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家戰死七人,韓雲此次吞噬了近六十人的魂魄。
金家南門仍然大開,守門正在等待八十戰騎回歸,韓雲和灰蛇一閃身就飛了進去,護衛一個個驚叫一聲:
“什麼鬼?”
互相望望,一個個伸著舌頭說不出所以然。
“貓?”
“不是,像兩個鬼影。”
“兄弟說笑了,這世上哪有鬼?”
“那就是狐仙。”
“母的嗎?可能是找你的。”
“哈哈哈……”
正廳裡,四個開魂境護衛筆直地站著,忽然倒地氣絕,只有一個護衛發出一聲輕微的叫聲。
對面屋脊上的灰蛇驚異地望一眼死去的四個護衛,連他也沒看清這四人是怎麼死的。
沒看到韓雲怎麼出手。
韓雲進了大廳,發現第一進裡空空如也,只有一片金燦燦的家物。
金椅子,玉桌子,金壁掛,金香爐,金床欄,屋頂懸掛著金雕花,兩個玉柱上分別纏繞著丈餘金龍和金鳳。
正面牆壁上懸掛著一副七尺長三尺餘寬的純金山水畫,其間的樹木和流水上面有一層綠玉。
挑起左側一個晶瑩的以數千珍珠串聯而成的簾子,韓雲進了第二進。
“幹什麼?出去!”
一個魂人出戰,老頭大叫一聲跳起來,隨手抓起床頭寶劍對著韓雲刺來。
韓雲也是一聲驚叫,魂人出戰居然沒有建功,不知這個老頭修煉了什麼保護神魂的功法,或者是有什麼寶貝保護神魂。
韓雲不假思索使出九掌術,一聲巨響,老頭吐血倒飛撞在對面牆上。
“作惡多端,今天晚上你必死無疑。”
韓雲站在老頭身邊,一根鐵釘對著老頭的眉心。
“壯士饒命,我給你一百根大黃魚。”
“不須你給我,殺了你後你的家產全部是我的。”
“我們可有仇怨?”
“我代替被你殘害的所有人前來索命。”
“冤有頭債有主,作惡多端的是他們,與我何干?”
“你不是正主?什麼名字?老老實實告訴我,否則……”
“您找的應該是金周成吧?你殺他好了,我可沒做什麼壞事。”
“你住在正廳,不是金周成是誰?”
“他是老大,我是老二。”
一個剛才和老頭纏綿在一起的姑娘穿上褲子指著老頭大哭大叫:
“壯士,殺了他!殺了他!”
韓雲望一眼姑娘,姑娘瘋子一樣哭喊:
“殺了他啊壯士,他……他為了抓我殺了我哥哥……”
剛才還在翻雲覆雨,這一會又哭喊著殺老頭,韓雲疑惑地問:
“既然如此,你怎麼……?”
“不從他他就殺我全家,壯士,這個院子裡沒一個好人,全部殺了!”
韓雲腳踏老頭的脖子,奪過老頭的寶劍丟給姑娘。
旁邊忘了穿衣的另外兩個姑娘瘋狂撲過來爭搶寶劍,三人你幾劍我幾劍,輪換著殺了很久,每人刺了老頭十幾劍。
老頭被刺成了一堆碎肉。
從老頭額頭,韓雲拿下一個晶瑩透亮的樹葉狀的玉片,估計保護他神魂的就是這東西。
韓雲嘆息一聲說:
“趕快穿好衣服帶我去找金周成。”
“壯士,這裡除十歲以下的沒一個好人,找什麼找?全部殺了!”
