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本來剛才他們還在友好交流,可一涉及到可燃冰石程序,北京李秘書來高原一拖再拖,矛盾一下就激化了。
廖雨輝一聽他們要他負責,找他的麻煩,他馬上火冒三丈。
“找我?我這兩個月的損失找誰?我的農場有8000多畝,現在才開發3000多畝,投資商要與我投資合作辦康養基地,我都沒有時間處理,損失你跟我負責。”
“一碼歸一碼,你自己公司的事你自己安排,你拿了別人的費用,說可以辦好,怎麼和你沒有關係?”魏風怒道。
“我拿了你一分嗎?你想要怎樣?”廖雨輝越發惱怒。
“男子漢要言而守信,不能臨陣脫逃,推卸責任。”雲中天義正言辭。
“這不是我的問題,李秘書不過來,怪誰?”廖雨輝辯解道。
“是你的問題,還不承認?是男子漢嗎?”張山峰說道。
“我還是那句老話,買賣不成仁義在,來日方長,不要為了一點生意而傷了和氣。”雲中天看到他們越爭越激烈,就出來調和一下:“廖總確實要抓緊一上,要北京李秘書下週一定過來辦理,大家都等不起了。”
“那是肯定的,我會想方設法請北京落實好。”廖雨輝看到自己撐不住了,馬上轉彎表態。
“廖總,您現在住在哪裡?我開車送您一下。”劉水生還是儘量展示禮貌。
“小劉,別客氣,我打的就行了。”廖雨輝可不想讓劉水生和張山峰知道他住的酒店。
廖雨輝知道,與他們現在好,不代表著將來好。
很多時候,出賣你的就是你曾經的朋友,心腹,部下,司機,甚至是你的親戚。
人在江湖,防人之心不可無呀。
本來在高原的感冒就折騰得廖雨輝痛苦不堪,而如影隨形追殺的陰影更讓他的精神雪上加霜。
他拿著防身的刀,強打精神坐在床上,但在病痛面前他根本不堪一擊。
他不得不半躺下來。他覺得這樣不是一個辦法,堅持半小時後,他慢慢爬了起來。
他走到雲中天的房門口,敲了幾下門。
剛剛迷迷糊糊進入睡夢的雲中天一驚:怎麼了?深更半夜竟然有人敲門。
他馬上警覺起來,等了兩分鐘,敲門聲又響起了。
似乎還有人呼喚的聲音。
對,應該是廖雨輝。
雲中天馬上爬起來,走到門口,果然是廖雨輝。
“雲總,我快不行了。”廖雨輝聲若遊絲。
“廖總,快進房間。到底怎麼了?”雲中天馬上扶上廖雨輝。
“我現在沒有一點力,我躺在床上看到有人從窗戶邊打探,我沒有一點反抗的力量。我真是快不行了。”廖雨輝有點言不由衷。
“廖總,先坐下。不要急,沒有問題的,只是感冒還沒有好。在高原就是這樣,感冒嚴重不到醫院是難以好的。”
“我真的是沒有一點辦法了。現在大耳窿的人還在西寧到處找我,北京的事又沒有確切的訊息,農場裡一團槽。”廖雨輝唉聲嘆氣。
“廖總,現在不要想那麼多,我會和魏總商量,先告訴賓館保安,晚上保護好你。你現在回房間好好休息,天亮後送你去醫院治療。你不要怕,我會請軍區領導安排一部車,並派一位軍人接送你。”
“雲總,真是謝謝您。”
天一亮,雲中天就跟軍區家鄉的軍官打了一個電話,很快一輛軍車就來到賓館,除了司機,還配了一位軍人,把廖雨輝送到西寧最好的人民醫院。
到了醫院,雲中天又給省領導秘書打了一個電話,院長親自來迎接,給予廖雨輝最好的治療。
對於感冒,高原的醫生可謂駕輕就熟。透過幾小時的輸液,廖雨輝的病情就基本穩定。
住了一天院,到了第二天早上,就完全康復了。
青藏高原的陽光依然燦爛,紫外線特別強大,天格外藍,白雲伸手可以抓到。
早餐後,在高原大半年,已經急不可耐的張山峰電話給廖雨輝、雲中天和劉水生,相約下午3點在銀龍大酒店交流。
當然,這可能就是攤牌的前兆。
張山峰先約雲中天中午去湟水河邊的小河小炒中餐。
時間還早,雲中天要廖雨輝先到賓館休息半天,自己到西寧購書中心翻了翻幾本書。
雲中天心事重重,也無心細看,只是打發時間。
終於等到中午,來到了小河小炒。
在餐館門口河邊一處垂枊拂面的小桌前,雲中天與張山峰坐了下來。
“雲總,前幾天我們就交流過,現在各種矛盾都積聚到一起了,如果北京還不來,可能就麻煩了。”張山峰開門見山。
“有什麼麻煩的?他們想怎麼樣。”雲中天針鋒相對。
魏風看到廖雨輝從醫院出院後沒有休息就外出,覺得有點不正常。
他一直在悄悄地觀察他,監視他。
當他看到廖雨輝來到銀龍酒店後,就立即跟了上來。
魏風來到在四樓咖啡廳,看到有人在向廖雨輝打招呼。
他尋聲望去,原來是張山峰、劉水生,還有云中天。
魏風心一緊,怎麼他們都在這裡,這是搞的什麼鬼。
他立即怒火中升,他怕他們知道,就馬上轉身下樓。
他要等廖雨輝回到軍區招待所後,跟他了斷。
當廖雨輝離開銀龍,回到住的賓館後,立即來找魏風。
“廖總,身體好了吧,今天下午都沒有看到你。”魏風故作驚訝。
“魏總,感謝關心,已經好多了。在床上睡了幾天,下午就到附近走了走。”廖雨輝顯得漫不經心。
“不是吧,你不是到了銀龍大酒店,跟張山峰他們談事。”魏風直接點破。
“是呀,來了這麼久,跟他們見過面交流了一下。做事總要給他們一個交待呀。”廖雨輝故作鎮靜。
“可燃冰的事跟他們搞好了嗎?你可不要吃裡扒外呀,我天天陪你,你卻跟他們打成一片。”魏風有點控制不住自己。
“魏總,你說的哪裡話,我是男子漢,就是搞好了也要先給你呀。”廖雨輝也提高了嗓音。
“你不要說得好聽,要實實在在。下週北京能來嗎?我可不能再等了。”魏風似乎在下最後通牒。
“我不能代表北京,只能是爭取。”廖雨輝也變得強硬起來。
“反正就是下週,搞不好,我也不找北京了,只找你。”魏風已經控制不住自己。
“怎樣找我,要我賠錢?還是打我?我可是什麼都見過,什麼都不怕。”廖雨輝寸步不讓。
“不賠錢,就別想走出西寧。我不找李秘書,不找雲總,就只找你。”魏風完全爆發:“我告訴你,不管你是紅道也好,白道也好,在高原我就是王道。”
“你看到我剛生病了,把我當病貓?你要是真的敢動我一根寒毛,別說我不客氣。”廖雨輝邊說邊運氣,渾身肌肉不斷繃緊。
聽到吵鬧聲,雲中天馬上從房間出來。
一看兩人都是怒目圓睜,就勸道:“有話好好說,都是40多歲的中年人,都是在一起幹大事的人,怎麼像個小混混。真是不成體統。”
兩人本來都是一時興起,聽雲中天這樣一說,不好意思起來,馬上冷靜,閉口不談剛才之事。
雲中天跟他們聊了一會,就各自回房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