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淑覺得自己真相了。
越想越有可能。
她不動聲色看向司書慎,正好被他逮個正著。
“喝完水,跟我走。”
司書慎坐在座椅上,手裡拿著茶杯,慢悠悠搖晃著。
“嗯”
玉淑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她忐忑不安的跟在司書慎身後,來到另一間房間。
這一間房距離秦寶寶住的屋子有段距離,裡面的環境倒是比秦寶寶住的那間好。
桌上已經擺好了茶水,還有一盤糕點。
玉淑抬眼看著司書慎被吹的還有風沙的臉龐,開口提醒道:“舟車勞頓。姐夫,還是早些休息吧。”
她覺得吧,萬里長征,他們才邁出了第一步,往後的路還長著呢。
現在就累垮了,後邊可怎麼擺威風給嘉峪關的王將軍看。現在養足精神很有必要。
司書慎將背上揹著的錦盒放到桌子上,開啟,取出裡面的尚方寶劍,又拿出身上的手帕仔細擦拭著。
玉淑被這把尚方寶劍吸引的目光,坐在司書慎旁邊眼睛不眨地盯著瞧著。
司書慎不理她,自顧自的擦著劍身。
玉淑看了一會,覺得有些無聊。除了皇權賜予它的斬殺貪官,昏官的權力,也就是一把普通的劍而已。
玉淑打了個哈欠,又想到了單獨住的秦寶寶,猶豫著開口問司書慎作為這個車隊裡唯一的兩個女性,為什麼要分開住。
“不順路!”
她糾結了,疑惑了。為什麼會不順路呢?都是去往嘉峪關,難道還要分開走?
玉淑真相了,司書慎打算帶著玉淑走水路,提前一步到達泉州。
那裡的知縣儼然一個地頭蛇,不僅魚肉百姓,向百姓徵收大量賦稅,還強搶民女,只要是他看上的,即使是尼姑,也得還俗。
老百姓有苦難言,他一早接到馮姨的訊息,現在出宮,正好順路將這個知縣收拾掉。
“不順路啊。”
玉淑這丫頭看著不著調似的,平日裡笑嘻嘻、沒心沒肺,心裡卻綿柔細軟,有些個小聰明。
為什麼不順絡,她不敢多問,怕給自己惹上麻煩,她這個人最怕麻煩了。
“現在不早了,趕緊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
離家在外,條件不允許,像什麼洗個熱水澡,泡泡腳什麼的,都是說說的事情,出來打仗的哪能那麼講究。
玉淑也只能跟著不講究,脫掉鞋子,也不脫衣服,躺在床上蓋上被子。不多時就睡著了,睡著之前她還在迷迷糊糊想著司書慎要擦那把劍到什麼時候,還有他騎了一天馬,會不會臭腳。
她最後的意識就是:幸好自己先睡著,這樣就不用聞到某些酸臭的味道。
……
迷迷糊糊間,玉淑聽到了一陣金屬對撞的聲音,緊接著門外的冷風灌了進來。
她皺皺眉,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覺。
房頂突然破了個大洞,瓦片從屋頂掉落,一個黑衣蒙面人從屋頂跳下來,加入到刺殺司書慎的兩人中。
玉淑覺察出不對,第一時間翻身,滾進床榻角落,睜眼一片黑暗,只能聽見打鬥的聲響。
她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努力適應黑暗。
慢慢的過了三十多秒,她才看清屋內的情況,就在這短暫的時間裡,桌子已經被砍成兩段,桌椅四散開來,司書慎飄逸的身影在三個蒙面人的合力進攻下,遊刃有餘的動作著。
外面的打鬥聲越來越小,應該是蒙面人大多數被控制住,屋內的三人越來越急切,其中一人露出破綻,被司書慎打落了劍,一腳踹到床上,躺著的玉淑沒有忍住,輕呼了一聲。
蒙面刺客也沒有想到,床榻上竟然還有人。他的眼睛瞬間一亮,一手拽過玉漱,將她從床榻上拽下去,另一手卡在她的脖子上。
“趕緊住手,否則我就殺了她。”
玉淑被掐得用力咳嗽,眼睛都要翻白眼了。
司書慎那邊打的依舊火熱,對戰司書慎的兩個黑衣人,動作明顯慢了下來。本來還以為司書慎會投鼠忌器,停止戰鬥,沒想到他越挫越勇,趁著這個間隙,竟然重傷一名刺客。
“大俠,我只是一個暖榻的小太監,你抓我威脅司大人是沒用的。”
玉淑的脖子被掐著,聲音斷斷續續,嗓子已經發啞,說出來的話也不顯女氣。
“你該趁著他們打鬥的時候趕緊撤退,外邊的人看到你手裡有人質,不敢攻擊你的。”
黑衣人都要傻掉了,心裡一直在猶豫到底是殺了玉淑自己先逃命,還是以玉淑作為人質,帶著她逃命更安全一些。
猶豫了片刻,司書慎已經將另一個蒙面刺客解決掉了。他手中的長劍嗡嗡作響,用劍指著劫持著玉淑的蒙面刺客。
黑衣人手裡拽著玉淑一點一點向門外挪動,嘴裡說道:“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玉淑看著指著自己方向的軟劍,比一般的長劍要窄上一寸,輕薄,乾淨,即使上一刻剛殺了人,他的劍上也不見半點血漬。
她知道司書慎是會武藝的,上次女真族的宴會上,已經見識過司書慎將女真人打的倒地吐血。
那時候覺得他的內功了得,沒想到劍法更是不俗。
不愧是開國將軍的後代。
不知道他越過自己擊殺挾持自己人質的可能性是多大?她不敢冒這個險,也不想讓司書慎冒這個險。
顯然,司書慎沒有把她被劫持的事情放在眼裡,心裡。
玉淑被蒙面黑衣人拖出房間,門外的地上也有七八個黑衣人的屍體。此時不少士兵拿著火把包圍了司書慎所在的這間房。
陣仗不小,玉淑心想既然外面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怎麼沒人進屋子,幫著司書慎打黑衣人呢。
說不定她也不會被劫持了。
司書慎從屋內緩緩走出來,如謫仙一般,他的手中已沒了剛剛用來殺人的軟劍。只有一條手帕,仔仔細細擦著手。
“說出幕後主使,放了她。我就放你走。”
聽聽,聽聽,說出幕後主使是第一位,放了她只是順帶的。
玉書對自己的安全產生了很大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