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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血之迴響

“又一年月圓之夜,就要來了。圓月之夜,世間陰氣極盛之時,血煞之劍的劍魂定會再一次躁動,影王啊,神形具散的你,愚昧的痴念竟然如此頑固,這豐腴的山河正氣數載的薰陶,仍然沉寂不了你的怨氣,如今已經過了數載,還是不肯罷休嗎?不對!為何心中隱隱不安,莫非今夕的月圓之夜,有所不測?”正在打坐的玄嵩道長突然睜開眼,神色凝重地自言自語說道。

次日拂曉,智明道長拜見玄嵩道長說道:“玄嵩,山中的符壇已經設好,定會與往年一般,待到子時之後,血煞劍定會安穩下來。”

“不,智明,此次封劍之祭恐怕有所差池。在記憶碎片中,我看到了白雲寺覆滅的景象。不知是否和這次的封劍之祭有關,故而,這次的封劍之祭我們萬不可有所鬆懈。智明,命各位師尊,大弟子,於今夜在山頂為我等助陣,將血煞之劍在圓月之夜的躁動湮滅於雛苗之時。”玄嵩道長鄭重其事地說道。

“是,謹遵法令。”智明道長回答說。

“等等,找清澤來,我有任務交付於他。”玄嵩道長接著說。

“是,智明這就去做。”智明道長回答道。

“師尊,清澤來了,智明師尊說您找我,有什麼吩咐?”清澤來到後向玄嵩道長問道。

“清澤啊,二十年前的那個寒冬,吾聽聞門外有一孩童的哭聲,開啟寺門,見雪地裡有一身處襁褓中的男童,吾收留於他,而來三十有一年了吧。”玄嵩道長試探地問道。

“正是。師尊的收留之恩,清澤此生難忘,定為師尊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清澤感激地說道。

“清澤,眾所周知,你是我寺出類拔萃的弟子,運氣劍術都為實了得,我也對你的修為甚是滿意。其實我早有立你為掌門的想法,可是白雲寺已經是在劫難逃,不知何時,白雲寺將要從此覆滅,我也會隨之消散,完結我這俗塵的生命,如此時運不齊,這也是我們的道吧。”玄嵩道長說道。

“師尊!不會的,師尊!有您在此,白雲寺不會覆滅的。定是拿此取笑清澤吧。”清澤不願相信,笑了笑,回答說道。

“哈哈,清澤啊!你怕是在質疑我的神賦,雖說經歷凡塵鏡後,被消融仙骨,但對我卻並無影響,清澤啊!你要學會接受命運的多舛,我叫你前來是拜託你代替我保護好南星和紫蘇,南星的父親於我有恩,紫蘇於智明更是視如珍寶,所以他們萬不可受到傷害。清澤啊,你不要責怪為師的自私自利,希望你能像待為師一般照顧你這兩位師弟師妹,就代我去還遺留於世間的債吧。”玄嵩道長轉過身,背對著清澤說道。

見清澤沒有回應,玄嵩裝著生氣地接著說道:“清澤何在?速領師尊法令。”

“弟子清澤,謹遵師尊法令,定不負所托!”清澤大聲地回答道,臨令涕零,未曾再言。

當晚,玄嵩道長等師尊,以及除了清澤以外的大弟子們共同登上後山山頂,在此開啟隱藏的機關。隨著石門的緩緩開啟,一股寒氣從洞中襲來。

眾人進入山洞內,看到地上洞內滿布著冒著藍光,若隱若現的封禁符文,血煞之劍被一條條鎖鏈交叉縱橫地鎖著,藍色的寒氣由劍身向外發散,令人不寒而慄。眾人圍著血煞之劍席地而坐,師尊坐在最內圈,大弟子們在外圈。師尊們挽著身邊書尊的手臂,雙手合起,豎起二指,運氣施法齊聲說道:“諸天氣蕩蕩,我道日興隆。混元陣,束!”然後,眾師尊齊指向中心的血煞劍,弟子們在外圈為師尊們施力匯氣......

“不行啊,玄嵩師尊,這血煞劍寒氣太重,再繼續施法鎮壓,恐怕師尊們會深受寒氣重創。”一大弟子說道。

“休得分神,靜心行氣,盡全力再來一次。”玄嵩道長回答後,接著說道:“混元陣,收!”

