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昱淵卻突然鬆開了她。
柳南煙感受到身上的鉗制瞬間訊息，她也是一怔，有些詫異的看向了鳳昱淵。
只見他背過身去，雙手撐在池邊，粗重的喘息著。
“出去。”
他的聲音似乎有些煩躁，卻又刻意壓制著，儘量不嚇到她。
柳南煙知道，他應該是忍到極限了。
她看著他的背影，微垂下眸子。
其實，她倒是不在意這些。
畢竟她並不是真的古人，也根本不在意貞潔，只在意是否是對的人。
可他即便忍得如此痛苦，卻也尊重自己，捨不得去碰她……
柳南煙身子溼漉漉的，長髮也早已打溼，貼在雪白的肌膚上，看起來十分誘人。
她沉默半晌，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針包來。
鳳昱淵感受著她的觸碰，下意識便想推開她的手。
卻不成想，柳南煙一下垂在他的脖頸處，不過一瞬，便直接暈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扎滿了銀針。
柳南煙正倚靠在床邊小憩。
鳳昱淵感受著身上的清爽，腦海中回想著剛剛發生的那些事，耳垂微不可察的紅了紅。
“呦，你醒啦？”
就在他正神遊天外的時候，忽而一陣調侃的聲音將他拽了回來。
只見林默正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一副你也有今天的表情。
鳳昱淵幾乎下意識看向了柳南煙，有些緊張的似是怕他把柳南煙吵醒。
可為時已晚。
柳南煙有些惺忪的睜開眼，正對上他的眸子。
“醒了？感覺如何？”
柳南煙抬手輕輕撫摸著他的額頭。
感受著掌心的暖意，鳳昱淵微垂下眸子，有些悶悶的嗯了一聲。
“你還真是，都多大的人了竟然還能中了這種小花招？”
林默幾乎逮到了機會便開始嘲笑。
下一秒，鳳昱淵涼嗖嗖的目光瞧了過去，看的林默身子一顫，連忙訕笑著低下了頭閉嘴。
“確實是，只是普通的媚藥而已，一般青樓都會有，不是什麼稀罕物。”
柳南煙也很好奇，這鳳昱淵說什麼也算是個老油條了，怎麼會中了這一招。
鳳昱淵卻有些不經意的移開了目光。
“可查到是誰下的了？那個丫鬟審了沒？”
守在門口的青峰聞言走了進來。
“回王爺，那丫鬟說都是她自己的心思，什麼也沒審問出來。”
柳南煙卻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不由得回眸瞥了一眼鳳昱淵的臉。
似乎想要從他的表情中看出點兒什麼來。
鳳昱淵沉吟片刻，緩緩坐直了身子:“無妨，先把她關起來吧。”
這回不只是柳南煙，青峰和林默都是一怔。
按照從前王爺的形式風格，這丫鬟都活不過一個時辰。
如今這顯然是要放過她的意思？
“你，不會當真瞧上那丫鬟了吧？”
林默詫異的打量著他，可不等鳳昱淵說什麼，青峰倒是先一步跳了出來。
“怎麼可能！我家王爺心裡只有柳姑娘一個人。”
此言一出，整個屋子裡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接下來的幾天，鳳昱淵身子好像真的沒什麼問題，隨著林默和柳南煙吃了幾天藥，美其名曰修養身子。
“主子，這是目前查到的關於鳳池暝的所有訊息。”
司空將厚厚的一沓密函放在了柳南煙的面前。
柳南煙挑了挑眉，沒想到過去幾日而已，竟又查到了不少東西。
似乎是看懂了柳南煙的表情，司空在一旁解釋著說道:“最近這幾日閣中新收了些人，能力也都還行，都是按照主人的要求，皆是些亡命天涯之人。”
“都簽過了生死契。”
柳南煙瞭然的點了點頭:“你辦事，我放心。”
司空微微一怔，嘴角有些不可抑制的上揚。
不過很快便被他壓了下去。
柳南煙凝神打量著手中的密函，忽而目光注意到其中一段文字。
她捏著那張紙，仔細的看了看。
“祈妃？”
司空聞言點了點頭:“這也是剛查到的，似乎鳳池暝和宮中的祈妃娘娘關係匪淺。”
這位祈妃，柳南煙多少也有些瞭解。
聽說是陛下後宮中唯一的掌權皇妃，甚至還得到了鳳印。
除了被封為皇后以外，幾乎應該有的都有了。
“但有意思的是，這位祈妃年歲也不過二十而已。”
聽著司空的話，柳南煙不由得眯起了眸子。
祈妃入宮不早，可以說也不過五年前入的皇宮，但她入宮前的身份倒是十分有趣。
“丞相府的庶出女兒？竟不過五年手握鳳印嗎？”
說起來，這倒是和蘇韻雪有些淵源了。
“沒錯，祈妃最初是頂替蘇韻雪的姐姐入了後宮，但蘇韻雪的姐姐蘇韻良在她入宮後的兩年離奇去世了。”
柳南煙撐著下巴，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著桌面。
她饒有興致的捏著那張密函。
這樣有趣的人，和鳳池暝卻經常在私下會面……
“最重要的是，錦裡城的私礦中，有一處……是丞相府的。”
司空目光幽深的看向了柳南煙。
她微微一怔，仔細的看著那封密函。
雖那私礦名義上掛著的是丞相家外戚名下，但實際上真正的主人，卻是丞相。
柳南煙砰的一聲將密函拍在了桌上。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如此一來，只怕丞相府和這件事關係深遠……”
柳南煙蹙眉思考了半晌，轉而看向了司空。
“你去，仔細給我查查這個丞相府和祈妃。”
司空聞言點了點頭，便轉身去辦了。
柳南煙抬眸看向了窗外，神色卻有些複雜。
若是她記得沒錯，五年前……祈妃入宮的同年，皇后也逝世了。
皇后病逝兩年後，鳳池暝的母妃也同樣去世了。
但也與此同時，這位眾人從未在意過的祈妃，卻一躍而上，被封了皇貴妃。
很難讓人無法去推斷，她與這些毫無干係。
柳南煙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去問一問。
“春梨。”
門外將要打瞌睡的春梨猛然回過神來，下意識推開了房門。
“小姐喚我？”
柳南煙點了點頭:“給我換身合適的衣裳，去一趟長公主府。”
長公主府？！
直到春梨站在長公主府門外的時候，也有種不真切的感覺。
天知道，她之前也不過是個小小鳳陽縣的丫鬟罷了。
現在竟然有機會能看到長公主，這就算給她兩輩子也不敢這麼想啊！
“竟是柳姑娘嗎？快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