剛才第一個站出來的姑娘滿眼放射著怒火。
另一個擔憂地說:
“壯士小心金周成,他很厲害。”
“帶路吧,我不怕。”
三個姑娘好像一點都不怕,帶著韓雲轉彎抹角走了很遠來到一座精緻的小樓外。
也是四個護衛守在外面,韓雲魂人再次出擊吞了四人魂魄,就看到一個紅彤彤的木屋。
磚樓裡鑲嵌著一個木屋,全部是韓雲說不上名字的紅木,估計其價值不亞於正廳裡的金銀玉珠裝飾。
一個和剛才正廳里老頭很像的老頭正在盤著腿修煉,韓雲本想怒斥一陣,想了想覺得沒有必要,這樣的壞蛋死千萬次都不嫌多,何必浪費口舌?魂人進入老頭識海,老頭驚恐地睜開眼睛,緊接著口角流血,倒地氣絕。
三個姑娘還想看韓雲和金周成艱難一戰,沒想到金周成自己死翹翹了,興奮中露出一絲失望。
“這……嗚嗚嗚,太便宜這傢伙了,壯士啊,這傢伙比剛才那個壞千萬倍……”
姑娘一邊說一邊撲過去一陣亂砍,另外兩個看到這個砍疲倦了,接過寶劍輪番上陣,心裡的痛苦急速發洩一通。
喘息了一會,另外兩個姑娘也找到一把劍,三人提著劍跟著韓雲找到金周成的大兒子。
這傢伙剛剛睡下,韓雲正想吞噬魂魄,被三個姑娘一陣亂砍,也成了肉醬。
連續殺了金周成四個兒子十一個孫子,三個姑娘異口同聲說:
“可惜金周成的二兒子金銀河不在,要不金周成就斷子絕孫了。”
“去哪了?”
韓雲問。
他在巡撫那裡當書辦。
“放心吧姑娘,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該死的總會死。”
“這些壞蛋怎麼死的啊壯士?”
“他們褻瀆了神靈,我帶著神靈來收他們。”
三個姑娘將信將疑地望著韓雲,最勇敢的那個反問韓雲:
“真的有老天嗎?為什麼這麼遲才發現這些壞蛋?”
韓雲笑著說:
“老天爺剛剛睡醒,他很懶。”
這樣的殺人很愜意,韓雲收取魂魄,三個姑娘製作肉醬,一直忙到天亮。
宅院裡的三十餘護衛全死了,金周成家族死了五百六十二人,剩下的還有五十八人,除三個老人外,其餘都是十歲以下的孩子。
三個姑娘對三個老人不肯放過,說這家裡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兩人。
但韓雲實在下不了手,兩個老人已經站不起來了,放過他們也活不了多久。
嚷來嚷去,三個姑娘揮劍殺了兩個老人。
韓雲開始拆房子,金的銀的玉的不斷地收割,兩個時辰後找到了金周成家族的金庫。
眼前所見驚出韓雲一身汗,金庫裡的財物可以讓清王朝皇帝都驚喜。
金周成家族的財富勝過西安城所有的富豪,福州城的富有韓雲可是領會到骨子裡了。
最後來到金周成練功的那座小樓裡,收了所有的木頭。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木頭,但可以想象很名貴。
這種木頭有著濃郁的香氣。
太陽高照時,韓雲叫來灰蛇,讓灰蛇和三個姑娘繼續尋找寶貝。
五十六個孩子一直在哭叫,三個姑娘又嚷嚷著要殺了他們,韓雲寒著臉阻攔:
“再胡說就趕你們走。”
還有四十多僕人,大部分是中年婦女,韓雲讓她們分幾人看好孩子,十幾個廚師的都去做飯。
午後又發現一個地下室,從裡找到了很多藥材,千年人參啊百年雪蓮啊斗大的首烏啊應有盡有,足足能夠裝滿十馬車。
暮色降臨,韓雲進入浴池休息了一會,然後讓灰蛇和三個姑娘輪流去洗澡。
三個姑娘渾身是血,髒得不能再髒了。
洗完澡吃完飯,韓雲對三個姑娘說:
“帶一些絲綢和古玩回去吧。”
古玩多得難以計數,韓雲給三個姑娘每人一件。
名貴的布帛堆積如山,韓雲收了沒有多少。
“壯士,這些布帛都很名貴,您收走吧,不然金銀河回來就……”
一個廚師勸說。
“收了吧壯士。”
所有人一齊喊。
韓雲想了想,揮手收了所有的布帛。
“你們自己拿,這裡值價東西還很多。”
“我們不敢拿,怕金銀河反攻倒算。”
所有人一個聲音。
“拿吧拿吧,自今之後沒有福州城金家了。”
不管韓雲怎麼勸說,所有人都不為所動。
韓雲只好作罷,離開金周成莊園。
剛出大院三個姑娘哭哭啼啼地追來,要求韓雲帶他們離開。
“我們不能回家,金銀河會找到我們,那樣會連累家族。”
韓雲想了想,只好帶他們去港口。
忐忑不安的紅霞正在船頭眺望,看到韓雲立即流淚:
“韓公子……”
“一切順利。”
“南霸天……?”
