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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蝨子蠱

“你又怎麼了?”楊垂容又問。

我長長呼了口氣,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下。

“沒事,就是做了個夢。”我應道。

“你身體很奇怪,竟然可以抵禦這些蠱毒。”楊垂容虛弱地躺在床上,面具已經解下了,本來幾近透明的臉,現在更是一片蒼白。

看來她這次被苗蠱所侵,又被我用冷水一衝,比在那地洞裡的傷害還要大。

“我身體一向很好,耐力更好,水火不侵,你也是知道的。”我說。

她嗯了一聲,“這幾天,要你裡裡外外的忙著,照顧著我,真是……”說完,低下頭去。

“這是應該的事,朋友之間,生死與共,天經地義!”我說。

“朋友之間……生死與共……”她喃喃地重複地說著。

“那些蠱,究竟是什麼東西,這般嚇人?”我知道王家對這些東西,一定有非同一般的瞭解。

楊垂容想了一會,才說:“蠱,相傳是一種由人工培養而成的毒蟲。制蠱方法,是將百蟲置器密封之,讓它們自相殘食,經歷漫長時間後,餘下一蟲,就是‘蠱’。以前的中國蠻荒一帶,傳說魑魅魍魎四處遊走,瘴氣蘊繞山林,外人至此,或水土不服,或染上瘴癘,病重致死……多數便認為是‘蠱’的作怪。而百族匪夷所思的奇風異俗之中,其中以養蠱這種神秘巫術最為人稱奇,令人心戰膽驚,可真是一點也沒誇大其詞。至今湘西一帶,還是如此,談蠱色變。”

她停了一下,又說:“那其實可能是一種病毒、細菌……或者是一些我們不知道的微生物……人類的知識,其實很缺乏,很多事物,並不知悉。”

跟她的談話,往往涉及到許多秘事,這是與萬寅燕一起時沒有的。萬寅燕外表知性,內心感性,楊垂容則裡外都混合著感性和理性。

她見我一直望著她,以為還在擔心她的身體,笑了笑說:“我沒事的,從小到大,都習慣了自己照顧自己,這回難得讓你照顧一下,也是一種享受。”

她服了自己帶著的藥,看來效果甚好。

“下次有這樣的情形,一定要將猴王也帶上,它對危險的反應,應該比我們要強得多。”我說。

“出去時將它放在揹包裡,到了山上就放出來,要它在我們附近就行,這樣不會引起注意。”

猴王這些天也是閒得慌,甚至長胖了。

蝨子蠱風波過去後,我們懷疑,會不會被發現了?為什麼他們當時沒有追截?心裡忐忑得很,不知道是不是繼續盯下去。

接下來兩天,我們不敢外出,但也沒見到有什麼動靜,一切如常。倒是那**的老闆娘知道楊垂容病了,來了幾次,我們只好戴上面具應付一下。

“那些蝨子蠱應該不是針對我們的,那只是他們的聯盟會議在外面佈下的一層防衛,無意中讓我們碰上了。要是換了一般人,早就奇癢不止跑掉了。蝨子蠱對人的身體傷害不是很大,看來他們也沒有惡意。”楊垂容分析道。

出於對苗蠱的恐懼,我們是再不也敢到那屋子附近,等到楊垂容病情好轉了,每天象是做運動一樣,傍晚時分,從德夯爬到吉鬥寨,在老屋外面轉一下就回來。

不用再爬阿康走的那條路,這是值得慶幸的。

老闆娘好象明白了什麼,說:“原來你們到這裡是養病的”。

“對!對!我女朋友有病,到這裡就是要鍛鍊康復!”我連連點頭。

阿康一直沒有回來,他們就躲在那老屋裡練陣法,正當我們有點沉不氣的時候,他們終於有行動了。

這天傍晚,一上到吉鬥寨,就看到阿康與盤大巫師、藍大巫師從苗寨走了出來,我們是迎面而過的,估計是我跟楊垂容裝得好,沒有引起過他們的注意。

我留意到有人跟阿康打招呼,卻沒人跟其他兩個大巫師說話,看來他們不是本地人,甚至沒有到過這裡。

那姓藍的年輕大巫師,長得方臉長眼,身型健壯高大,給人的感覺是非常的硬朗,非常的利索。

“這個年齡就成為一個大巫師,看來必有些過人之處。”我心道。

他們三人從苗寨的西北方向走了出去。

他們已經練好了那個陣法?現在都已經是傍晚時分,他們要去哪?要不要跟上去?

幸好,我們是有備而來,東西幾乎都放在揹包裡,他們就算鑽進山裡,我們也能應付。

楊垂容看了我一眼,似在徵詢我的意見。

“無論如何都要跟上去!”我說。

這一帶的地形,都是懸崖峭壁,眼看天又要黑了,跟上去的風險其實很大。

“猴王!”我輕輕叫了聲。

猴王如黑色閃電般跳出來,落在我肩膀上。

阿康等三人,不是隨便到寨子外面閒逛,他們是有目的去某個地方的。

他們走了一會,就沿著一條小山徑下山,山徑非常的陡峭,那個盤大巫師年齡大,走得很不利索,藍大巫師要時時拉挽著他,這倒是方便了我們跟在後面。

他們就這樣上上落落的在懸崖峭壁中行進,多數時候是從山中的密林中穿過去,有些路,如果不是跟在後面,根本不可能知道,我與楊垂容心驚膽跳地跟著,心都在懸著,擔心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猴王就算機靈,也不明白我們要做什麼,它只是在後面跟著。

天漸漸全黑,他們開啟了電筒,反倒令我們盯得更明確,但也不敢走得太近。

這樣一走,看看時間,走了有兩個多小時,差不多九點的時候,天上還下起了雨,這雨對我們來說,沒太大影響,但對盤大巫師就很要命了。雨勢不大,氣溫卻一下子就降低了許多。山區都是這樣,區域性性的雨經常有。

吉鬥寨本是懸崖上的苗寨,而德夯在懸崖下面的大峽谷中,他們的去向,大約是穿行在峽谷中部,不上不下。

我們離他們很遠,山裡本來就不安靜,現在下雨了,聲音沙沙一片,雖然溼透了,但更不擔心被發現。

“他們應該快到了。”楊垂容說。

“何時見得?”我問。

“如果不是快要到,那個盤大巫師體力不濟,是會休息的,起碼也會找個地方先避避雨,而就是因為快要到了,所以才不休息,一口氣趕到。他們可能發生了些急事,要處理。”

楊垂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