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劉鳴。
我懺悔!
我身材瘦小,性格懦弱,屬於站在人群中被人無視的那種人。
畢業後,我進入武州一家醫院工作。我從實習生做起,成為了一名麻醉醫生。
手術時,我望向被麻醉的病人,心裡經常產生一種念頭:
我要是能像他們一樣擺爛就好了。
我從小就怯生生的,我爸看不慣,於是帶我去看過民間的大神。
不管人家怎麼施法,也沒用,我天生就這樣。
小學、中學和大學時光,我沒跟女人接觸過。我心中很明白,我的身材和樣貌吸引不了女生。
我媽是個強勢的女人,我爸難以忍受。
終於有一天,我爸發現,如果再不離婚,他會病死在我媽的手裡。
果不其然,離婚當天,我爸被診斷出了胃癌。
我估計,我爸患上這種病,很可能因為心情抑鬱所致。
三個月後,我爸就去世了。
我爸走那天,我想見他最後一面,卻被我媽攔住了。
我媽痛恨我爸堅持離婚,所以死活不讓我見他最後一面。
我一向逆來順受,沒有勇氣站出來反對。
為此,我抱憾終身。
工作後沒多久,我媽給我介紹了一個女生。
一個月後,我們就結婚了。結婚後,她去過一次醫院,也不知道做了什麼手術。
我的婚後生活更沒有什麼幸福可言。
我望著影視劇裡的男主女主,心裡一直好奇,舉案齊眉的幸福婚姻究竟是什麼滋味呢?
實際上,我從未體味過幸福的滋味。
更糟糕的是,我屢次被老婆侮辱。
我期待我和老婆雙向奔赴,實際上一直是我是單向付出。
我把老婆捧成女王,可她沒把我當成國王,地位甚至比不上她的寵物狗。
在我們結婚紀念日那晚,老婆的寵物狗咬著我的吉他不放,我去爭時,不小心打碎了一隻氛圍燈。
“劉鳴,你搞壞了我的燈。”老婆出現在身後。
她身材胖大,身穿一件更大的睡衣。
我心裡一緊,但臉上擠出一個笑容。
“我會修好的,你知道的,我們男人給你們女人換燈泡嘛。”
老婆以異樣的目光審視了我半天,隨後呵呵譏笑道:
“但你不是個男人。劉鳴,你連半個男人都算不上。”
看我憋得嘴唇發抖,老婆竟然笑了起來。
嘲笑聲異常刺耳,浸入耳朵後,化成尖刀插入我的心臟。
老婆走向我,湊在我的耳邊,嚴肅地說道:
“劉鳴,你一事無成。如果不是因為你媽蠱惑我,我都不知道怎麼嫁給你這種廢物。”
“廢物”這個詞把我氣得手腳都在顫抖。
“收回你的話!”
“否則你能怎樣?”老婆輕蔑地俯視我,“像個男人一樣打我?”
我攥指成拳,表情很有侵略性。
老婆瞥了我一眼,哼笑道:“咱們在床上那個時,你就是這種臉色,假裝威武的樣子,太搞笑了。”
我忍著怒意問道:
“你不是閉眼了嗎——?”
“——從而想象出一個真正的男人。那種滋味,太美妙了。”
人生第一次,我失控了。
當時的我我膽氣十足,現在看來,是惡向膽邊生。
我猛地推了老婆一把。
老婆“啊”的一聲尖叫,倒在了地板上。
我將她壓在身下,一邊猛地捶打,一邊大喊:
“叫你說!叫你說!叫你說——!”
當我停下來後,我的手掌以上全部是鮮血。
理智恢復後,我連忙將昏迷的老婆送到了醫院的ICU。
等待時,我非常焦躁。
我希望她能被救回來,又希望她永遠離開我。
當時,我的心情非常複雜,難以用語言形容。
半夜,宋醫生從急救室裡走出,說我老婆被搶救過來了,但是變成了植物人。
植物人?我沒想到等來了這個結果。
當時,我滿腦子地想著投案自首,聽到這句話,我立即想到了脫身的辦法。
我謊稱老婆跌倒了,沒有報案。
宋醫生沒有舉報我。再加上我精通醫學知識,所以我驚險地騙過了所有人。
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畢竟在一張床上睡了四年,所以我沒有下手害她。
在外面,我努力經營著“好老公”的形象。
加班時,我對外宣稱要回去照顧老婆,否則老婆會停止呼吸。
照顧她時,稍微不合心意,我就會抽打她,讓她遭受同等的痛苦。
在波紋襲來那天,臥室突然傳來不同以往的“哼唧”聲。
我本能地感覺不對勁,於是快速跑入房間。
令我驚詫的一幕映入視線:
老婆竟然醒了!
她指著我,顫抖著抬起胳膊,一臉地恐懼。
“你……你虐待我……”
老婆不僅醒來了,記憶也迴歸了。
這是致命的!
老婆從床上滾了下來,要去找手機。
我冷聲道:“老婆,乖乖的,別挑戰我的底線。”
老婆再次望向我,目光裡流露出跟以前一樣的鄙視。
“劉鳴,你敢挑戰我?信不信我報警抓你……”
我冷笑一聲,一個箭步上前。
我雙手抄起地板上的枕頭,悶在她的頭上。
老婆劇烈掙扎,但力度越來越小。
就在這時,詭異的波紋纏住了我,把我帶到了夢魘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