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高瑩。
我懺悔。
在運輸機上,我說我媽病了,需要五十萬治療,實際上,這是徹頭徹尾的謊言。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說,可能就因為我撒謊成性吧。
我也不是什麼房產中介,而是許多人口中的“撈女”。
隨你們怎麼叫吧,我不在乎。
我只在乎一樣東西:
錢。
小時候,我特別喜歡娃娃。
玩娃娃機時,我經常幻想著,機器裡的娃娃們甦醒了,由各種動物變成了各種男人。
我晃動搖桿,操控著他們。
這種感覺太美妙了,我沉醉其中,難以自拔。
漸漸長大了,我繼承了我媽的豐滿身材和超高顏值,一雙白皙的大長腿非常吸睛。
當然,我也惹來不少妒忌的目光。
在校園裡,一位平胸小太妹帶著一幫姐妹,經常欺負我。
想惹我,她們太愚蠢了。
我有身材和美貌,只需要晃一下搖桿,男孩子們就出現了。
我都沒出面,男孩子們就替我解決了麻煩。
據說,欺負我的小太妹被一個社會上的大姐大收拾了,胳膊上還留下了菸頭燙傷的疤痕。
我也很享受被眾人寵溺著,享受他們給我的各種好處。
現在這個社會,大家都很現實,比的不是狐朋狗友的數量,而是錢。
有錢就能買包包、化妝品,好看的衣服。
可是,我們女孩子的花期太短了,美貌不能持久下去。
這可能是天底下最殘酷的一件事了。
到時候,我是否能維持優渥的生活,成為一個大問題。
更大的問題是,我家並不富裕。
有時候,我看著爸爸都生氣。自已都這麼窮了,幹嘛還要折騰自已生孩子呢?
怨天怨地沒用啊,我只能自已上。
搞錢成為我唯一感興趣的事情。我這個樣子,是繼承了我媽。
我媽經常洗腦我爸,說不要以為我們母女倆花的多,而是你掙的少。
說這番話時,還是當著我的面。要知道,當時我才六歲。
當時,我爸氣得半死。很快,他真的死了,死在了工作崗位上。
說句不太好聽的話,我爸純粹是累死的。
畢業後,我遊走於男人之間。
不見兔子不撒鷹;如果無利可圖,立即抽身。
這是我搞錢的兩大法寶。
我投入了時間和精力,提供了情緒價值,換回一些錢,我認為理所當然。
我天生就會察言觀色,情商極高。
短短几句對話,我就能找到男人身上的漏洞。
胡晨說的沒錯,是男人就有惡習,是男人就有漏洞。
針對不同的男人,我把自已塑造成不同的氣質,以滿足這幫蠢男人的幻想。
我崇拜地凝望他們,有時候溫婉動人,有時候楚楚可憐。
我柔聲撫慰他們,讓他們感覺被理解,讓他們以為自已是國王。
我收穫了我應得的錢財。
我賺了點小錢,沒想到栽在一個男人的身上。
那人看上去是個鉅富,有家室,是我在六星級酒店偶遇的。
這個男人很有手段,只給我看錢,不給我花錢。
我有點累了,年紀也有點大了,我想到了金盆洗手。
為了一次性解決問題,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懷孕,帶球上位,省得奮鬥一輩子,到最後買套像樣的房子都費勁。
我暗中使用手段,真的懷上了他的孩子,還生了下來。
萬萬沒想到,這個男人破產了,還連夜逃出了龍國。
更慘的是,因為我疏於照顧,兒子出事了,摔成了腦癱。
如果我能及時出現,送兒子到醫院疏通血管,也就沒事了。
正因為我睡著了,導致兒子的大腦被堵住了。
治療需要很大一筆錢。
我掙得多,可是花得也多,所以沒有什麼存款。
當時,我照顧痴傻的兒子,忙得四腳朝天。
在一個深夜,我徹底崩潰了,於是把兒子交給了我媽照顧。
我媽哪受過這種苦啊?死活不願意。
我放出一句狠話:如果你不想晚年被我欺負,就給我照顧兒子!
嫁給我爸後,我媽什麼都不幹,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做鬧了一輩子,沒想到被我的這句話降服了。
怎麼解決尷尬的處境呢?
我想到了吊一個金龜婿。
為了提高身價,我做了醫美,還隱瞞了自已的過去。
試想一下,哪個高淨值人士會娶一個帶兒子的女人啊?
我想得好,但是美夢被現實擊打得粉碎。
現在的男人們都學精了,稍微有點錢的男人對於靠近他們的女人,都很警覺。
我記得很清楚。有一次,為了見一個有錢男人,我被戴上頭套,被保鏢引著,進入了他的宮殿般的別墅裡。
那個男人像防間諜一樣防著我。
我躲過了他的盤問,但沒能躲得過中介的背景調查。
我有點絕望了。
灰心喪氣地回到家,看到兒子時,我心裡冒出一個想法:
乾脆把兒子送到福利院得了,讓別人收養他。
送不送呢?
我哭了整整一個晚上。
第二天早上,我抹掉眼淚,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坑閨蜜,坑妹妹,坑爸爸,坑了不少男人。兒子變成這樣,或許是老天對我的懲罰吧。
就在我走投無路之際,醫藥市場上出現了一種新藥。
這種藥可以治療我兒子的腦癱,但是異常昂貴。
沒辦法,我只能重新出山,為兒子掙醫藥費。
我搖身一變,化身為房產中介,只出售大平層、別墅和莊園等高階住宅。
這種職業能直接接觸到高淨值客戶。
這次,我接近他們,不是為了婚姻,而是為了錢財。
這種事情不道德,還違法,但我選擇了鋌而走險。
商強這種公子哥可以委託助理做任何事,唯獨看房這件事,他必須親自出面。
按照男客戶的喜好,我自動切換形象,眼睛都不帶眨的。
溝通溝通著,我們就溝通到了床上。
當然,顏色照片會被拍下來,然後快遞給他們。
一般情況下,有錢人最怕鬧大,總會選擇忍氣吞聲、息事寧人。
出事時,我正在陪一個大客戶看平昌區的一座別墅。
當時,我們聊得正歡,裙子已經褪下來了,天花板上的隱藏式攝像頭也開啟了。
這筆單子如果成了,我就能請得起最好的醫生,用最新的特效藥,治好兒子了。
讓他體驗這個世界了。
就在那時,詭異的波紋把我帶到了夢魘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