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金軒。
我懺悔!
在我工作的圳州,所有人都在搞錢。所以我沒什麼感到羞恥的。
跟人打交道時,我只看重一點:
這人有錢沒錢。
對於我來說,這是區分好人和壞人的唯一辦法。
在我眼中,窮、蠢、笨是一體的,窮人不可能是好人。
再說了,這個世界哪有什麼好人、壞人之分,只有強弱之分。
不信,你看太陽什麼時候圍著地球轉了?什麼時候地球圍著月亮轉了?
所以,我圍著強者轉。
賺有錢人的錢,不操心,因為有錢人不會搞你。
有些人說自已有才華,可笑!
不能變現的才華跟驢叫差不多。
畢業後,我做了很多工作,都不幸折戟了。
後來,我拼下了律師證書。在律所裡實習時,我遇到了一個女孩。
她叫莫莉。
莫莉茉莉,人如其名,像花兒一樣香,像花兒一樣美。
我們開始交往,但我家太窮,約會時捉襟見肘。
莫莉性格很好,從未抱怨過,但無意中會流露出對富足生活的嚮往。
是啊,哪個女孩子不向往詩和遠方的生活呢?
在選擇目標客戶時,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最賺錢的一條路:
為有錢人代言。
一般情況下,創一代大都兢兢業業、忙於工作,但他們的孩子大機率不是。
有些孩子瞎搞,犯下許多錯誤,比如搞大了某個緋聞女孩的肚子,或者在夜場裡“不小心”睡了某個當紅辣子雞。
總之,什麼破爛事都有。
這些破爛事,成為我的搖錢樹。
一位公子哥睡了別人的老婆,被老公發現了。
接到求助電話後,我立即出現在現場。
我讓大堂經理趕走了守在外面的私家偵探,然後進入房間,跟公子哥互換衣服,讓他離開了。
之後,我從容不迫地推開房門,跟圍堵上來的一群人對質。
憑藉三寸不爛之舌,我大搖大擺地離開了賓館。
這是不道德的,但賺錢啊。僅憑這一單,我就掙到了將近一百萬。
漸漸地,我的名聲傳播開來,還有了一個外號“清道夫”。
只要接到電話,我立即穿上一塵不染的西裝,開著一塵不染的小車來到現場,用各種手段解決問題,當然都是在合法的前提下。
在這個過程中,都是女友莫莉在幫我。
錢越掙越多,但莫莉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
抑鬱跟著襲來。
我這輩子喜歡錢,不喜歡人。
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我覺得他們跟畜生沒區別。
但莫莉除外。
她跟我異常合拍,一個眼神,我們就能明白對方。
我們如膠似漆,像連體人一樣。我們之間的羈絆,用“靈魂伴侶”這個詞來形容,一點都不誇張。
莫莉鬼靈精怪,小時候也是一個磨人精。
她爸爸藏私房錢,莫莉總能找到,然後據為已有。
爸媽一起找來時,莫莉扮演無辜,甚至添油加醋,讓爸媽的戰火燒得更旺些。
聽到這些故事時,我總會開懷大笑。
我從事著喜歡的職業,身邊有互相奔赴的女孩,我感覺自已是天選之子。
銀行卡上的數字積累到一定金額,我們終於在圳州市中心買了一套房子。
我們終於有了屬於我們的愛巢。
我把紅彤彤的房產證交到莫莉的手裡,讓她開啟。
翻開房產證後,茉莉看到了我的求婚戒指。
我說道:“莫莉,房產證是我們倆的名字。”
莫莉投入我的懷抱,可是沒有發出我預期的開心的笑聲或哭聲。
人開心極了會哭,但莫莉沒哭。
她只是說了一句:“哥哥,我們跟人渣打交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
我啞口無言。
在結婚前一夜,我步入房間,赫然發現莫莉不見了。
當時,我站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莫莉離開了我?
真的嗎?
我在心裡瘋狂地質問莫莉:
我把你當成我的唯一,你怎能離開我呢?
我癱坐在嶄新的木地板上,崩潰了……
相比莫莉,我眼前的房子和銀行卡的餘額突然顯得不再重要。
我推掉了所有的工作,發瘋似地尋找莫莉。
整個圳州都被我找遍了,也不見蹤影。
莫莉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費盡千辛萬苦,我終於尋到了蛛絲馬跡,鑽入了雲省的一個山區。
在一座簡陋的學校裡,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魂牽夢縈的身影。
當時,我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我真想大聲質問莫莉:
為什麼離開我?!
為什麼辜負我?!
為何如此絕情?!
正在給孩子們上體育課的莫莉感知到了我的存在。
她猛地轉過頭來,對上我的眼睛,表情凝固了。
我走向莫莉,嘴角、太陽穴和脖子一起抽動。
我要望入莫莉的眼睛,我要抱緊她,我要她告訴我答案!
就在那時,我被詭異的波紋帶到了夢魘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