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長青一邊佈置著聚靈陣一邊與夢倫和楚軒兩人閒聊,那位婉兒姑娘卻是在幫他打下手。
話題不知怎麼就扯到了婉兒身上。
“婉兒姑娘你什麼境界?”
“大乘巔峰!別叫我姑娘了,我已經兩千一百多歲。”
“婉兒姐姐是老祖的侍女,老祖不著調,家裡都是她在鎮壓著。”
“你這元天符文聚靈陣跟誰學的?”
“自學的,我當初在玄甲軍營的時候老鐵送的我入門詳解,然後發現我對這東西挺契合的。”
“我不太懂元天符文,但依舊能看出它錯漏百出,很可能無法執行。”
“我都試過了,能執行的,比普通聚靈陣效果好,還穩定很多。”
楚軒在一旁不說話,元天符文他很懂,並且他已經確認這陣法不可能執行,他準備坐看長青出醜。
夢倫是真不懂,不過她也是發現了地面上歪歪扭扭的符文線條非常不和諧。
修行門檻是入道,它就像是跟大道籤契約一樣。
只有入了道才能真正與仙靈之力接觸和溝通。
修行的本質是同化靈力,或者說是給靈力打上自己的標籤,再據為己有。
所謂神通術法則是以自身存在為支點,利用這些被打上自己標籤的靈力為槓桿來撬動天地之力為己用。
比如劍修的劍意,它是最純粹最近法則的一條修行路,自古以來攻伐之力最盛。
劍道是大道,然而幾乎所有劍修修的卻僅是借力大道的小道。
劍修長生者都很強,然而並非無敵,且算不上大能。
真正算的上大能的是文聖這種創道的長生者。
他的文道以武陽仙朝氣運之道為土壤,借鑑了香火神道,集眾生之願力在將天地間所有靈力賦予了一種新的屬性。
賦予天地間所有靈力除了五行外的其他新屬性,成功了,便是創道。
這種力量本質依舊是靈力,但與其他修士比起來,文道修士就好像在靈力的使用許可權上更高階一樣。
劍修攻伐之力第一,但長生者之下,文修同境無敵。
你如果不是劍修那種近道的體系,跟文修放對時很可能剛見面或者接觸到就已經輸了。
張牧之將之取名——浩然正氣。
此道為他所掌控,入文道者的要求也是他定的。
是為三正三不論,三正為心正、行正、欲正。
三不看是在滿足三正要求後的不論種族、不論陣營、不論出身。
看起來除了對品性有要求外,對靈根、體質、天賦啥的都沒有要求。
然實則百分之八十的試煉者都沒辦法透過那設立在文道法則上的問心劫。
文道強且易於修行,但入門第一關實在太難,且每個入文道者的問心劫他都會很鄭重地親自分出神念探查。
說白了,能不能入文道就是他文聖說了算。
文道雖然名聲不顯,但長生者以下,能跟文修掰掰手腕的體系也就只有劍修和煉體魔修,以及那幾乎不現世的聖靈族。
聖靈族的存在只有傳說,聽說它們是大道所演化出的生靈。
曾有大能於混沌雷海遇到一聖靈誕生,本欲捉來研究一下,結果虛空中突然蹦出十來個不弱於他的存在,好在聖靈一族不喜殺戮,不然就沒有這個傳說了。
……
馮家族地,今天莫名其妙將仙人禁制全面開啟了。
此時不知在哪裡浪的馮夢笙回來了,身邊還帶著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和一個勁裝少女。
馮夢笙與那少女黑著臉站在禁制外,少女幾次想動手破解禁制都被老馮給制止了。
“自家人,別動手!再等等!”
“小太爺你別多想,家裡應該是有什麼重要事情。這禁制是我設立,可能是我們回來沒有提前通知,跟家裡的事撞一塊兒去了。”
“我,我……”
小少年面板黝黑,本該稚嫩的小手佈滿老繭,我了半天硬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不安小手伸出,拉住了旁邊男人的衣袖。
馮夢笙慚愧地低頭看了一眼那孩童,微笑著按著他腦袋安慰道:“沒事別多想,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家了。”
同時傳音讓那少女動手。
自己佈置的禁制陣法,還能把自己攔住不成,除非……。
果然,意外發生了,少女連打兩道靈光落在禁制上,第三道在半途中被攔下,接著一個黑袍青年自禁制中走出,一身金仙威壓毫不客氣地釋放。
老馮倒在地上死死抱住孩童,少女半跪著,撐起靈光護住自己老祖和小太爺。
“咦……,軍中之人?為何擅離職守!你是那馮夢笙?”
黑袍青年瞬間收起威壓,然後略帶歉意地道:“沒想到衝撞了主人家,抱歉了。”
說完掏出一枚金色令牌給三人看了一眼便收了回去。
馮夢笙見那令牌大驚失色,而少女境界更高,她感受到了那令牌上的道則,也明白這人身份。
那是仙皇的法則,蘊含這種法則的器物與設施仙朝到處都是,那些都是方便仙朝人們生活的。
但寄託於令牌的,那就只有親衛和玄甲軍才有,玄甲軍的她見過。
“特使大仙來我馮家是有什麼事嗎?”
“姑娘,你沒事別多問!”
青年說完並沒有將禁制開啟的意思,而是虛空中抓出一老者丟兩人面前,然後自己回了禁制。
“大長老,家裡出了什麼事?”少女見到老者冷著臉喝問道。
“半月前一個名叫長青的少年住進了馮家,沒多久家中一後輩恰好帶孫子回來探親。
那人便是那後輩帶來的,身份乃是蕭家大供奉,那名蕭家孩童的護道人。
但是開始幾天也還正常,直到昨天,那人突然找我說馮家不安全,讓我們暫時離開。於是我們馮家除了少家主外,所有人都被轉移到了城東集市。
我們暫時住在我們馮家的酒樓裡。”
大長老說著撐開隔音禁制道:“被轉移的還包括回家探親的那對婆孫,那位貌似一開始就是衝著那個叫長青的少年來的。”
“走吧,去酒樓,這事兒以後不要討論,也不許說出去。”馮夢笙抱著昏迷過去的小男孩平靜地道。
“老祖,這孩童是?”
“你祖爺爺!”
“十二姑,您沒開玩笑?”
“你問老祖吧!”
“老祖……,您可真是老當益壯。”
“滾……,那是愛情,你們懂什麼!”
少女心中暗呸一句渣男,不理會兩人的對話。
她此時腦海中正回味著剛才那名黑衣青年的風采。
霸道!強大!帥氣!
單身幾千年的她好像突然明白了愛情這兩個字。
“你們先回去吧,我不放心夢倫那丫頭。”
“司音,別多事,仙皇秘使辦事,誤死誤傷無咎。”
少女沒理會,伸手將三人送走,自己則安靜地站在禁制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