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來到了天吟回不夜殿的第七天下午,陽光照進了天吟稍暗的房間裡,形成了達爾文效應,顯得格外溫馨。
而她睜著眼睛懶洋洋的躺在床上,呆若木雞的盯著天花板。
咚咚咚,房門在外面被敲響了。
聽見敲門聲天吟從床上直起腰坐到了床邊。
天吟:“晚凝,想進來可以直接進來,下次不用再敲門了。”
房門被開啟了,剛才敲門的果然是柳晚凝。
柳晚凝:“睡醒了啊。”
天吟:“這幾天根本就沒怎麼睡,這床太軟了,睡得我腰痠背痛,頭一次這麼懷念楊伯伯家的大炕。”
柳晚凝:“誒呦姐姐啊,你看你說的這話哪裡像個城主女兒的樣子啊,自打我跟了你一直都是,吃飯也一樣沒個吃相,你看就這麼坐著,還翹著個二郎腿,還在抖。”
天吟:“好你個小柳條,我是不是又好長時間沒收拾你了!”
柳晚凝:“啊啊啊,母老虎來啦!”
天吟直接從床上跑了下來抓住柳晚凝按在地上撓癢癢。
柳晚凝也不甘示弱直接一個翻身反過來按著天吟撓癢癢,兩個人在房間內一直玩耍打鬧,蹦來蹦去哈哈大笑著。
鬧了好長時間兩人才氣喘吁吁的跪坐在地上。
天吟:“好啊你個小柳條長本事啦,現在想欺負你都這麼費勁了。”
柳晚凝:“那是當然。”
兩人臉靠近對視了一下,又哈哈大笑起來。
柳晚凝:“姐姐,該餓了吧,我去給你拿點吃的,今天不夜殿的食管做了玉露糕可好吃了,我去給你拿。”
天吟:“行,麻煩你啦。”
柳晚凝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著裝,走到了門口準備出去
還沒等她碰到門把手,外面突然就傳來了陣陣腳步聲,彷彿有很多人。
天吟:“怎麼了晚凝?”
咯吱一聲,門被拉開了,柳晚凝看見面前的人,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天吟看見後也一下子就從地板上站了起來。
柳晚凝:“天。。。天城主。”
天山河:“你在這兒幹什麼呢,柳主管。”
柳晚凝:“城主,我來看看郡主的情況怎麼樣,畢竟剛回來我怕她不適應,我現在準備給她去拿點吃的。”
身前的一股特殊的威壓讓柳晚凝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天山河:“那有勞你了,吃的就不用拿了,再過一會兒要吃晚飯了,你去幫忙把會議室收拾一下,我跟天吟有些話要說。”
柳晚凝:“知道了城主。”
她行了一個鞠躬禮後,頭也不回的趕緊離開了房間,抬頭一看,外面站著的全是城芯火花軍第一團的團員。
天山河:“把門關上,你們在外面守著就行,不允許任何人進來。”
“明白!”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了,屋裡只剩下了天山河還有天吟。
天吟:“父親。。。。”
天山河走到化妝臺前把凳子拽出來,一屁股坐了上去。
天山河:“你也坐下來吧。”
“好。。。好的。“天吟顫顫巍巍的回到道,然後一屁股坐到了床尾。
天山河清了清嗓子,剛準備跟天吟說話,結果被天吟直接打斷了。
“父親,你是要告訴我什麼時候進行遠征彙報嗎?”
