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聽他胡說，只是碰巧而已。”
柳南煙聽著鳳昱淵有些生疏辯解的模樣，莫名地，只覺得心中一暖。
原來有人不遠千里也想盡快回來，只為與自己見一面……
是這種感覺啊。
心裡暖洋洋的。
“對了，你這是出門打算做什麼？”
鳳昱淵眼看著柳南煙也沒相信他的話，只能選擇轉移話題。
柳南煙這才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其實……祈妃給我下了帖子，讓我入宮，但是我還沒有得體的衣裳拿出去穿。”
上次的衣裳還是郡王送給她的。
鳳昱淵瞭然一笑，倒是沒說什麼。
“今日隨便買一買便算了，得空我去命人給你準備一些回來。”
鳳昱淵好似忘記了曾經為她準備，但被拒絕了這件事一般。
柳南煙偷偷瞄了一眼他溫潤的眉眼，心中不由得一動。
等到了鋪子，鳳昱淵甚至仔細為她挑選了起來。
柳南煙對於京城的衣裳並沒有多少研究，就這麼乖巧地現在鳳昱淵的身側，儼然一個隨身掛件兒的模樣。
鳳昱淵相中了什麼，柳南煙只需要說喜歡，亦或是不喜歡便可。
沒多久，倒是有了不少成果。
柳南煙看著司空根本拿不了那麼多，青峰也開始充做體力活，給她拎起了大包小裹的。
“付錢。”
柳南煙上前一步，從自己的腰包裡打算拿錢。
可不成想鳳昱淵卻先她一步，擋在了柳南煙的面前。
“不必了小姐，這些東西怎麼敢跟姑娘眼前啊？”
掌櫃的連連擺手，看得周圍的小姐們也忍不住看了過來。
買東西掌櫃的求著不讓花錢的，這倒是頭一遭。
“我有的是錢……”
柳南煙剛打算拒絕，低頭掏錢的時候，鳳昱淵無奈地笑了笑，牽著她的手朝外面走去。
“你要不要仔細瞧瞧，這整條街？”
聽著鳳昱淵的話，柳南煙這才正視打量這帝都最繁華的一條街。
可她定睛一看，頓時詫異地眨了眨眼。
整條街，竟然都是龍吟閣的！
怪不得鳳昱淵不讓她掏錢。
這麼看來，鳳昱淵還真是個貨真價實的首富啊……
“原本還以為鳳老爺只是你偷來的身份，想著你反正都是偷的身份，那我轉你的財產也算彼此彼此……”
“但沒想到，你竟然是個貨真價實的有錢人啊？”
柳南煙不由得調侃了兩句。
鳳昱淵不置可否。
於他而言，鳳陽縣也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只是為了方便。
所以當初柳南煙轉移鳳家財產的時候，他也並沒覺得有什麼。
因為對他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錢。
可就在二人談話間，忽而不少流民湧入京都，大街上竟一時間跑出來不少逃荒之人。
柳南煙腳步一頓，只見那些人多多少少都被鞭子抽著，官兵騎在馬上用長鞭驅趕。
鳳昱淵見狀也是神色一凝。
“這是怎麼回事？”
柳南煙面露不悅，乾脆從一旁撿起來幾個小石子兒，朝著那些官兵射了過去。
沒過一會兒，便聽到哀嚎連連。
鳳昱淵也並沒有閒著，眼看著鞭子就要落下來。
他猛然欺身上前，一把將鞭子攥在手裡，狠狠一拽。
官兵也被這突然衝過來的人嚇了一跳，整個人踉蹌地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沒過多久，周圍就圍了一片人。
“大膽！誰竟敢妨礙公務！不怕被抓走坐大牢嗎！”
為首的官兵騎馬上前，看著鳳昱淵和柳南煙眼神露出毫不遮掩的兇光。
柳南煙倒是也不急不忙，反問道：“你們身為官兵，不是應當救助這些難民嗎？為何要當街毆打驅趕他們？”
只見那群難民正蜷縮在地上，圍成一團瑟瑟發抖，怎麼看都沒有任何攻擊性。
竟然對這種百姓下鞭子，究竟還是不是人了？！
官兵卻冷哼了一聲，傲然地揚起了頭來：“本官如何辦事，還輪得到你們來置喙？”
鳳昱淵眸子危險地眯了起來，透著些許陰沉的暗光。
“再給你一次機會，給我說明你為何要打人的原因，不然我不介意在這兒將你就地處決。”
官兵似乎也沒想到竟然會有如此口出狂言之人。
他張了張嘴剛打算說什麼，可在看清楚鳳昱淵腰間的玉蝶時，頓時慌亂的身一軟，直接從馬背上跌了下來。
“煜，煜王殿下？！”
眼看著官兵將人認出來了，鳳昱淵也懶得多費口舌，周身散發著一股濃濃的壓迫感。
官兵瑟瑟發抖地匍匐在地上，連著磕了幾個頭。
“回王爺，實在是因為與西穰交戰，臨近的平桑城幾乎變成了廢墟，這些人都是從平桑城而來的難民，但是人數太多了而且刁民們說話又有口音……”
柳南煙多少能聽得明白。
“你，說句話我聽聽。”
柳南煙低垂著眸子，看向了瑟縮在角落裡的一個少女。
司空剛剛站在一旁，已經盯著她看了許久了。
這倒是讓她有些意外。
那少女渾身上下髒兮兮的，她抬起了頭，那眼神卻讓她尤其熟悉。
這簡直，與當初的司空無甚差別！
可當少女一開口，柳南煙不免有些幻滅。
這些人，果然口音有這種。
以至於柳南煙根本就聽不懂。
怪不得這群官兵會認為他們是刁民，怎麼說都勸不動，索性乾脆用了鞭子。
“看你們的衣裳，應當是大皇兄部下的吧？”
鳳昱淵漫不經心地掃了他們一眼，沉聲問道。
官兵似乎沒想到鳳昱淵竟然這般敏銳，連忙點了點頭。
“沒錯，在下乃是大皇子殿下手下的，此次大皇子班師回朝，在下也隨行在內。”
如此看來，大皇子應當是回來了。
柳南煙目光逐漸變得幽深了起來。
如此一來，皇城內的四位皇子應該已經聚集了。
柳南煙緩緩抬眸看向了逐漸烏雲密佈的天色。
看來，這才是真的要變天了。
“罷了，這些難民你們不必管了，餘下的本王會處理。”
鳳昱淵沉聲吩咐了一句，那官兵似乎有些為難。
畢竟他身為大皇子的人，如今竟然連分內的事都被搶走了。
這哪能行？
“怎麼？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