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煙點了點頭,她已經猜到了,兩個人最終追到了一片已經廢棄的閣樓之中。
柳南煙環顧一圈,最終目光落在了角落裡的人影上。
“我說父親,你沒必要一直藏著了,反正引我來這兒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還藏著有什麼意思呢?”
柳南煙話音剛落,黑暗之中緩緩走出來了一個人影。
只見柳天秀正輕狂的笑了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我的乖女兒,這不是如眉非要我把你引到這兒來,不然她就不給我錢花。”
柳南煙猜測的果然沒有錯,這件事和柳如眉有關係。
她皺著眉頭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只見那地板都已經開始咯吱咯吱搖晃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坍塌。
“她有什麼話想和我說,不能親自請我來?”
柳南煙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
“那自然是因為,我若是親自請你來,可不如父親跑的快,若是跑的慢了一點兒被你反殺了怎麼辦?”
就在這時,身後緩緩走出來了一個人影。
沒想到她來的還挺快。
而柳天秀的臉色不免有些難看,他皺著眉頭指責道:“你這是把你親爹當成誘餌嗎?你未免也太不孝順了吧?”
可柳如眉目光陰冷的瞥了他一眼:“當初你不是也為了我那麼點兒破嫁妝想要把我賣給縣令嗎?”
柳天秀瞬間變得啞口無言,柳南煙有些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
“有話直說,我沒空看你們父女情深。”
聽著柳南煙的話,柳如眉也乾脆不廢話了,她對著身後的人招了招手。
下一秒,身後的人猛然將門推開,柳南煙只聽到一陣嗚嗚嗚的聲音。
柳南煙瞳孔驟縮,一旁的司空也猛然瞪大了眼睛。
只見春梨正被扔在那破舊的房間裡,雙手雙腳已經被綁了起來,嘴巴被布條纏住,渾身上下赤裸著身體,身上一絲不掛,而她的臉上已經被刺上了奴的標記。
一瞬間柳南煙如墜冰窟,只覺得從頭到腳一般的寒冷,讓她整個人半天也未曾緩過神來。
“你……我要殺了你。”
柳南煙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幾個字。
然而柳如眉卻早就已經料到她會是這個反應,直接快步衝進了房間裡,手中拿著一把刀,抵在了春梨的脖子上。
春梨即便被如此羞辱也沒有留下一滴眼淚,滿身灰塵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看著柳南煙的眼神相信且堅定。
柳南煙只覺得自己的心彷彿被揪了起來,整個人無力卻又渾身都是力氣。
她想殺人。
想殺了她!
“你要是敢靠近我,我手裡的刀可就插進去了。”柳如眉一副近乎於癲狂的狀態,手中的匕首狠狠抵著春梨的脖頸。
“當初,我因為你失去了貞潔,我讓你的丫鬟償還總沒有什麼問題吧?”柳如眉忽而哈哈大笑了起來,彷彿光是看著柳南煙的表情就已經大仇得報了一般。
“後來,你又在我的臉上刻上了庶這個字,那我在你丫鬟的臉上刻上奴,也沒問題吧?”柳如眉仔細的品嚐著柳南煙的表情。
司空雖然只是住在鳳府裡幾天,他也十分清楚,主人非常愛護府裡的每個人,尤其是最愛護春梨。
春梨乾淨的像是春日裡不敗的梨花,清澈見底,活潑開朗。
這些都是柳南煙親手養出來的天真無邪。
可是如今竟然當著主人的面將這朵梨花狠狠地踩在腳底下,反覆碾壓。
這就相當於將主人的心纂緊狠狠捏碎一般。
這一切,主人絕對不會原諒。
“柳南煙,我終於也能在你的臉上看到這種表情了!”柳如眉握著匕首的手不住的顫抖。
“平日裡我總是看著你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不就是從你孃胎肚子裡出來生來就是嫡女嗎?我到底哪裡比你差了?!”
“我已經重新換了一個身份了,你為什麼還不放過我!為什麼!”
柳如眉接近崩潰的模樣卻依舊在柳南煙的眼神之中激發不出半點波瀾。
她沉默的看著柳如眉,目光只是緊緊的盯著她手中的刀子。
“我這麼做,過分嗎?”
“我問你過分嗎?!”
柳如眉忽而大喊了一聲,手中的匕首堪堪劃破了春梨的脖頸。
“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本激動的柳如眉忽而一怔,錯愕的看著柳南煙哈哈大笑的模樣。
柳天秀看著這兩個人,一時之間反而弄不明白到底誰才是真的發瘋。
“你們兩個慢慢聊,反正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如眉記得給我錢啊!”說罷柳天秀快步離開了。
“主人,要不要攔著他?”
司空看著柳天秀快步離開的背影,糾結的看向了柳南煙。
然而此時的柳南煙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目光陰沉的看著柳如眉。
“你不是想知道你做的過分嗎?那我告訴你。”
“一點兒都不過分。”
話音剛落,柳如眉眼看著柳南煙突然在面前消失不見了。
她頓時不可思議的猛然站了起來,一旁的司空也沒看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好像是柳南煙根本從未來過這裡一樣。
“柳南煙?”
柳如眉試探性的環顧四周,疑惑的呼喚著她的名字。
“柳南煙你別裝神弄鬼的,有本事出來!”
“可是你叫我出來的哦~”
柳南煙忽而閃現在她的身後,直接猛然搶過了柳如眉手中的匕首,直接猛的一下刺穿了她的手掌。
“呃啊——”
柳如眉感受到自己的手掌被直接穿透,痛的躺在地上大聲嘶吼了起來。
而柳南煙就這樣目光淡漠的看著她,就像看著一具已經躺在地上死去的屍體一般。
“你不是問我,這樣過分嗎?”
柳南煙緩緩蹲在了她的面前,目光逐漸變得幽暗深邃了起來,聲音宛若從地獄而來的修羅一般。
“我來告訴你,什麼叫做過分。”
“呃啊——”
柳如眉眼看著自己的另一隻手掌竟然也被她直接穿透,頓時疼的整個人快要暈了過去。
柳南煙連忙扶住了她,甚至耐心的擦了擦她額頭上的冷汗,擔憂的問道:“你沒事吧?”
說著她的語氣忽而冷了下來。
“可千萬不能死啊,我還沒玩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