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飛馳而來,停在在呂文起的軍營門前,兩個軍士攔了下來因為軍營內禁止馬車行駛,一個老人從車上下。看到這個人,本來傲慢的兵士,立馬恭敬的起來,這個人叫李壽年,白白胖胖,憨態可掬,但是說起話來,卻手舞足蹈,臉色猙獰,並不是他故意的,而是說生來就有一種怪病,他自小便很努力,雖立志報國,成年之後幾經磨難,處處碰壁,報國無門。
最後是呂文起收留,當了一個參軍,他對呂文起的知遇之恩非常感激,盡全力輔佐呂文起,這個人也確實有一點本事,運籌帷幄之間,幫助呂文起解決了很多棘手的事情。
徐徵帶著呂文起在杞縣只有幾天的時間,但是呂文起很少看到徐徵,每天就在自己的軍帳裡看地圖,不知道在幹些什麼,招募新兵和練兵都是徐燃和呂文起來完成。
在朝堂的時候他就感覺不對,讓自己的參軍李壽年在龍城先晚幾天啟程,看一看朝堂的動態。
軍營門口前站崗的都是老兵,自然知道他的身份,彼此也都熟絡。
“先生來了,將軍日夜期盼,您趕緊進去吧。”
李壽年看了看軍營裡面,操練聲不絕於耳,一眼望不到頭。於是問道
“將軍的軍帳在何處。”
兩個士兵忙不迭的指給李龜年
“就在東南角的那個,門前插著旗的便是。”
李壽年點點頭,跟兩位兵士拱了拱手,徑直的就要往裡走,“先生坐上馬車進去吧,將軍的營帳在軍營深處,您身子孱弱,別人坐不得車,您這,必然是可以的。”
李壽年搖搖頭,
“軍營之中不得行進馬車,是將軍的軍令,所有人不得違規。”
說完拱拱手,獨自走了進去。李壽年左腿有殘疾,走了許久,才走到了將軍的軍帳,他擦了擦汗,軍帳前同樣有兩位士兵在站崗,看到李壽年過來,連忙把軍帳開啟要請他進去,李壽年用手製止了他們。
輕聲問,
“將軍起了沒有。”
兩個兵士也低聲回道,“還未起,將軍昨夜很晚才睡。”一聽這話,李壽年說道,
“那就算了 我先在外面等等他,等他醒了再說。”
說完就獨自在軍營閒逛了起來,軍營很大,士兵很多,有很多士兵都已經開始起床做晨練,有老兵看到獨自閒逛的李龜年都十分恭敬的打著招呼,不過新兵就要怠慢的很,看著這人,年紀很大,穿著也邋里邋遢,行為古怪,多有輕慢之意。
李龜年有點口渴 於是就在附近找了一個軍帳要口水喝,那說話手舞足蹈的樣子,讓新兵忍俊不禁,不一會很多新兵就聚在一起,一起拿這個老頭開玩笑,李壽年倒是很隨和,一直在賠笑著。
幾個老兵路過,搖了搖頭,有人上前去制止,而旁邊的人則搖搖手。
“這幫新兵太猖狂,也應該讓他們吃吃苦頭,不然尾巴就翹上天了,一起看好戲。”
彼此互相使了一個眼色,裝作沒看到,新兵們越來越多,嬉笑的聲音,驚動了還在睡覺的呂文起,他看到自己的營帳旁,很多新兵圍在一起,自己也好奇的湊了上去。
他進去一看,怒氣直接到了腦門,直接抓過來笑的最厲害的那個新兵,一手舉了起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面無表情的死命的錘打了起來,不一會整個人就不再掙扎,癱軟在那。
旁邊的李壽年連忙勸阻,勸了半天,這才停了下來。
身邊圍著的新兵都嚇壞了,呂文起怒氣衝衝的看著他們,看著一個個的新兵,揮舞著沾著血的拳頭,怒喊道,
“這是我的參軍,他叫李壽年,這也是我的先生,你們這群雜碎居然敢如此無禮,我只說一遍,我只說一遍,如果誰再在我的軍中敢對李先生無禮,我就把他剁碎了餵狗,都給我滾。”
呂文起在軍中一直和和氣氣,新兵很少看他發火,看到這副模樣,所有的人都默不作聲,趕緊四散而去。
看到四散的新兵,這時候呂文起才重新平復了情緒,小心翼翼的把李壽年迎入自己的軍帳,倒上水,還沒等李壽年喝完,就迫不及待的問到,
“龍城現在如何了?”
李壽年,嘆了一口氣
“很不好,最近來了一個人叫秦少江,據說是雲州的孝廉,他父親和禮部尚書密謀截殺任澤,結果被他高密,這是捅破天了。最近任澤在城裡大開殺戒。四品以上的官員殺了一半。而秦少江,被任澤收為義子。儼然龍城最有權勢的公子了。”
作為一個軍人,呂文起已經身子已經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他憤怒到了極點,李壽年淡淡一笑,輕輕的拍了他後背。
“將軍,你的時代來到了。”呂文起疑惑的看著他。
“陸澤不可一世,倒行逆施,必然會被人誅殺,只是說經此一亂,大徐朝的根基必然會動搖,青林教的動亂,加上朝廷的凋敝,這怎麼不是一個機會?”
呂文起嘆了一口氣
“雲州太窮了,他沒有足夠的能力去逐鹿天下,就這點人,任澤都不用調遣北涼軍,就能滅了我。”
李壽年笑了
“兩年前,徐徵的一封奏摺,各地的太守和州牧有了招募兵士的權利,現在大多擁兵自重,已經足夠任澤頭疼,他現在已經捉襟見肘,而云州,他的地勢險要,只要守住龍雲城,和杞縣 這兩個地方,百萬雄兵也很難衝進雲州。”
“雲州牧帶著整個州的精銳已經在龍雲城全軍覆滅,雲州,人馬最多的勢力就是將軍您啊,只要好好經營,出可匡扶社稷,清君側,正朝綱,退可裂土封侯,雄霸一方。”
呂文起在營帳裡來回踱步,
“這徐徵自從出了龍城,從不跟我聊平叛的事情,這老狐狸本意就不是平叛,他應該早就知道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雲州牧如果死了,那繼任者只能是他,他在等待時機,也想擁兵自立。”
李壽年看著呂文起,興奮的說道
“我料定也是如此,那時候,您就將是雲州第二有權勢的人。”
呂文起,眼神中突然掠過一絲殺氣。
“第二?那為什麼我不當第一?”
李壽年擺了擺手
“徐徵是宗親,在雲州豪族裡,宗親有足夠的號召力,其次,這是一個多麼好的擋箭牌,髒水他來擋,好處我們拿?當我們在雲州站穩腳跟之後,徐徵,徐而圖之就是了。”
兩個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