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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算卦有準

趙長遠說:“你以前下棋下不過我,怎麼這一下子就突飛猛進了。”

我說:“誰說我以前下不過你,咱廠每年舉辦象棋比賽,這一二三名獎品都一樣。只要我進了前三名就行,為什麼非要和你爭第一得罪你呢?”

趙長遠說:“原來這樣。”這回他可真的心服口服了。

這時候趙長遠的老婆打電話讓他到學校去接外甥。他走了,也沒人敢和我下了,場子也涼了。

我也餓了,再加上贏了錢,我想起了永濟餃子館的水餃不錯,就去了永濟餃子館。到了那裡,我要了四個冷盤,二斤豬肉水餃,一瓶二鍋頭,一碗三鮮湯。酒足飯飽之後我出來,時間還早,我又去大街上找人下棋。沿路前行又遇到了算卦的梅枝,梅枝見了我,笑眯眯的說:“兄弟,有點小小的財運吧!”

我說:“是有點小小的財運,上午我和別人下棋贏了三百塊錢。”

梅枝聽了說:“兄弟,贏錢了還不找我算算,你這人命好,只是目前有一個坎,我給你點撥點撥你就過去了。”

我說:“好吧!”

說著我掏出二十塊錢給他。

梅枝笑的臉上開了花似的,他說:“兄弟,你這二十塊錢不白花,就你這二十塊錢,我能告訴你以後十年中發生的所有事情。”

我說:“你能說說我這前十年發生的所有事情嗎?”

梅枝說:“都發生過的事情,你算它有用嗎?”

我說:“你說的也對,那你先算算我以後幹啥?我才下崗,正愁沒有出路呢?”

梅枝說:“告訴我你的生辰八字。”

我說:“我是一九七六年四月初二早晨八點出生的。”

我剛說完,梅枝就興奮的說:“兄弟,你好生辰啊!一九七六年是龍年,龍騰四海,這一年也一定是出人才的;四月好,四月是夏天的第一個月份,預示著你馬上就會進入盛夏;初二好,男初二女十六是最好的日子了;你又是早晨七八點出生的,這是日出之時。我看你就像是太陽,註定一生輝煌無比的。”

我說:“你少廢話,你具體說說我到底會在哪方面發展?”

梅枝說:“好吧!”說著他若有所思的掐指算著,嘴裡還唸唸有詞的好像說著什麼,嘀咕了一陣,神秘兮兮的說出了兩個字:“仕途。”

我說:“什麼?師徒,這和師傅徒弟有關係嗎?”

梅枝一笑說:“你聽錯了,我說的是仕途,不是師徒,這仕途就是當官。”

我恍然大悟說:“我知道仕途就是當官,可是我能當官嗎?”

梅枝說:“能,一定能,而且還是當大官。”

我說:“你就給我瞎掰吧!你騙我,給我錢?”說著我伸手和梅枝要錢。

梅枝一笑說:“這是以後的事情,你怎麼知道是我騙你的。”

我說:“那好,你給我說一個期限,到時候當不了官我非砸了你這個攤子。”

梅枝聽了說:“那好,那咱們就約定三年——三年後你當不了官,我給你你算卦的錢的十倍的價錢,我給你二百塊錢怎麼樣?”

我說:“好吧!”

我其實挺愛聽梅枝瞎掰的。

梅枝又問:“你不再算算其它方面的事情?”

我說:“其它方面?那你就給我算算我的婚姻吧!我今年二十五了,還沒有媳婦呢。”

梅枝說:“你是四月出生的人,這可是一個桃花盛開的季節,你命犯桃花,你這一生會有好幾個女人的,你是算你的情人還是妻子。”

我說:“我一窮二白的還指望什麼情人,就算算我的媳婦吧?你說我媳婦是哪裡人?”

梅枝掐指一算,又神秘兮兮的唸叨了一陣,他說:“你的媳婦是同城人。”

我感到疑惑:“同城人,同城可比我們原西地區富裕的多,同城的女人聽說光彩禮就十幾萬呢——我能娶得起?”

梅枝一笑說:“命中註定的東西,一定能娶得起。”

我說:“她漂亮嗎?別弄一個別人都不要的醜八怪,還不如我們原西的呢?”

梅枝說:“不會,不會的,她很漂亮,至少是你中意的,從卦象上看你的姻緣很好的。”

我說:“那好,不過同城市下轄三區兩縣,你給我算算她到底是哪個縣區的?”

