐上一條砂土路。又行駛十來公里,漸漸來到山裡。砂土路盤山而上,越來越險峻。一面是懸崖峭壁,一面是黑漆漆深不見底的溝壑。坐在前排的左梅不由得抓緊了車門上的把手。連連對司機說:

“師傅開慢點。”

劉雲天此時心裡已經開始後悔,早知道道路如此險峻,應該在縣城住一宿再走。車子翻過一座山,走了一段平路,隱約能看到遠處有微微的燈光。大伯父指著說:

“有亮光的地方就是了,還有五公里。”

等到地頭下了車,劉雲天拉起左梅的手時,發現左梅手心裡全是冷汗。緊緊攥了一下,對左梅柔聲說:

“小梅不怕,已經到了。”

五十多公里的路,竟然跑了一小時四十分鐘。到大伯父的黃崖村時,已是晚上七點半。見大伯父要討錢付車費,劉雲天趕忙掏出一百元錢遞給司機說:

“不用找了,道路不好走,師傅回去時千萬小心。”

司機連連道謝道:

“多謝多謝,這樣的路對我們來說不算什麼。”

大伯父也說:

“縣城周圍都是這樣的路,這條路還算是好的呢,他們早就習慣了。”

四個人從後備箱拿出行禮,一起來到大伯父家。是一處在半山腰的石頭圍牆的小院,面積很大,有五間北房,三間西方,靠南院牆處是豬圈和廁所,廚房在大門進去的拐角裡。

顯然沒有料到大伯父會在這個時間回來。北屋只有東間亮著燈光。聽到大伯父的喊聲,才見一位五十多歲的農家打扮,卻是渾身周正的婦女,開門出來。來到院子裡,邊打量著曹穎和付平,邊對大伯父講:

“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這女娃和男娃是誰?”

“還記得姨家的左表弟不?小梅小時候還來過我們家呢,是表弟家的千金。這位是大學裡的劉教授,也是小梅的未婚夫。”

這時身後的劉老師插話說:

“大冷的天,就別站在外面說話了。再說,我們都還沒有吃飯呢。校長,要不我到代銷點買點吃食來?”

“好吧,快去快回。走走,進屋再啦。”

“大伯孃好。”

左梅和劉雲天嘴裡急忙對著女人叫著。女人邊答應著,邊一手一個拉著兩人進屋。到東間,左梅和李彥放下背上的包裹,環顧了一下房間內的擺設。房間挺寬敞,也十分乾淨。靠南窗下有一張雙人床,東牆上是一張八仙桌,南北各有一張椅子。八仙桌下面是一張四方的矮桌,四五個馬札整齊的靠在一邊。

大伯孃也在打量左梅二人。再次拉著左梅的手,親熱地說:

“當年見小梅的時候,才四五歲,轉眼都成大姑娘了。真是女大十八變,要是在外面碰上,無論如何也認不出來。”

“別說閒話了,快八點了,趕了一路車,都餓了。”

“好,你們先喝點水歇一歇,我就去做飯。”

大伯孃手腳麻利地泡上茶水,就要到廚房做飯。左梅跟在後面說:

“大伯孃,我幫你吧。”

“可別,你歇著就行,走了這麼多路,又是大冷天。”

把左梅攔在屋裡,隨手關上東間的門,出去了。大伯父端起茶壺要為劉雲天二人倒水。被左梅伸手接了過去,先給大伯父倒上,又為劉雲天和自己也倒了兩杯。三人喝了幾口的功夫,聽到院子裡劉老師和大伯孃說話,知道已經買會吃食來了。

一會四人吃過晚飯,劉老師就告辭走了。因為家裡只有東間,在西南角處點了一個煤爐取暖,大伯孃讓大伯父和劉雲天去西間住,留左梅和她住在東間。開啟櫃子,取出一套嶄新的鋪蓋,邊鋪邊說:

“鄉下不比城裡,這是給你二表哥準備結婚的鋪蓋,小梅別嫌棄,講究著睡吧。”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晨天剛剛亮,劉雲天就穿戴整齊,略做洗漱,出門跑步去了。左梅因為有擇席的習慣,又不習慣和陌生人同睡,直到後半夜才閤眼,直到劉雲天跑步回來才醒。很不好意思地對大伯孃說:

“大伯孃別說話我,我換地方頭一夜睡不好。”

“小梅就和大伯孃自家閨女一樣,哪會笑話?去洗洗吧,早飯一會就好。”

早飯後,劉老師過來,四人來到村小學。就在大伯父家東面百十米的一個院子裡。有兩畝地大小,院子背面是五間獨立的,石頭砌牆,石板蓋頂的教室。見裡面空空蕩蕩的,只有講臺上有一張破爛不堪的課桌。朝南的牆上,門東邊有一個窗子,窗子上貼著舊報紙,早已千瘡百孔,寒風從破洞處吹進時,發出瑟瑟的聲響。劉老師介紹道:

“桌椅都是學生自帶,村裡值班不起。”

看完教室,來到門口掛著校長辦公室,同樣是全部用石頭壘砌的屋子裡。一桌,一倚,東西牆下各有一張連椅。所有桌椅的油漆早已剝落,黑漆漆看不出木色來。見東牆上貼著四張照片,照片下各有名字。最上面是大伯父,照片下寫著“王繼功”三字。劉老師的名下寫著“劉曉成”。還有兩位年輕人,一男一女,的叫“王微微”,男的叫“王立理”。大伯父見劉雲天在看牆上照片,開口道:

“學校就我們四人,另外兩位是村裡剛畢業的高中生,來學校做民辦教師。我和劉老師算是學校的老人了,都是正式的。”

“大伯父,學校總共有多少學生?”

劉雲天想不到這裡竟然比野貓溝還要窮,連桌椅都要學生自帶。

“從一年級到五年級,共五個班,總共一百二十名學生。”

“看你們的村子不大,怎麼有那麼多學生?”

“這裡的計劃生育不嚴。村子裡總共有一百二十多戶人家,有八百多口人。”

正在四人說話時,聽到訊息的兩位年輕民辦教師也來了,身後還跟著村支書和村主人兩人。經過介紹,劉雲天知道村支書叫“王繼偉”,和大伯父同宗同輩。村主任叫“王緒來”,也是同宗,比大伯父和支書小一輩。王立理和王微微一輩,比村主任又小一輩。聽大伯父說,這個黃崖村,百分之九十姓王,同一老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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