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櫃眼中露出一抹笑意，“沒事，拿著吧。”
“謝謝你們幫我找到了人，我賺的可不止這點。”
雖然比預期的少，可他儘管迷迷糊糊的接了訂單，可也記得這不是自已的東西。
也和那人說了這吃食費時間，不一定能保證全數。
那人也答應了，只說有多少都要，並不曾定下定數。
毛臺臉上全是笑，看的出他十分開心。
“祝李掌櫃生意興隆！”
然後鄭重的將銀子收好，離開了。
李掌櫃：“……”
不知道為何，他有點不大待見生意興隆這幾個字眼，明明是好話……
*
有間書鋪。
看著袁嘉舜一臉滿意的將宣紙收好，宋永長實在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袁兄近來可有遇到什麼麻煩事？”
袁嘉舜一怔，心中猜測出是怎麼一回事，面上卻裝作疑惑。
“宋掌櫃為何如此問？”
“近來吃食賣的十分好，銀子雖賺的不多，但一家人至少是不愁吃穿了。”
“不然我也沒可能隔三差五的光顧得起宋掌櫃的店。”
袁嘉舜臉上全是笑意，完全沒有遇到麻煩事的煩愁。
這些日子袁嘉舜每次來書鋪，陸陸續續的買了不少，每次來都是一本或者兩本的帶回家。
既然決定了要參加科考，至少書得買全吧？
還有一些拓展知識，要用到的書可不少。
家中的書也有小半箱籠了，每一本上面都認真的做了批註。
雖然沒有進學院學習，袁嘉舜也是為此下了功夫的。
說起這個，袁嘉舜想起什麼，又笑了起來。
“家妹為了偷懶還在村子裡僱了位嬸子幫著守攤子呢，正好我也能騰出更多的時間來看書。”
“有嬸子照料著，我也能放心些。”
“是嗎？看來袁兄家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
宋永長細細的看了袁嘉舜的一舉一動，完全就是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
“哪能和宋掌櫃的生意相比，改天宋掌櫃若是有時間，還得請你照顧照顧我家的生意。”
在書鋪售賣奶茶，這生意也不是不能做……
袁姣早就打書鋪的主意了，就是擔心宋永長不會同意。
畢竟古代的書籍可和現代的不一樣，現代是全自動印刷，古代可是一個字一個字抄出來的。
若是被人打翻了奶茶，毀了一本兩本孤本……
呵呵，賣了幾人也賠不起。
所以袁姣還在猶豫當中。
“袁兄說笑了，聽說你家的吃食很受歡迎。”
來他這裡抄書的學子們偶爾會提到。
袁嘉舜笑，“是嗎？”
“看來我家的吃食還能繼續賣一段時間了。”
宋永長似笑非笑，“是啊，不少人對袁兄家的吃食感興趣呢。”
“就連袁兄這個人也開始有人感興趣了。”
袁嘉舜疑惑的睜大了眼睛。
“宋兄這是何意？”
又聯想到宋永長剛才說過的話，“宋兄懷疑有人在打探我家的訊息，對我家的吃食不軌？”
狀似嘀咕，“這可就麻煩了，這可是我家填飽肚子的東西……”
宋永長笑了笑，“袁兄多慮了，只是這些日子每次袁兄離開後，總是有人過來旁敲側擊的問詢袁兄的一些事。”
“這才有此一問，袁兄沒有得罪那人吧？”
宋永長將李斯的面貌形容了一番。
袁嘉舜面上一驚，“是他……”
“這麼看來，袁兄認得那人？”
袁嘉舜面露難色，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宋永長看出了袁嘉舜的為難，他也是好意提醒，並無打探別人私事的意思。
“袁兄不方便說便不必說，宋某也是隨口一問。”
袁嘉舜猶豫了半天，這才開口。
“不怕宋掌櫃笑話，小子以前……做過一些錯事，碰了些不該碰的東西……”
“如今幡然醒悟，哪知道那些人竟還不肯放過我！”
“前些日子遇到一次，我僥倖逃脫了，沒想到，竟然開始偷偷打探我了。”
宋永長懂了，看著袁嘉舜一副懊惱的樣子，開口安慰。
“沾上那些東西可不好脫身。”
“那些人大抵是看袁兄你近來賺了些銀子，這才又盯上了你。”
“青天白日的，那人大抵也不敢隨意對你動手。”
“不若你去縣衙尋求幫助，縣太爺是個愛民如子的好人。”
宋永長為袁嘉舜出主意。
袁嘉舜笑了笑，縣太爺或許真是個愛民如子的好人，可也要看這個‘民’是個什麼‘民’了，像他這種，大機率不在‘愛民’的範疇中。
“那人之後便一直沒有什麼動作，我因此去麻煩縣太爺也不合適。”
宋永長擰了擰眉，有些不贊同袁嘉舜的說法。
“宋掌櫃放心，若真被他們找上來，是必定要去縣衙求庇護的。”
宋永長這才沒說什麼，“那你便小心些。”
“多謝宋掌櫃關心，改日請你淺嘗我家的吃食，還請不要嫌棄。”
真心實意的對著宋永長鞠了一躬。
宋永長的好意，他記下了。
“自然不嫌棄，那就期待袁兄家的吃食了。”
……
從書鋪出來，袁嘉舜臉上掛著明顯輕鬆的笑容，背後是一如既往的揹簍和宣紙。
和那天碰到李斯和張山兩人的情況一模一樣，也和這段時間李斯觀察到的一樣。
某個角落，有人無聲的打量著袁嘉舜的面部表情。
每次從書鋪出來，袁嘉舜都是這副表情，真的很難不讓人多想。
袁嘉舜拽緊了背後的揹簍，腳步平穩的往一處僻靜的居住區走去。
李斯回頭看了一眼書鋪，最終還是跟在袁嘉舜背後離開了。
……
“咚咚咚~”
李斯約定每次送貨的地點都是在他家中，他不敢拿著那罐精鹽在大街上走動。
“你今日來得有些早。”
李斯從袁嘉舜背後出現，直到他出聲，袁嘉舜才猝然聽到了腳步聲。
抬頭看了眼不遠處的陰暗處，一個人正從拐角處走出來。
“也不早了，山子哥今日可比我早多了。”
張山在李斯不遠處站定，沒有說話，只是盯著李斯。
三人各站一方，一時間氣氛詭異。
李斯沉下了臉，他說了會讓張山看，可他現在掐著袁嘉舜過來的時候出現是什麼意思？
就這麼沉不住氣？
沒有理張山，對袁嘉舜說到，“這麼久了，那人不準備見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