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給我買了煙花,我們正想看看躲到哪裡去放時,陳秒來了電話。
說讓我趕緊過去,還說讓我一個人來,我沉思了片刻,讓她等我會兒。
我看時間也不早了,就帶著先生去開了酒店,將他安頓好。
兩個人呆在酒店的氣氛實在有些微妙緊張,我去廁所洗了把臉,出來就直接跟先生說明。
“先生,阿秒那邊有點事,讓我過去一趟,你就先休息,待會,要是真有事,我給你打電話。”我急匆匆地說道。
先生心中明瞭,捧住我的臉湊近,溫柔的覆上了我的唇,柔軟冰涼貼了片刻,便又收了回去。
“去吧,有事馬上跟我說。”
我微紅著臉走了出去,打了車直奔阿秒那裡。
她在喝酒,一個人喝,漂亮明媚的眼神折射出失望與落寞。
“小潔,你來了。”陳秒手裡握著酒杯,身體用手肘撐著,看起來疲憊極了。
我小心翼翼的問:“怎麼了?”
“跟我爸吵了一架,他讓我去相親。”陳秒突然間嘲諷的笑著。
我太陽穴不忍跳動:“相親?你沒說你有男朋友嗎?”
“說了也沒用,他就是不想看到我,覺得我打擾他們的生活了。”
陳秒的媽媽在她六歲的時候就去世了,陳峰就是他爸爸,一個人帶著她。才一年的樣子,就娶了後媽,生了弟弟陳音。
陳音,今年算下來,也要十五歲了。
陳秒的爺爺,就是參加我爺爺宴席的那位老人,早在那之後的一年,病逝了。陳秒從小跟著爺爺,她爸來接她時,她也不願意跟著。陳爺爺走後,她少了爺爺庇佑,後媽原形畢露,開始各種手段將她往外推,明明前兩年,還一直想接她一起生活。
這是我從陳秒嘴裡聽到的,後來她說,原來什麼都是假的。
陳爺爺是突發心臟病離世的,老人家那天要去爬山,平時身體也挺健碩的,可世事難料。
從那以後,她學習也不上心,但當時陳爺爺說:賈老頭那外孫不錯,學習可好了,秒秒啊,你也學學。
也許命運的齒輪很早就開始轉動了,只是我們都在局中。
她早戀的事情,陳爸一直都知道,可從未真正訓斥過,陳秒說:我爸不會管我的,他就喜歡他的小兒子。
印象裡唯一幫助過她的一點,可能就是拿錢出來,給她開了一家蛋糕店。
不知陪她說了多少往事,喝了多少酒,我漸漸的頭暈眼花,陳秒更是吐的不省人事。
她很久沒有這樣暢快的喝一次了,委屈好像全部都傾訴出來,眼角的淚是幹了又流。
我給媽媽發了資訊,說今晚不回去了,要陪陳秒,以往也有這樣的情況,所以媽媽沒多想,讓我早點休息。
我給先生髮了位置,發了好幾次,都點不準位置,真的是喝多了。
剛點準,先生的電話就來了。
“先生,我還想發給你位置,讓你來接接我,陳秒,她喝多了,我…我也不太行了。”
我斷斷續續的說著,給先生報了位置,就倒了杯熱水,打算醒醒神。
還沒等水涼,我就趴著睡了會兒,陳秒吐了後清醒了許多,拿著手機雙眼無神的發著呆。
先生來時,輕輕的把我拍醒,我眼眸突然亮了幾分,和他一起把陳秒帶回了酒店。