“死了。”
劉爺爺震驚地望一眼韓雲,又望望灰蛇,忽然嚎啕大哭。
聽紅霞說,劉爺爺是紅霞爺爺的結義兄弟,四十年前就在田家和紅霞爺爺住一起。
韓雲笑笑說:
“劉爺爺不要哭——你說說金銀河會不會找到這裡?”
老頭嗯嚥著說:
“不會,南霸天一死,金家失去了利用價值,巡撫不會來這裡找麻煩,港口船幫也不是吃素的,老大水竇章聞名遐邇,三十六國往來商人都聽水竇章的,巡撫也怕三分——金家究竟死了多少人?”
“只剩下金銀河和十歲以下的了。劉爺爺,我們什麼時候收回紅霞家族宅院?”
老頭長嘆一聲低頭說:
“宅院被南霸天五萬兩黃金賣給了晏家,我們……”
“黃金我有。”
說著給紅霞給了五萬兩金票。
“好吧,今天晚了,明天我們去試試。”
侯明等十人仍然住在露天,韓雲讓灰蛇住進紅霞船屋,自己和十個護衛在船心裡修煉。
紅霞和三個姑娘嘰嘰喳喳在船邊說話。
韓雲一邊給十個護衛傳授竹節功法前三層一邊警戒,他可不相信劉爺爺說的,任何時候安全第一。
十個護衛很快進入修煉狀態,三個姑娘也呼呼入睡,紅霞輕輕地來到韓雲身邊,抓住韓雲右腿跪下來,淚流滿面:
“公子,我們田家只剩下我了,如果您不帶我走,求您和我住幾天,好歹……好歹讓我們家族有……有……有個後。”
韓雲忽然心頭一痛,但很快就拒絕:
“福州城有很多年輕有為的年輕人,我……真的有幾個妻子了,不能耽誤你的青春。”
“公子,我……心裡已經……容不下其他人了!”
紅霞的哭聲越來越大,韓雲望一眼正在修煉的十護衛,帶著紅霞離開小船來到岸邊一片小林裡。
看到四下無人,紅霞忽然放縱,撲過來抱住韓雲:
“公子,我別無他求,只希望有一個後代。如果有……一個……您儘可離開,千萬年不相見也……也無怨無悔。”
韓雲忽然想起了老鐵頭的話:
“我們這個民族不能不重視留後,民族的壯大離不開人。”
又想到自己肩負著數百萬災民的重擔,和清王朝遲早有一次交鋒,另外,老鐵頭曾說自己未來可能要肩負起事關天下興旺的一次大劫的責任,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死翹翹,在這裡留下後代具有隱秘性。
但同時又想到,這樣會虧錢紅霞很多很多,一個妙齡女子一輩子和丈夫住那麼幾天,值嗎?
緊接著又一陣苦笑,搖搖頭:
老鐵頭所說的未來人類大劫怎麼會落在我的身上?老鐵頭不是隻說有可能嗎?
