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州邊境的一個馬車上,一隻鴿子停在了馬背之上,不二先生剛想要轟走,松二爺叫住了他,之後,松二爺把鴿子腿上的紙條拆了下來,看了一遍又一遍,忍不住搖搖頭,對著外面趕車的不二先生說道,老不死的,可能咱們要繞個道了。
不二先生沒好氣的說道,
“我就知道。說吧,去哪?”
馬車裡傳出一個聲音,“靈慶。”
兩日後的中午,靈慶最大的酒樓,這酒樓氣派極了,上下三層,二層三層都是雅間,而松二爺和不二先生,直接在一樓找了一個空座坐了下來,整個一樓擠滿了人。可見生意之好。
不二先生不住的和松二爺吐槽,
“你怎麼說也是天機門的總舵主,怎麼這麼摳門,請人吃飯,也不去包間,就在這個破地方。”
松二爺沒有搭理他。只是自顧自的飲著酒吃著小菜。笑盈盈的對著小二說道,
“小二,再來一壺酒。”
之後回過頭,
“這酒十里八鄉可是出了名。你不喝點。”
不二先生,翻了一個白眼,連正眼都不看他。
就在這時候,進來了十幾個人,一個個身材高大,面色冷峻,他們在酒樓裡看了又看,來來回回走了好多遍。
過了好久,他們才站到了大廳的邊緣的位置。
再然後一個老人走了進來,滿頭白髮,臉色紅潤,微微發胖,兩道濃眉襯著一雙大眼睛,這個人就是曾經的兵部尚書,張奎。
他在大廳裡四處尋找,看到了松二爺,連忙一路小跑的過來,“松二爺金安!”剛到身邊就要屈膝。松二爺擺了擺手。
張奎順勢就坐了下來。
松二爺拿起酒壺就給張奎倒滿。
“徐徵已經當上了雲州牧,而周耀帶的隊伍也在按著計劃行事。”
松二爺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而張奎看了看自己的酒杯,笑了笑。
松二爺搖了搖頭,把張奎面前的酒一飲而盡,之後把自己的酒杯倒滿酒遞了過去,自己拿過張奎的酒杯倒滿。
不二先生鄙夷的看著他們,又把頭轉向了外面。
松二爺再次拿了酒杯看向張奎,張奎萬般無奈之下,只能把自己酒杯的酒一飲而盡。
松二爺看都沒看張奎一眼,繼續一板一眼的說著。
“這徐徵當了州牧,居然抓了我雲州門主,你知道嗎?”
張奎大驚失色,
連忙擺手,
“這我肯定不知道啊,如果我知道,肯定會訓斥他的。”
松二爺一臉和氣,但是語氣之中又透著那麼點殺氣。
“他逼著我雲州門主,交出雲州的花名冊,你知道這是犯了大忌的。”
張奎連忙站了起來,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
“下官知道,下官回家之後立馬修書給徐徵,讓他放人。”
松二爺沒有搭理這個話茬,自顧自的喝著手裡的酒。
“你是保人,因為你的保薦,我才動用了十州的天機門來助他。我必須要給他一點小小的警告,你認為應當不應當?”
張奎忙點頭附和道,
“應該當然應該。”
不二先生不耐煩看著他們,
“這大廳里人這麼多,鬧的很,你們倒也能聊的下去。”
松二爺看了看不二先生。眨了眨眼。
之後伸出手,比劃了一下。
只見在大廳裡忙乎的三個小二,突然停下了手裡的活計
站在了大廳的四周,同時開始把手舉過頭頂,拍起手來。
這時候大廳的人,全部都停了下來,非常有秩序的從大廳走了出去,整個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
張奎惶恐的看著魚貫而出的人,連忙轉身看向自己帶的人,他發現這些人就跟雕像一樣,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張奎突然心頭一冷,他已然感覺大事不好了。
“最好的資訊就是你的命,你也知道,對不對。所以你帶了這麼多人,在鬧市中最大的酒樓,在生意最熱鬧的時候,把我叫過來,以為我殺不了你?”
松二爺慢聲細語的在說話,但是張奎已經渾身冷汗直流。
不要怪我,只能怪徐徵,我不能殺他,所以只能借你,傳句話。
話音剛落,張奎口噴鮮血,整個人跌倒在地上,張奎掙扎的爬到松二爺的腳邊。
“松二爺,救我,我還有用。”
而松二爺自顧自的喝著酒,沒有搭理他。
一會的功夫,張奎就已經斷氣了。
看到張奎斷氣,松二爺才站了起來,對著旁邊的小二點了點頭。
小二點點頭,扯開嗓子,
“松二爺有賞,每位弟兄一百銀子,賬臺領錢了。”
在一片謝二爺賞的歡呼聲中,松二爺,和不二先生跨過張奎的屍體走了出來。
不二先生,鄙視的看著松二爺。
“你可是天機門的總舵主,這一套玩太掉價,太花哨了,弄了一個陰陽壺,丟人。”
松二爺只顧自己在那笑,沒有搭理罵罵咧咧的不二先生。
“好了 好了,雲州的事情就算了了,剩下的事情就看徐徵和那周家的兩個公子。
趕緊走吧,你家主人,等的時間久了,你也會出苦頭的。”
不二先生用手指了指馬車上的松二爺。
“你是真行,還要老夫給你當車伕。”
說完輕輕甩動馬鞭,馬車,往鳳城的方向,飛馳而去。
錦城,州牧府裡,徐徵正伏在書案上練著手法,寫的正開心,老管家急忙忙的走了進來,躡手躡腳的走到徐徵身邊,小聲說道。
“老爺,張奎死了。”
徐徵手下的筆抖動了一下,嘆了一口氣,拿起書案上的字,端詳了半天,最後團成一團,丟到了垃圾桶裡。
“可惜了這字,就差一口氣。”
徐徵拿過老管家遞過來的毛巾,輕輕的擦了擦手。
“徐新安不能動了,你通知一下刁瑾忠,不要盯著徐天賜。天機門,不能得罪。
吩咐完之後,徐徵,臉上沒有一絲悲傷,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仍然繼續在書案上練著書法。
即便是聽到自己多年的兄弟橫死街頭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