梅枝說:“算卦洩露天機,我可不想給你洩露多了。”

我說:“你小子想捱打嗎?”

梅枝一笑,說:“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通,那就告訴你吧,是畢縣縣城的。”

我聽了興奮的說:“是嗎?還是縣城的。”

梅枝說:“兄弟,你不會白掏這二十塊錢的。”

我說:“好,你等著三年後我來找你要錢吧!”

說著我離開了,我喝多了,走路的時候還有些晃悠。

梅枝說:“兄弟,我最後送你一句,今天下午不要賭博,你不會贏的。”

我懷疑的說:“是嗎?打麻將不贏,下棋也不會贏嗎?”

梅枝說:“不信你試試?”

說來也怪了,那天下午我又去下棋,結果還真是輸多贏少,要是賭錢肯定輸了。下棋誤事,等我下完棋,一看,六個未接電話,都是楊小惠打來的。我一問,車已經回村了。沒有車我回不了村,去哪兒呢?我在路上猶豫之際,忽然有人拍我的肩膀。我回頭一看是一個戴著墨鏡的瘦低個子年輕人,我當時一愣。

他說:“郝天鳴,你不認識我了。”

我說:“王昇平,初中在一個宿舍住了三年,就是燒成灰我也能認識你,幾年不見你小子哪混呢?”

王昇平一笑說:“我進交通局了,正式工,你呢?”

我說:“我可殘了,剛從磷肥廠下崗。這不,人要是倒黴喝口涼水都塞牙。今天把我們村的車也誤了,正愁沒地方住呢?”

王昇平說:“這個好說?今晚就住我們交通局,我有宿舍。”

我說:“那好吧!今晚還的吃你小子。”

王昇平說:“沒問題。”

說著我隨王昇平去了離車站不遠的交通局辦公樓裡。這是一幢九層的樓房,樓裡有電梯,我們坐電梯直達九層。王昇平的宿舍在九層最角落的一個地方。他開啟門,讓我進去。裡面有兩張床、一個辦公桌、一個檔案櫃、兩個單人沙發、一個圓形的小茶几。我們坐下閒談了一會。王昇平說:“老同學,你坐,我出去弄點吃的。”說著他走了。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他回來的時候手裡提著兩個大塑膠袋子,一個塑膠袋中裝著四樣做好的現成的小菜,另一個塑膠袋子中裝著幾個熱騰騰的包子和兩條香氣撲鼻的炸雞腿。他把這兩個塑膠袋一放,又從褲口袋中掏出了一瓶二鍋頭、兩根火腿腸、一包花生米。他把這些東西一放,又從檔案櫃裡取出兩個碗,兩雙筷子,兩個喝酒用的原漿杯子。然後,又拿出兩個康師傅碗麵來,倒上熱騰騰的水泡著。

他說:“就這些了,將就著吃吧。”

我說:“太多了,太多了。”

看著這個情景,我不由得想起上學時在一起住宿舍的場景來,心中不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觸。倒上酒聊聊天,說說以前,說說現在,我們說著說著就說到今天算卦的事情。

我說:“今天的事奇怪了,早晨我在文化宮那裡碰見一個算卦的,他說我今天有財運,果然我在街上下棋就贏了三百塊錢,中午喝了點酒又碰上了他,我就算了一卦,他說我能當官,還能娶一個同城的老婆,你說他是不是騙我呢?”

王昇平說:“你當官是不可能的,不過娶一個同城的老婆倒是很有可能。”

我說:“同城是什麼地區,比我們這裡可有錢多了,同城人最瞧不起我們原西人了,同城的閨女能嫁給我?再說我還下了崗。”

王昇平說:“這倒不一定,現在有網路,你也許不用電腦,我在單位天天上網。那網路的世界可大了,五湖四海的,要是你在網上發一則徵婚啟事說不定還能娶一個日本妞呢。”

我說:“是嗎?你幫我發一則徵婚啟事,我不要日本的,就要同城的。”

王昇平說:“好吧!要不在我的部落格上發吧!我的部落格才開通一個禮拜點選量已經上萬了。你說一週就有上萬人看,一年能有多少人看?”