“說不定解救未來人類大劫的有可能是你這傢伙。”
這是老鐵頭的原話。
想來想去仍然沒有注意,忽然感覺嘴唇一熱,紅霞小巧的嘴巴吞住了他的嘴。
千思萬想都化為烏雲,最後一道防線被一張小嘴拿下,韓雲終於成了紅霞的俘虜。
第二天,紅霞給鄰居船家打招呼照看小船,韓雲帶著大家進了福州城。
街頭巷尾到處議論紛紛,話題都是南霸天一家如何如何。
有意路過金周成家,發現南門外萬頭攢動,圍觀者一個個笑逐顏開,都像發了橫財,一夜暴富。
巡撫哈植厘坐著轎子來到門外,數百士兵揮著劍驅散看熱鬧的人群,但驅散了四五百,來了六七千,最後任憑民眾圍觀。
韓雲望一眼三個金周成府裡出來的姑娘,帶著大家離開。
擔心這三個姑娘被人認出來。
他和灰蛇變化了形象,不怕府裡那些僕人說出來。
不過擔心是多餘的,巡撫哈植厘已經辭退了金銀河,理由當然很充足,“府裡大難,需要有人看護”。
哈植厘開始例行公事,所謂的捉拿強盜僅僅是說說而已。
南霸天家族何其強大,能夠一夜之間悄無聲息拿下,這樣的大盜哈植厘想想都後怕。
來到晏家,劉爺爺提出贖回田家舊宅,沒想到晏家居然漫天要價:
“這個……我也不說什麼,贖回舊宅人之常情,就一口價:四十萬兩黃金。”
說話的是老掌櫃晏卓立。
劉爺爺嘆息一聲,施禮告辭,韓雲望一眼白髮蒼蒼的晏卓立:
“豪強如南霸天都死了,你憑什麼如此蠻不講理?四十萬兩黃金我出了……還有,多給你們十萬兩,府裡一切不要搬動,可好?”
晏卓立喜出望外,立即答應。
田家舊宅很大很豪華,但不值這個價,韓雲之所以出了五十萬兩,是因為滿足紅霞的願望。
韓雲立即召集工匠按照南郊老鐵頭地下室的建築建造地下室,為紅霞和後代以後修煉做準備。
同時給紅霞、劉爺爺和金周成府裡出來的三個姑娘傳授了竹節功法前五層和前三層修煉方法,並傳授了煉丹術、輕身術、地支掌。
這三個姑娘成了紅霞的貼身護衛。
三天後的夜裡,韓雲獨自進了晏家。
“南霸天家族滅亡,我們晏家該騰飛了,晏虎,明天你帶十萬兩黃金給巡撫大人送禮,以後的福州城應該是我們晏家的天下。”
晏虎有些不情願,但還是應諾了。
韓雲看一眼晏虎,這個少年不一般,他就是那天晚上以雙劍擊殺金家兩個武士的人。
晏卓立帶著晏虎去金庫拿黃金,韓雲微微一笑,等兩人離開,把金庫裡收割一空。
晏家雖然比不上金家,但金家的一半財物還是有的,韓雲又一次大發。
晏卓立從韓雲手裡得到了五十萬兩黃金,卻付出了數十倍的代價,晏家從自陷入困境。
這次的收穫,足夠災民花費數十年。
韓雲對這個晏卓立很恨,都半截埋土裡了,還在計算著得到福州城整個天。
出了晏家,韓雲仍然感到不解恨,返回去吞噬了晏卓立一半魂魄,又盜走了晏家所有的藥材。
晏卓立從自陷入腦癱人生。
第二天,韓雲如約去了通濟糧行,周毅傑讓他見了老掌櫃周旺。
周旺很熱情,但提出十斤糧五兩銀子的要求,韓雲果斷拒絕:
“按照之前所說做吧,我不會再加錢了。”
周旺微微一笑:
“老闆,請再想想,你們那裡的價我知道,你的利潤很大。”
韓雲嘆息,唉薑還是老的辣!
韓雲離開,周旺還在後面喊:
“再考慮考慮……”
韓雲又回到錢莊和南氏商議,南氏很痛快地和韓雲簽訂了約書。
南氏示意僕人奉茶,對韓雲施禮說:
“我們計算了,運費雖然不小,但十斤糧裡只能耗費一兩銀子,我們還有一兩銀子的利潤,一千萬斤就是一百萬兩,利潤很可觀。”
韓雲也很高興,回禮說:
“路途遙遠,一路土匪很多,還望夫人一路小心,我在西安等候你們。”
按照約書,韓雲預定了兩千萬斤稻米。
緊接著,韓雲再次拿出一萬根金條換成金票,南氏驚駭得呼吸都急促起來,韓雲笑呵呵地說:
“取之於匪用之於民,您也無需驚訝,利息就定低一些吧我無所謂。”
施禮告辭。
韓雲和紅霞一起住了兩個月,讓劉爺爺高興得小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