走時我渴的不行,倒的熱水被陳秒喝完了,撈起她面前的半杯水就喝了下去,沒成想,居然是白酒。
我腦袋直接一熱,先生已經在催,我忍著趕忙跟著出去。
陳秒這樣也回不去,就給她開了間房,打算跟她一起睡過去。
結果走到樓梯口時,我胃裡突然一陣噁心,找到垃圾桶吐了好一會兒,先生扶著陳秒,明顯有些生氣。
他把陳秒丟進了房間,關上門,出來便看到我坐在垃圾桶旁邊。
強忍著怒意,將我拉起一點,便打算橫腰抱起,低頭卻看到我領口的汙穢物粘在他衣服上,他嘆了口氣,將我抱回了房間。
他將我的鞋脫掉,水溫量好,就解開了我的衣服,替我清理殘留的汙垢,然後搬來一張凳子,將我抱進浴室,想要幫我洗腳,可這酒店沒有盆,他就把水放在浴缸。
熱水的刺激下,我搖了搖頭,看見我正坐在浴室的凳子上,用浴缸…洗腳。
我突然覺得好玩,便用腳開始玩水,一臉笑意的看向先生:“先生,這水好好玩。”
先生被我弄的一身水漬,看我笑的純真燦爛,也並不生氣。
我笑盈盈的臉蛋被先生的熱毛巾遮住,他蹲下來又幫我洗臉,我的妝一點點被卸掉,本就是淡妝,褪去後清秀的臉龐顯出,棕色的瞳孔炙熱的看著他。
對視良久後,我開口說:“先生,我口渴……”
我又被先生抱了出去,坐在床頭,先生開始燒水,讓我等等。
我乖巧的點了點頭,隨後就聽到浴室傳來一陣水聲。
我躺在床上,似醉非醉的打量著四周。
又覺得實在是渴,這時候水剛燒好,我便下床,熱水摻了半杯礦泉水,猛喝了一口,神識清醒了幾分。
又喝了一杯,身後傳來浴室開門聲,先生裹著浴袍愣在門口。
嘀嗒…嘀嗒…
我手裡正端著水杯,看了眼驚訝疑惑的先生,溼發還滴著水,我的眼睛順著水流下,心跳加速,若隱若現的線條肌肉,加上廁所的暖光,亮眼極了。
我喉嚨發緊,吞了吞口水,又看向先生那張俊俏的臉無辜說道:“我渴了,喝水。”
先生驚訝的眼神已經收起,點了點頭,拿著吹風機準備吹髮。
正要關門的時候,我攔住了他:“誒…!我,我想上個廁所!”
他拿著吹風機走了出來,轉過頭想說什麼,欲言又止。
我上完廁所後,發現我衣領和褲腳都是溼的,不自在極了,想要洗澡,又不禁聯想到剛剛他出浴的一幕,溼漉的頭髮滴著水,有力的胸肌,在下面是半透的極好看腹肌線條……
許是酒精作祟,我還是洗了澡,可我沒有衣服換,便拉下浴袍穿了起來。
我走出浴室時,先生已經吹好了頭髮,他轉過身來,似是愣住了,應該是沒想到我會洗澡。
我還是很渴,打破了這氛圍,走下臺階準備倒水喝,可這鞋突然一滑,我以為我要屁股著地時,先生手快的拉住了我,我順勢往他懷裡一倒。
直到此刻,我依舊是半醒半醉的狀態。
我倒在他懷裡,溫熱的氣息呼在我臉上,各種曖昧的氣息不斷蔓延,無聲才是最令人面紅耳赤的。
先生首先打破了這局面,見我沒放手:“我再去開一間房。”
我心裡一驚,難道他剛剛就是想說這個?
