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天剛準備離開藥房回賓館,突然發現前面一個人好面熟。啊,原來是來高原尋找廖雨輝的那個矮個子年輕人。
“難道他們發現了我跟廖雨輝在一起。是的,在高原一個多月都與廖雨輝在一起,他們一定知道。我必須甩掉他們!”
雲中天一邊若無其事的走出藥店,一邊想想擺脫的辦法。
很快,雲中天想到了前幾天認識的軍區領導,馬上打電話給他。
不一會,一輛軍車停在了雲中天的身邊,一位身材挺拔的年輕軍官下車握著他的手:“雲總,我們首長要我來接您。請上車!”
軍車很快到了軍區:“雲總,首長請您到辦公室喝杯茶。”
雲中天跟著年輕軍官進入首長辦公室,將軍在門口迎接:“雲總,歡迎你指導。”
“將軍,客氣了,能夠來家鄉大哥辦公室坐坐,非常榮幸!”
雲中天與將軍交流了一會,感到非常溫暖。
將軍告訴雲中天:“雲總,在高原不要怕,有我們保護,那些社會混混不會傷害到你。”
“謝謝將軍關心!”
雲中天與將軍告辭,在年輕軍官護送下送回到軍區招待所。
自然,那些大耳窿的打手們退避三舍。
廖雨輝吃了雲中天帶回這些藥效果不錯,明顯感覺到舒服多了。
他又睡了一會,出了一身大汗。
他用手巾擦乾,感冒似乎就不存在了。
廖雨輝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人是鐵,飯是鋼,一旦生病全泡湯。”
廖雨輝好點後,就在房間吃了點早餐。
他不敢到外面亂走,怕碰到追殺的混混,只得靠在房間的桌子上,躺在床上。
有時太孤寂了,就站在陽臺上遠望高原深處的雪山。
雲中天晚上回到賓館,看見廖雨輝把手機一開一關,急切難忍,北京仍然沒有確切的訊息,心裡特別煩躁不安。
好在魏風特別冷靜了,倒沒有什麼爭吵。
雲中天心裡稍許好過一點。
他特別能理解廖雨輝、魏風、張山峰們的心情。心存盼望,而又看不到任何希望,每天折騰、痛苦不已。
從廣州來西寧一晃又是4天了,北京始終沒有時間表,各種工作突然壓上了心頭,人一下就覺得特別鬱悶難耐。
如果沒有黃娜的大計劃,雲中天真是沒有堅守下來的信心與勇氣。
張富山從香港給雲中天發來簡訊,為他的事不斷的向上帝禱告,但祈禱完畢後,耶酥在心中的位置又被撒旦所佔據。
禱告完畢,張富山又在催去北京落實廖公衡的資金解付大事,而他聯手雲中天影視公司拍攝《一品夫人傳奇》的劇本已經寫好,拍攝也迫在眉睫。
雲中天翻來覆去,到凌晨2點都還沒有睡。
突然,手機響了。雲中天嚇了一大跳,一看,是張山峰的。
“張總,這麼晚打電話,出什麼大事了嗎?”雲中天問道。
“雲總,確實不得了,剛才晚上劉水生找到我,說他叔叔從陝西榆林來到西寧,看到廖總與他們公司籤的可燃冰協議,時間快過去兩個月了,他們準備的上億資金也閒置了兩個月,損失很大。如果這幾天還不辦好,他們不僅找廖總算賬,還要找我,找您。剛才還跟吵了起來。”張山峰說。
“我們沒有拿他一分錢,找我們幹什麼?難道你拿了他的錢?”雲中天有點不解。
“生意人可不這樣算的,你想,他們為這樁生產而放棄了其他生意,接待費用不算,光這1億多元的利息都不少呀。商人就只講利益,他們可不會跟您講其他道理。”張山峰說。
“看來真是商場如戰場。成則是朋友,敗則是敵人?”雲中天說道。
“我這麼晚來打電話給您,就是請您告訴廖總,要他小心,可能明天他們會找廖總攤牌。”張山峰不知是出於好意,還是藉口給廖雨輝施壓,也給雲中天施壓。
“我告訴廖總,那明天上午大家坐在一起討論一下吧。”說完雲中天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廖雨輝整天待在房間,白天休息太多,晚上卻沒有一點睡意。
他趁夜深人靜之時,開啟手機,一個個檢視上百條的簡訊內容。
突然,“砰”的一響,引起他的警覺。尋聲望去,他覺得窗外有個人影一閃,就不見了。
他想馬上爬起來,看個究竟,怎奈渾身無力。
他好不容易在床頭摸到剛買的三角刀,望著窗外高聳的雪山,心中充滿疑惑和寒意。
“難道他們真的找到了我住的地方,準備下手了。”
廖雨輝躺在床上,左思右想,總覺得應該儘快離開高原。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太陽每天都是新的,新的一天充滿新的希望。
