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昱淵頓時有些啞口無言,竟然從未想過會發生這麼大的誤會。
他的頭靠在了她的頸窩裡,無奈的笑了笑。
灼熱的呼吸順著衣領傾灑在自己的胸前,惹得柳南煙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
她連忙抬手想要推開他,卻不成想被鳳昱淵一隻手捏住了她的兩個手腕。
“安分一點兒,讓我靠一會兒。”
原本還想要掙扎的柳南煙頓時消停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即便自己能夠隨意推開鳳昱淵……
卻根本不想這麼做。
一時間,臥房之中翻湧這一股曖昧的氛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個人靠的太近還是什麼,總覺得臉頰都熱的有些泛紅。
“對不起。”
就在柳南煙思考應該怎麼打破這種奇怪的氛圍時,一直沉默的鳳昱淵突然開了口。
只見他緩緩坐直了身子,雙手捏住了柳南煙的肩膀。
目光深沉而又鄭重。
“當時我從昏迷之中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柳如眉,我還以為救了我的人是她……而她當時也沒有否認。”
“所以,算是為了償還救命之恩,我不止一次的想讓你放過她的性命。”
柳南煙聽著鳳昱淵的道歉,聯合起來當初的記憶。
她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當初竟然還發生了這種事情!
“怪不得……我就說在街上救了一隻狗都會對我搖尾巴,你卻對著柳如眉搖尾巴……”
柳南煙看著面前的男子,氣的有些咬牙切齒。
竟然是因為這種原因,才讓自己好幾次沒能送柳如眉那個廢物下地獄!
狗?
鳳昱淵雖然對這個形容詞不太滿意,但是現在的他知道柳南煙在氣頭上,也不敢多說什麼。
“呵,我還以為眼高於頂的殿下竟然看上柳如眉那種渣滓了。”
柳南煙心裡憋著一股火氣,看著鳳昱淵這張俊俏的臉,還有今天拿著玉蝶出現在刑場的樣子,反而更煩躁了起來。
“我竟然也沒想到過,那玉蝶竟然是你王爺身份的證明……”
“要知道我就拿著那東西去多套點兒銀子了。”
柳南煙有些後悔的癟了癟嘴。
鳳昱淵不免無奈的笑了笑:“其實這東西並不單單是皇家的牌子。”
“這是身為翎宇司司主的玉蝶。”
這倒是讓柳南煙心底微微有些詫異。
翎宇司她有聽說過,似乎是直屬於陛下暗中調查的部門,朝中之人無一不聞風喪膽,而這翎宇司的司主也是皇室的煜王。
怪不得那些人一眼認出來鳳昱淵就是煜王。
“如此,也算是全都跟你交代了吧。”
鳳昱淵有些無奈的苦笑了兩下。
柳南煙打量著他的表情半晌,隨即有些凝重的問道:“那你應該也聽到了我讓林凡給你帶的話了吧?”
“鳳閔逃走了。”
鳳昱淵也嚴肅的點了點頭:“我已經派人去京中查探了,近日進城的名單已經交給青崖去辦了。”
如此一來,柳南煙也放心了不少。
“行了,時候不早了,煜王殿下也知道和一個寡婦在房間裡獨處,會讓多少人說閒話吧?”
她略帶調侃的話讓鳳昱淵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他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反正都已經在大庭廣眾之下抱著你回府了,本王又沒有王妃,還怕別人亂嚼舌根嗎?”
沒有王妃嗎?
柳南煙眸光微閃,下一秒卻又有些不自然的垂下了眸子。
“可我到底還是鳳家的寡婦,還請煜王殿下先出去吧,我要沐浴更衣。”
鳳昱淵有些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聽著她打算沐浴更衣,原本想說的話也只能就這麼重新憋了回去。
柳南煙目光復雜的看著鳳昱淵緩緩離開關上門的身影,她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自己真是瘋了不成?
在聽到他沒有王妃的時候,竟然心裡開心成那個樣子?
難不成只是解開了誤會,就讓她這麼開心嗎?
“柳南煙……你什麼時候變成了會被兒女情長耽誤的廢物了!”
她不免有些憤恨的抓了抓頭髮。
叩叩叩——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夫人,聽說您想沐浴更衣,我叫人提了浴桶來,可以開門嗎?”
聽說?
聽鳳昱淵說的吧?
一股奇怪的情愫幾乎快要將她整顆心都侵蝕掉,頓時有些不耐煩的喊道:“進來吧。”
明月聞聲推開了門,正對上柳南煙這幅糾結又煩躁的表情,她頓時心中瞭然。
“把浴桶放下就出去吧。”
“是。”
明月偷偷瞟了一眼柳南煙的表情,忍不住偷笑了一聲。
看來,夫人的桃花終於開了。
次日,公堂。
鳳昱淵居於高堂之上,目光漫不經心的打量著手中的文書。
而堂下諫議大夫和知府縣令忐忑不安的跪在面前,時不時的看了一眼鳳昱淵的表情。
“煜王殿下,當真是冤枉啊,您也瞧過了,這些根本不能證明官員之間有私礦交易這件事,更不能作為官官勾結的證據啊!”
諫議大夫連忙焦急的辯駁了起來。
啪——
忽而一本文書直接朝著他的臉上飛了過去,硬生生打在了他的身上。
鳳昱淵眸中的不悅與冷意看的人心裡直打顫。
“你確定這些都是鳳柳氏當初上交的所有證據了嗎?”
他的聲音幾乎撞擊著他們的心裡屏障,幾個人不由得低頭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
可諫議大夫也十分清楚,這種時候只能一口咬死,反正那些證據早就被自己銷燬了?
如今死無對證,他們根本拿不出來證據!
“回煜王殿下!鳳柳氏上交的證據都在這裡了!”
“他說謊。”
就在諫議大夫聲音剛落時,忽而只聽到一陣清脆的女子聲音響徹在整個公堂之上。
晏如春不悅的看向了堂上突然出現的人。
只見正是柳南煙。
從虎頭鍘下活下來的人,所有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即便是國史之中,也很少有人能從虎頭鍘下活。
今天的柳南煙可以說是容光煥發,周身的陰霾氣息都少了許多。
雖然不太想承認,但是隻有她自己心裡清楚。
和鳳昱淵把話說開了之後,倒是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
“司空。”
柳南煙垂眸看向了身側跟著的少年,只見他的手中捧著厚厚的一沓文書。
他點了點頭,轉而快步上前將文書盡數呈上。
“啟稟煜王殿下,之前的證據民婦都已經做了第二份,就怕會有現在這種情況發生,還請殿下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