師尊們迅速分離雙手,手掌向內,用力推去。只見,血煞劍的寒氣逐漸隱退,收回到了血煞劍內,劍身隱隱閃爍著藍光。

“好了,我們成功了。”一弟子說道。可是一見師尊們,神色莊重,如臨大敵一般,臉上毫無和顏悅色。

“此夜,未曾是月圓之時,血煞劍竟如此難以對付,恐怕幾日後的月圓極陰之夜,定是一場劫難啊。”智明道長憂慮地說道。

“智明,吩咐弟子們回寺,靜養幾日,圓月之夜再來鎮壓此劍,我等在此守候,慢慢消磨它的寒氣。”玄嵩道長囑咐說道。

然後,弟子們紛紛下山回寺,幾位道長閉目圍坐在血煞劍旁邊,以此削減它月圓夜的寒氣......

“嗨!清澤師兄,你見到玄嵩師尊了嗎?為何幾日都不曾見到玄嵩師尊和智明師尊等幾位師尊的身影?”徐南星和紫蘇來到後殿,看到隻身一人在後殿前練劍的清澤,徐南星問道。

“在後山。”清澤師兄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在後山哪裡?”紫蘇替徐南星向清澤問道。

清澤回過神來,回答道:“休要再問,你們找玄嵩師尊有什麼事情嗎?”

“是南星哥哥劍術遇到了瓶頸,總是難以提升,蘇兒愚昧,看不出來南星哥哥哪裡有錯誤的招式,便想著請教玄嵩師尊。”紫蘇爭著說道。

紫蘇繼續說“清澤師兄,你剛才的招式,雜亂無章,劍劍氣逆。可是有什麼心事?”紫蘇皺著眉頭,接著問道。

清澤愣了一下,冷冷地說:“沒有什麼,休要再問了。”回罷,提起劍慢慢離去。

“清澤師兄他怎麼了?他平時很平易近人的呢,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紫蘇鼓起臉頰,無辜又擔心地說道。

“不知道,讓清澤師兄自己靜靜吧,平時我們沒少打擾他,我們不去煩他了吧。走吧,去找玄嵩師尊。”徐南星對紫蘇說道。

“好吧!”紫蘇回答道,又不時地回頭張望著清澤師兄孑然離去的背影。

“師父,師父,你在哪裡?”徐南星大喊道。“玄嵩師父,玄嵩師父,你在哪啊?南星哥哥有事請教。”紫蘇跟著徐南星呼喚著玄嵩道長。

二人在後山一邊走,一邊吶喊著說道。大約一個時辰後,徐南星和紫蘇走到了山頂。

“紫蘇,你說清澤師兄是不是騙我們的,我們都從山下找到了山頂,為什麼還是沒有看到玄嵩師父啊!”徐南星哀怨地問道。

“不會的,清澤師兄對我們很好,一直都像大哥哥那樣子對我,他不會騙我的,雖然剛才的他有些陌生,但我還是相信清澤師兄的話。”紫蘇堅定地回答說。

“好了,紫蘇妹妹,我也沒有埋怨他的意思,只是抱怨一下而已。紫蘇妹妹,我們到那邊的石頭上歇息吧。”徐南星抱著紫蘇的肩膀安慰說道。

徐南星走到石頭旁邊坐下,一不小心摔倒了,正巧碰到了山洞的機關,隨之山洞的大門開啟了。

“南星哥哥,你沒事吧?”紫蘇扶起徐南星,問道。

“沒事,紫蘇妹妹,你看。”徐南星指了指開啟的山洞,對紫蘇說道。

“咦?這裡怎麼會有個山洞?爹爹從來沒和我說過。”紫蘇疑惑地說道。

“管它呢,我們進去看看吧,說不定玄嵩師父就在裡面呢。”選南星迴答道。

“嗯……可是,這應該是寺中的禁地吧,還是不要進去吧。”紫蘇略感不安地說。

“紫蘇妹妹,沒事的,我們又不碰什麼東西,只是看看師父有沒有在裡面,然後就離開。”徐南星對紫蘇說道。

“嗯,好吧,好吧,我們看看就走。”紫蘇回答道。

二人進入山洞中,看到暗淡的山洞中師尊們閉著眼睛,圍著一把散著藍光的劍席地打坐。

徐南星慢慢走到旁邊,看到一個插入巨石,掛滿了鎖鏈的發著晶藍光芒的劍。那劍劇烈地躁動著,帶動著鎖鏈在寂靜的山洞中叮鐺作響,散發的藍光愈加明亮,慢慢擴散在山洞之內,引得洞中的符文再次隱現。

