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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穿靴

司書慎從銅鏡中,默默看著玉淑的表情從笑靨如花,切換到嫌棄撇嘴,眼中有一絲快意,一閃而過。

玉淑拿了司書慎的靴子,慢悠悠一瘸一拐地走回來。

雖然不情願,不過玉淑做人有一點好處,那就是既然要做就要把事情做好,做起事來特別認真。

“你的襪子在哪裡?”玉淑一邊問話一邊起身,隨手開啟了他的衣櫃。

衣櫃裡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左下角的格子裡,擺放著五六雙襪子,有棉襪,有錦緞襪子,上邊還繡著祥雲圖案,真是奢侈。

玉淑最終選了一雙棉襪。棉襪吸汗,穿起來會舒服一些。好吧,她沒有穿過錦緞襪,不知道穿上那種錦緞的襪子是什麼感覺?

司書慎不動聲色地看著玉淑給他穿好錦襪。

自己穿靴和為別人穿靴,完全是兩碼事。

比起給宜嬪穿鞋,為司書慎穿靴,要費很大的力氣,畢竟嬪妃的鞋子都是繡鞋,沒有靴子的筒子。

玉淑費力將靴子筒子往上提,倒是不忘宜嬪的囑託,“司大人,宜嬪託我問問您,楊貴人背後的人是哪一個?”

“你倒是不跟咱家客氣。”司書慎居高臨下望著她費力穿靴。

玉淑穿好鞋子,用力地將繫帶綁緊,左右兩隻靴子綁了兩個相同的蝴蝶結,其中左側的蝴蝶結有一根細帶長了一些。玉淑解開繫帶,重新綁。

強迫症也是很可怕的。

她低著頭,只和繫帶作鬥爭,嘴裡卻接話道:“我有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司大人的眼睛,何必說些哄人的話,然後再開口求事情呢。坦蕩一些,說不定司大人更喜歡呢!”

玉淑早就琢磨宜賓娘娘這事情,如何跟司書慎開口,想來想去也沒有好的時機。這不,馬上就要離開皇宮了,這事還是要在離開之前做完的。

在司書慎這樣一個心機深沉的老狐狸面前,所有的遮掩都是自以為是的。不如坦坦蕩蕩的說出來。

“你倒是不把咱家當外人。”

玉淑綁好了蝴蝶結,左右看了看兩邊的繫帶長度,一樣長,這才滿意地笑了。

“我們不是對食嘛,不算外人。”

玉淑蹲得有點累了,況且她的膝蓋還隱隱作疼,有些蹲不住了。她抬頭望向司書慎,見他沒有什麼情緒波動的眼睛,又理了理他衣服的前襟,將靴子覆蓋在前襟下。

她試著站起身來,可是左腿使不上力,不扶著床沿還站不起來。

司書慎又不說話了,也沒給她答案。

玉淑皺著眉,順勢坐在腳凳上,微微借力虛靠著司書慎的小腿。她盯著鏡子的方向,看著兩人的坐姿瞬間垮下表情。

她這哪裡是對食,分明是奴婢。

眼睛眨巴眨巴,掩不住眼底的失落。

司書慎忽然笑了。

玉淑立刻抬起頭去看他,眼底帶著一絲期待和緊張,但是她看不懂司書慎的笑。

司書慎站起身來走了兩步,感覺靴子綁的有些鬆了。他故意忽略掉自己起身時,玉淑踉蹌的身影。

玉淑以為司書慎要走,來不及多想,急忙開口道:“司大人,宜嬪娘娘的事情……”

“文貴妃,不是你們鬥得過的。”

司書慎撂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

玉淑扶著床沿站起身來,重新躺回床上,放下床幔,對著門口的方向比劃了一箇中指!

……

玉泉宮內,靜悄悄的,往來的宮人特意放輕了腳步。

玉淑進了宜嬪寢殿,行了禮,見宜嬪慵懶地躺在貴妃榻上。

她氣色紅潤,渾身散發著強烈的荷爾蒙氣息,眼角眉梢的風情一覽無餘,嘴角噙著淡笑,想來心情很好。

玉淑接替藍水的活計,給宜嬪捏捏痠軟的腰肢。

“還是玉淑的按摩,最合本宮心意。”

“這話奴婢可不敢領,若不然藍水姐姐要委屈死了,我這手藝還是得了藍水姐姐的親傳呢!”

“就你這丫頭會說話。”

宜嬪不動聲色地打量了玉淑,見她全須全影,只有些微的鼻音。

開口道:“昨日德妃娘娘找你去做什麼了?怎麼就捱了罰了?”

不知是真的關心她,還是想知道德妃找她有什麼事。

“想來是宮宴上,德妃娘娘見了奴婢,覺得和故人相似,這才叫過去多問了兩句。”

她莫不是以為,德妃娘娘找她過去,是為了透過她巴結司書慎吧,宜嬪娘娘怕是想岔了,那兩個人早就是一夥的。

“哦,無事便好!”

藍水從隔間端了杯熱茶過來,聽到兩人的談話結束,開口道:“還沒恭喜你呢,司大人得了個好差事,以後我呀,怕是趕匹馬都巴結不上你了。”

“什麼?”

玉淑疑惑地望向藍水。藍水見玉淑不知情的樣子,又開口解釋道:“昨日陛下已經下旨命司大人做鎮北監軍,你竟然不知道?”藍水瞪著眼睛,一副不信的樣子。

玉淑恍然大悟,怪不得司書慎昨晚同她說,要她一同前往嘉峪關,只是並沒有說自己得了個鎮北監軍的職位。

“司大人只說讓奴婢去伺候,沒說其他的。”玉淑小聲對著宜嬪回話。

宜嬪將目光落在玉淑身上,開口:“司大人這麼重視你,你可要好好做事,不要讓司大人費心才是。”

“是”

玉淑溫順的回答。

玉淑想到今早和司書慎的對話,猶豫著如何開口和宜嬪講此事。

宜嬪看出玉淑猶猶豫豫,心想可能是她想要知道的事情有結果了,不禁坐起身體,吩咐藍水去門口看著。

“可是本宮的事情有結果了?”

“是”

玉淑壓低聲音小聲說:“司大人只說了一句話:文貴妃,不是咱們惹得起的!”

宜嬪聽完玉淑的話,右手用力捏緊貴妃榻的扶手,金指甲套扣進手心也沒有感覺,眼底泛紅,

“好,好你個錢慧文,本宮從不招惹於你,你竟然害我的孩兒…,賤人,本宮不會讓你好過的。”

宜嬪氣的口不擇言,將炕几上的茶點掃落在地,仍不解氣。

玉淑跪在地上,低頭不言語。膝上的疼,隱隱綽綽,不間斷,玉淑額頭沁出細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