我說:“好吧!不過咱實事求是的寫,不能騙人。”

王昇平說:“實事求是的寫怎麼行呢?你有什麼值得別人愛的,要房子沒有,要工作沒有,就是小夥子長的也不是怎麼帥。”

我說:“也許人家就喜歡我實在,再說了情人眼裡出西施嘛。”

王昇平說:“老同學,我可說不過你,走,到下面辦公室發徵婚啟事去。”

說著我們從九樓到了八樓,王昇平開啟八樓一間辦公室的門,裡面有兩張辦公桌,三把椅子,在靠窗戶的那個牆角還有一臺電腦。那電腦開著,王昇平過去開啟自已的部落格,我說王昇平在上面打字,打好後,我念了一遍挺通的,就說:“你發吧!”王昇平說:“還能發圖片呢?要不我給你照張相。”說著王昇平一陣風似的出去,從另一個辦公室拿回一個數碼相機來,給我照了幾張相片,不過他在相機上看了看,直搖頭說:“都不怎麼樣?”我也看了說:“我就長這樣,還能怎麼樣?”王昇平說:“哎!那算卦的不是說你能當官嗎?現在當官的都喜歡大背頭,要不你也把頭髮梳到後面試試。”我說:“好吧!”於是王昇平找了個梳子,蘸水給我一梳理,照鏡子一看,還別說,還真有幾分官相。王昇平說:“怪不得算卦的說你能當官呢?你真是有官相。”我又照了幾張相,然後挑了一張最出彩的發在王昇平的部落格上。王昇平還興奮的說:“這張照片發上去,肯定有人聯絡你。”其實我當時也有幾分自信的。我也覺得我大背頭的照片挺好看的,還列印了一張。

那晚我們睡覺很遲了,我中午喝酒,晚上又喝酒,有些醉了,王昇平倒是比我清醒的多。

第二天王昇平七點半起床,他起床後先到八樓打掃衛生,拖地,收拾領導辦公室,他忙完以後就已經八點多了,他才上樓叫醒我,起床後我洗漱一番,然後去外面的小吃店吃了老豆腐油條。飯後,王昇平回交通局,我到車站等車,臨別的時候,王昇平還說:“天鳴,等著同城的美女打電話吧!”我一笑,醉時瘋狂,其實酒醒了我知道那是極不可能的。

我和王昇平分別,到了車站還讓楊小惠說道了一番。回家後我無事可做,就窩在家裡看電視,看累了躺在床上睡覺。那天我正躺在床上胡思亂想呢,我的手機響了,我一看是一個陌生電話,就沒接,我以為是打錯了。可是我掛了他還是執著的打,真是靈光一現,我一下子想起了我徵婚的事情。我當時就想,是不是哪個瞎了眼的看上我了,還對我這麼的執著,一想到這裡我就覺得心花怒放,我接電話的手都有些顫抖了。我以為電話那頭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就算長的不漂亮至少她的聲音也該是動聽的吧!我就很客氣的說:“喂,你是誰?”

我沒有想到電話那頭傳過來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那聲音雖然很有磁性,但一聽是男人的聲音我就反感,電話那頭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問我說:“你是不是在部落格上徵婚的那個郝天鳴啊?”

我說:“是啊!怎麼有人看上我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清脆的笑聲,接著又說:“兄弟,不是有人看上你了,而是我看了你徵婚啟事上的介紹知道你是一個下崗工人,我只是想幫你找一個工作,你想想,你要是有一個體體面面的工作還缺女人嗎?”

我說:“你說的也對。哎!你是什麼人?你能給我找一個什麼樣的工作?”

電話那頭淡淡的一笑說:“我最少能給你安排一個事業單位的正式工。”

我有些疑惑說:“你能給我安排一個事業單位的正式工——不是做夢吧!”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笑聲說:“不會是做夢的,我真的能幫你。”

我說:“我們怎麼見面?”

他說:“我在省城,要不你到省城來找我吧!”

我說:“省城那麼大,我怎麼能找到你呀?再說了我長這麼大也沒有去過省城。”

電話那頭說:“你下了火車,給我打電話就行,我去接你。”我當時心裡有點犯猶豫了。我從報紙上看到過,搞傳銷的就是打電話到處騙人,把人騙去了,就先控制起你來,天天給你上課洗腦,最後你的腦子進水了,就會聽他們的,和他們一起騙人,然後不擇手段的讓你的家人朋友加入。

我心直口快說:“你不是搞傳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