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臣服於暴力,絕非道德和良知。在未知的某個平行世界裡,因個人超凡力量的出現,一場災難正在醞釀。
……
主人公王立的情況很複雜,因為一些特殊原因,他丟失了許多做人的感覺。
為了重新找回做人的感覺,他回到了老家。
此時的他在村裡人的眼裡就是一個未來的五保戶。儘管他只有三十歲,但現實是隻要他王立還呆在村裡,他們就有無數的辦法讓他娶不到老婆。不過王立也已經知道了這事兒背後其實是有黑手的,不過他並不在意,他本來就喜歡一個人生活。
王立身世很不幸,剛記事母親就不見了。王立模糊記得母親大著肚子,時常說要給他生個妹妹。但只要村裡來了生人她總是會躲起來,有時地窖,有時糧倉閣樓,有時豬圈,後來母親肚子越來越大,他也很少能見到母親,最後以至於她躲著躲著人就沒信兒了。
父親老實巴交的,他記得母親徹底不見那幾天,父親什麼也不做,一天到晚地磨著一把鏽跡斑斑的殺豬刀。
或許是看在王立還小,他才沒有衝動。
接下來的時光,與其他農村男人一樣,一輩子低頭地裡刨食,他覺得唯一值得他驕傲的是他供出來了一個可以抬頭看看天的大學生。
可惜還沒開始享福就病倒了,一查是癌症晚期,為了盡孝道,王立挺著膽子擼了錢讓父親體驗了兩個月的富人生活。
他的人生也在他借錢那一刻終結了。
父親走後他不得不以貸養貸,不停地賺錢,白天上班,晚上送外賣,週末去工地打小工。他已經很努力了,奈何一年下來除去生活費,他連借的錢利息都沒夠。
五年後債務越來越多,他終於是放棄了,他是個老實人,賺大錢與他無緣,只好大著膽子擼了一筆就徹底玩起了失蹤。
他感覺自己並不適合這個世界,他想過出家為僧,一想到他們的條件就放棄了。他想過遠走國外,但一想大天朝海晏河清都還有黑暗,國外就更不用說了,畢竟他本質上還是個老實人。
恐慌情緒下,他找了一個無名山林隱居了兩年,一年前才揹著一麻袋錢回了老家,好在沒有被銷戶。
此時正值年關,回來的第二天,他的平靜生活被打破了。村裡一個幾乎沒來往的親戚,因為孫子結婚湊彩禮來找他借錢。那人是父親的隔房堂哥,聲稱他讀書的時候他父親還找他借過五百塊錢。於是王立借了五萬給他。
然而,第二天,又有人上門來借錢,理由是兒子在城裡買房還差點。王立聲稱沒有,那人也攤牌了說他知道王立借了許多錢跑路的事,前兩年還經常有人來村裡打聽他的訊息,如果王立不借給他錢,他就去舉報他。
王立都差點氣笑了,他查過他借錢的那些公司,基本上分支都已經倒閉,四五家主家還在,倒不了也不能倒。
自己的錢雖然是有些不義之財,但更多是自己的血汗。
很無禮地將老頭推出門,並惡狠狠地威脅道:“老子就一個光腳板,惹老子前好好掂量掂量。”
然而事情並沒有結束,村裡人開始分成兩派,親近他的,可能是真的對他沒惡意的或者是那些還抱著希望能從他手裡弄點錢的。厭惡他的,是那些沒借到錢還翻臉了的。
春來,他有了一棟三屋的新平房,家裡那三畝水田也種上了稻子。
本以為可以這麼平平淡淡地過日子,但總有人見不得別人好。
昨天,他去城裡買車,回家後發現他養的十多隻雞全死在了雞籠裡。
雞沒有外傷,應該是藥死的。調了監控,投毒的是當初借錢給兒子買房那家的婆娘。
王立二話不說,當即報了警。調解下來,那家人賠了他兩千塊錢才完事。
這不,平時囂張跋扈老頭老太太們再也不敢跟對他說三道四了,一見到他就遠遠繞開。
“立娃子,紅薯溝挖好沒得,過幾天要是下雨的話就該種紅薯了。還有,你那田裡肥料沒下夠,一畝至少還得加二十斤磷肥。”
說話的是第一個找他借錢的堂叔王學軍,算是村裡家境比較好的,或許是感覺欠了他人情,對他還算照顧。他老婆子在城裡給小兒子帶小孩,大孫子去年年底結了婚,彩禮20萬。酒席辦在省城,請過王立,但他忙著建房的事,只隨了二百禮,人沒去。
因為今年雨水很少,稻田早早就成了旱地,稻子收成也不太好。三畝田只收到不到三千斤的穀子,雖然收成不好,但是對於王立來說卻代表著新生。
外面的世界也很不平靜,村裡回來的“年輕人”越來越多,國外的戰火也開始越來越激烈。
十多年前那村口小賣部老闆也回鄉了,一番大興土木後開了個小超市和麻將館。村裡的年輕人們也都給面子,時常大半夜還在照顧生意。
穀子還沒進倉,村裡幾個年輕人就上門想要買上幾百斤。態度很好,價格也給得公道,但王立沒賣。解釋他們給的價格完全可以添幾毛錢去鎮裡或者縣城的超市買袋裝大米,買穀子還要脫殼,很麻煩。
別人則以為他想獅子大開口,於是再也沒有人來問他買穀子了,而是十幾家人一起組團去拉了一車袋裝米回來,目測起碼四五噸。
今天王立到處打聽,好不容易從豬場買到了兩頭小豬,因為開心,晚飯喝了點酒,睏意來得比較快。
但當他收拾好躺下的時候,睡意竟然莫名其妙地瞬間消失了,那種莫名的危機感再次湧上心頭。
“看來得找個沒人的地方死了才是對這世界友好!”
自言自語了一句,眼皮輕輕合上。
半夜三更,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哪個!?”王立喝聲道。
“是我!快開門,村裡出事了,陳虎家的小孩被只貓叼走了!”
說話聲是學軍叔的,陳虎就是村長,比他大四五歲的樣子,平時都是住鄉里的,最近老是停電,所以搬來兩塊點的鄉下。
王立穿好衣服,腋下夾著砍刀開啟了大門,只見學軍叔提著根扁擔站在大門口,一臉焦急。
一邊穿鞋一邊問道:“多久了?”
學軍叔在大門口抖了抖手裡的扁擔,焦急地道:“剛才打來的電話,鎮上的警察說要半個小時才到得了,咱們先自己組織點人找一下。哪裡有能叼小孩的貓,分明是豹子,我們小時候都很少有這事。你快點,我去通知其他人。”
“好了,我跟你一起。”因為他家地勢比較高,王立看了眼已經熱鬧起來的村子,三兩下繫上攜帶。
“你這匕首兇是兇,但太短了,拿長傢伙。”見王立拿著量尺來長的刀,板著臉道。
“林子裡短的反而方便些。”王立隨口道,然後開始鎖門。
“等會兒有警察來,收了可惜。”
“不讓他們見著就沒事了。”
“把這把鐵鍬也帶上,一長一短,保險一些。”
學軍叔環顧一圈後,那把放在豬圈旁的鐵鍬被他拿來遞到了王立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