師尊們個個眉頭緊鎖,異常專注。

“玄嵩師尊。”徐南星小聲試探地喊道。

突然,幾位師尊一同猛然間睜開雙眼。看到血煞劍寒光乍亮,洞中的符文也全出現,顯著晶藍色的線條紋路。

“你們來幹什麼?快點離開山洞。”智明道長訓斥到。

見到似乎闖了禍,二人連忙離開山洞。幾位師尊站在玄嵩道長身後,將真氣輸送玄真道長體內,隨著玄嵩道長咒術的施展,說道:“乾坤,鎖!”洞中的符文紋路褪去了藍光,劍身也收回了晶藍的寒光。

“這血煞劍總算消停了。”一師尊長鬆一口氣,放鬆地說道。

隨後幾人走出山洞,關上洞門。在山洞口,玄嵩道長看到徐南星,若有所思。

“你們來這幹什麼?知不知道差點壞了大事?”智明道長訓斥徐南星二人說道。

“回稟智明師尊,南星並非有意冒犯,只是想找玄嵩師尊指導我這近日如逆水行舟般的劍術。"徐南星說。

“改日吧,師尊們勞神過度,有些乏了,待到改日再議吧。智明,回寺後即刻通知圓月之時全體白雲寺師徒子弟一同上山封祭血煞之劍。”玄嵩道長回答說。

“是,玄嵩師尊。”說罷,徐南星和紫蘇便同師尊們回寺修養了。

幾天後,圓月之夜降臨,師尊們再次上山鎮守血煞劍,其他師尊以及弟子們在半路侃侃而談地說笑著。只有玄嵩道長默不作聲,仍對那天的場景心有餘悸,看著前面一同說笑的徐南星,心中默唸著:“真的鎮壓下去了嗎?為什麼南星到了洞中後,平穩的血煞劍突然躁動?是我們的法陣受外界干擾的緣故嗎?”帶著疑問,玄嵩道長攜白雲寺全體師徒一同向山中走去。

到了山洞內,血煞之劍再次劇烈晃動起來,綻放著比以往更加耀眼的寒光。看到此等場景,弟子們眾說紛紜。

見狀,智明道長說:“莫要多言,一切聽從玄嵩道長尊令。”

“圍坐,擺陣。”玄嵩道長說道。

再次用乾坤鎖禁錮血煞之劍時,卻發現無濟於事,血煞之劍晃動地更加強烈。

“這圓月的陰氣竟如此強烈,惹得血煞劍如此難以馴服。”智明道長說道。

“換陣,誅邪印。”玄嵩道長緊接著說道。

然後玄嵩道長騰空打坐,眾人在下方雙手向上,講真氣匯聚於玄嵩道長,玄嵩道長閉眼凝神,將大拇指交叉,雙掌對向自己,然後往下翻轉,手心向下時,左右手相迎交叉,向下撥去,大喝道:“誅邪,印!”

頓時,兩股力量相互擠壓,震開一眾弟子。但沒堅持多久,道長們堅持不住,收起來法力,被血煞劍的寒氣逼得節節敗退。

血煞劍卻晃動地更為強烈,然後隨著鎖鏈的一聲炸裂,血煞劍從巨石中崩出,向外發散出一個血紅色的光暈。然後插入徐南星的身旁,徐南星看了看,拔起了血煞劍,不一會,劍身褪去了晶藍色的光芒。看到此情此景,眾人皆驚歎不已。

“嗯嗯嗯,好熟悉的味道啊,這麼多年了,終於讓我找到你了。”遠方地界之內,一個聲音興奮地說道。然後,一雙血紅的眼睛顯漏出來,發著“桀桀桀”的狂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