不知是酒勁上頭,我聞著他身上的味道,舒服極了。我變得難纏很多,抱住他後就不再撒手,先生沒有辦法,將我攔腰放上了床,他也靠近床邊,兩個人的重量,床立馬陷了進去。
他俯身時也沒想到,那嘴準確無誤的貼在我的耳尖,我被他撥出的熱氣所驚到,嘴裡不自主的發出一聲令人遐想的悶哼聲。
我四肢僵硬的不行,不敢亂動,先生仍然也是被著聲音驚住,安靜的房間裡,我好像能聽到他的心跳,撲通撲通的。
先生冷靜了片刻,便打算起身離去,許是怕是多待幾秒,就堅持不下去了。
“我再去開個房間,你好好休息。”他丟下這句話,便放下我,向門口走去。
眼看他要出門時,我突然跟著他一起,跳下了床,光腳從背後抱住他,手指摸到電開關,房間突然暗了下來。
我沒有開口,他沒有挪步,就任由我從背後抱住他。
一秒兩秒三秒,大概過了一分鐘,先生似乎極力壓制,喉嚨乾澀的開口:“小潔…”
我用鼻音回應他,有些委屈,有些不捨:“嗯…”
他突然轉過身來,雙手托住我的臉頰,輕輕吻了吻我的唇。
“小潔,你現在清醒嗎?”
他柔聲對我說,你清醒嗎?
我沉默良久,他從未心急,只聽我緩緩說道:“先生,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會結婚,會白頭到老,會手拉手的度過每一個新年,我,也愛你。”
最後一句說出,他顫了顫。
這是我第一次明目張膽的告訴他,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會有以後,第一次有底氣的對他說,我也愛你。
我雙手也貼上他的臉頰,想要吻上他,可右手摸到一絲涼意,那是什麼呢?
是他的淚啊。
我在黑夜裡踮起腳尖,他配合的俯下身來,我親了上去,他便不再多想,再一次將我攔腰抱起。
床內冰涼,可先生的體溫燙的嚇人,他壓在我身上親吻我,柔軟溼嚅的舌尖無盡索取,我一次次漲紅了臉。
這一次的吻,霸道又肆意。
我的衣服不知何時褪去,他的手掌摩擦在我的背脊,滑下到腰間時,我渾身如被電擊,酥酥麻麻,柔成了一灘水。
他的雙手落在我腰間,慢慢向上,每挪一寸,我就控制不住的顫抖一下,還好黑夜,看不到此刻我羞紅的臉頰。
我忍不住悶哼出聲,他似是受了刺激,整個人慢慢俯身下來,我的手不知所措,他拿起我的一隻手,放在他的腹肌上,我壯起膽子開始撫摸。
後來,我的手被他扯開,與他十指相扣,他再一次俯身,他貼近我的那一刻,我渾身僵硬,他整個人都燙的不行,燒的我快要化掉。
嗯……
我死死的咬住嘴皮,心裡有些害怕。
“小潔,別怕,我慢慢來。”
這句話無疑讓我心定了定,又覺得羞愧不已。
天上鵲鳴起,春風繾綣散,他如漫山遍野的青松,亭亭向上;青嫩的樹搖搖欲動,撥動了春的命脈。
這晚我沒有睡好,因為疼痛,可他的懷中又無比安心。
天漸漸亮了,我醒的很早,睜眼時先生正看著我。
那雙眼似是要將我看透,他一把將我攬入懷中:“小潔,你現在是一點都不能離開我。”
我好笑的問道:“為什麼?”
“我離不開你。”
我調皮的說道:“先生,你身體這麼好,怎麼這麼好心放過我了?”
先生心疼的說:“昨晚誰喊疼呢?我是怕你疼,不敢。”
我點了點頭:“是真的很疼,我都不敢下床走路。”
先生好笑的回道:“有這麼誇張嗎?”
“有。”
昨晚,是先生抱我下床,替我洗了第二遍澡,我那時精疲力盡,雙腿發抖,可不洗又不行。
我一開始害羞實在不願意,可是身下溼漉漉的實在太難受,自己又動不了,最後只能妥協。
他穿上浴袍替我洗澡,一會兒說我太瘦了,一會兒說我很白,又說我臉頰紅暈粉嫩,總之,我聽不下去時,就捂住他的嘴。
出來時,看到床單上的一抹殷紅,還有旁邊留下的水漬,我又羞紅了臉頰,埋在他懷裡。
我被他抱在沙發上,已經睏倦乏力的很,他開啟櫃子鋪上新床單,弄好時,我已經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