他搖了搖頭說道:“不,你的遠征彙報已經取消了。”
天吟驚訝的看著他,她心裡明白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要不然遠征彙報這麼重要的事情是絕對不可能輕易取消的。
天山河:“父親這次來,是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說。”
房間一下子變得十分安靜,但是天吟的腦袋裡已經亂成一團了。
“(父親?他剛才說了父親?!每次都是我這麼叫他,第一次見從聽見他這麼稱呼自已。)”
天山河:“你也長大了,是一個大姑娘了,不僅駕馭了和城芯火花軍團長同等級的陽炎級神機,還在牆外接受了作為一個戰士該有的洗禮,作為未來城主的繼任人,是時候把你該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天吟不敢相信自已聽見了什麼,一直以來什麼都瞞著自已的父親,如今要把自已想知道的東西,全都親口告訴自已。
“我準備好了,父親。”
天山河:“其實我知道,你一直都想知道你母親到底是怎麼去世的。”
“嗯吶。”
天山河:“行,我現在就告訴你吧。”
一聲雄厚的嘆氣聲在房間內發出,天山河張開了口
天山河:“天災年154年的時候,那年你剛出生,偏偏就是這一年發生了火種城自建立以來的最大一次災難,惡種攻城事件,那時候我們剛剛推翻了前任火種城城主和慶家前任家主的統治起義成功,城內的所有東西都在進行大換血,但是偏偏那天清晨,一隻擁有特殊能力的危城級惡種,僅僅一瞬間就把火種城的北門完全破壞了。”
天吟看著父親,不受控制的嚥了一下口水。
天山河:“那時你母親剛生下你不到兩個月,但作為當時為數不多的城防級神機使,她把你託付給了南方湘水鎮的百姓,和我毅然決然的踏上了前線戰場。
剛開始,我們組織起了全面反擊,除了保護其它城牆區域計程車兵,剩下的人幾乎全上了戰場,連城內治安都撤了,整整17天,我們圍住北門堅守歲陽鎮整整17天,我都不記得用玄武朝著牆外轟過多少發了。
當我們以為就要到此為止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出現了一塊神秘的巨石把城牆堵住了,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記得上一秒還在和惡種廝殺,下一秒那塊石頭就出現在了那裡。
所有人雖然都很疑惑,但是心裡有個聲音在不停催促著自已,迅速清理城內殘存的惡種,當戰鬥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城門被堵上的第二天了,我和你媽媽也很長時間沒看見對方了。
到最後我們清理惡種屍體的時候,在一隻危城級惡種緊握的拳頭裡,發現了你媽媽,她已經。。。。”
聽到這裡,天吟死死的攥緊了拳頭。
天山河:“之所以之前沒有告訴你,是怕你知道這些後,被複仇給侵蝕了心智以後幹出什麼傻事兒,所以我選擇在你從城外回來後,把這些東西都告訴你。”
天吟:“其實你應該早點跟我說的。”
聽見這句話,天山河抬起頭看向了她的眼睛,他看了好久,最後冷笑了一下。
天山河:“那你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天吟:“有。”
天山河:“什麼事?”
天吟:“城外明明早就應該沒有活人了,為什麼還要執行所謂的尋找人口的遠征行動送士兵出去送死。”
他看著天吟,心裡意識到了,自已可能根本就不瞭解自已的女兒,最起碼這些話,他從沒想過天吟會去問自已。
天山河:“遠征行動,真正的目的其實是對惡種進行威脅程度調查。”
天吟:“威脅程度調查?”
天山河:“沒錯,按照記載除了天災年107年從東方的海島上來的最後一批東洋人以外,火種城就再也沒從外面見過其它的人類了,原本人們以為惡種的進化條件是殺戮後進食,可是後來發現惡種仍然在進化,但是沒人在乎依舊投身於火種城的運作。”
天吟:“而人類在百年內第一次走出城牆,就是在154年惡種攻城之後,也是父親您剛上任的那段時間。”
天山河:“那隻破壞了城牆之前從沒出現過的危城級惡種給我們敲響了警鐘,於是我們成立了城外巡邏軍,還開啟了以尋找人口為理由的遠征行動,目的是定期觀察惡種的生態變化和是否有進化趨勢,這就是遠征行動的目的。”
他的話,在這一刻徹底說完了。
從出生起,這些問題就一直在困擾著她,她不斷的努力苦苦的追尋著答案,總是以為遙不可及,偏偏就在這一刻,從沒跟自已說過幾句話的父親,把一切都告訴她了。
此時房間內只能聽見外面鳥兒的叫聲,過了好一會兒,天吟才開口說話。
天吟:“父親,謝謝您。”
天山河愣住了,之前從來沒有過,他也從來沒想過自已的女兒會對著自已露出這種表情。
但是就在此刻,他的女兒對著自已。
眯著眼笑起來了。
那雙佈滿老繭的雙手,也好久沒有這樣不受控制的抖動過了。
他立馬起身,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天吟:“父親?”
天山河:“這麼多年了,仔細想想,你長這麼大我從來沒有為你慶生過吧。”
天吟:“嗯?怎麼突然提這個?”
天山河:“快到你生日了,到時候父親會給你開一個生日宴會,就在不夜殿,禮服我已經安排人去做了,這幾天就會送過來,到時候記得試一下。”
天吟:“生日宴會?!”
天山河:“嗯吶,生日。。。宴會。。。。”
當天吟回過神的時候,天山河已經離開了屋子把房門給關上了,留下她自已呆若木雞的坐在床尾。
此時的走廊外
“城主,張望山已經在秋葉鄉就位,後天就能和支援碰面。”
“何團長已經到達瀾州城,準備與劉團長會合。”
“沈團長傳信,已經與星火級降神逆空在陽銀山兵工廠碰面。”
天山河:“通知所有人,把握好時間,時機一成熟立刻開始行動。”
“收到。”
無可公開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