雲中天起得很早,冒著清晨的微寒,來到湟水河畔公園散步。
昨晚因為廖雨輝的事,雲中天退掉了黃娜的約會,今晚無論如何都不能失約了。
黃娜說今晚不僅有安青山董事長,還有省裡分管他們的領導,也是我的同學,更有主管他們可燃冰原料的北京領導。
飯局只是一種形式,交流才是重點,當然,核心是利益。
正走到一個拐彎處,雲中天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雲總,我就知道您會在這裡,果然是這樣。”
“啊,原來是張總呀!你怎麼起來得這麼早?”雲中天有點迷惑。
張山峰笑道:“雲總沒有想到吧,可不要跟美女散步被我看到。”
雲中天馬上回敬道:“哪有像你這樣的豔福,而且公開成對成雙出入。”
“如果您常年在外,就會理解我們的苦衷,但一旦接受了這種生活,就會感到特別快樂。您看現在當官的,都不願把家屬調到身邊,就是有層出不窮的美女供著。”
“你還專門研究官員的生活享受之道,有高度。”
“官員至少還偷偷摸摸,可一些企業家卻是左擁右抱,公開炫耀,甚至以傍明星為榮。”
“社會發展確實有些畸形,但你是軍人的後代,不應該向他們學習。”
“雲總,我們不討論這個問題, 講講現在的事。我們的壓力真的越來越大,危險越來越多。”
“張總,事情成功與否,要客觀分析各方面的原因。我覺得魏風有點謊報軍情,他本知道可燃冰是國家重要資源,一般不可能批指標給私營企業,你也相信。知其不可為而為之,消費了我們大量的資源和精力,我們還沒有找魏總和你們負責。”雲中天反守為攻。
“西部人相信你時,非常友好,不相信你時,就會殘酷無情。今天大家約好下午見面,您要提醒廖總,下午見面時作好準備。”張山峰聞到火藥味,也不多說。
“到時看情況再定吧。”雲中天更是乾脆。
不是一個平行世界的人,話就不會投機。
兩人望著匆匆而過的湟水河水,心中充滿無限感慨。
而此時魏風和廖雨輝才剛起床。
魏風摟起上衣,在自己凸起的肚皮上注射胰島素。
廖雨輝爬起床,伸伸懶腰,覺得好多了。
他慢慢地練了一套拳腳,就去早餐。
一個上午很快就過去了。
雲中天和張山峰2點半就到了銀龍大酒店,在4樓咖啡廳找了一張大的檯面。
3點,廖雨輝、劉水生都準時到達。
服務員端上咖啡,放上大果盤,一些糕點,大家互相友好地問候了幾句。
“這麼久了,大家還沒有一起見面,有很多事要在一起交流一下,都是朋友,希望大家開誠佈公。”雲中天作為中間人,先開了個頭。
“廖總,你來西寧辦理可燃冰之事已經快二個月了,我們都等著你的訊息,北京領導定下來了嗎?”張山峰直截了當。
“你們放心,既然我堅守在西寧,事情肯定是沒有問題。今天星期五,領導應該下週過來。”廖雨輝說話始終給人的感覺就是沒有問題。
“廖總,不是我說您,50多天前,您跟我們公司籤協議時,就說一個星期辦好,可現在過去了多少個星期,還說下週。不能忽悠呀。”劉水生就是西北性格,依舊直來直去。
“小劉,你說的什麼話呀?事情沒有你講的那樣輕巧,這兩個月我找了多少個領導,到青海都來了三批,我不想把事情做好呀,但都要有個過程。”廖雨輝的性格同樣直率。
“廖總,如果下週北京領導不過來呢?那我們是不是還等?這樣損失就更大了。”張山峰有點不客氣了。
“我說來就會來,我放下我農場的事專門來西寧,北京領導不過來,我無事找事呀。”廖雨輝依舊強勢。
“廖總,我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我們準備了1個多億的現金,長時間放著不安全,而且利息高,還影響我們的其它生意。如果北京下週還辦不好,你負責嗎?”劉水生就是典型的商人,利益就是目標。
“生意成功後,你一個億可以賺到5000萬,還計較那些小利息嗎?”廖雨輝很會轉移話題。
“廖總,醜話我們說在前面,如果辦不好,小劉叔叔找我,那我可只找你的。”張山峰感到廖雨輝這兒希望不大,必須轉嫁責任。
“廖總,商場無兒戲,事情辦不好,損失肯定找你的呀。”劉水生趁機步步緊逼。
一場大戰就要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