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衛延看著面前這般得意洋洋的葉旭陽,終於明白為何之前趙晨峰第一次見到他就動手開揍!現在的葉旭陽更欠揍!
“來人,給我把這傢伙扔出去!”席衛延才喊完就聽到葉旭陽的笑聲。
“席公子很是威風啊!可是別忘了,你們錢莊裡僅有的夥計全部都在外面維持秩序了!”葉旭陽在錢莊內用手指著已亂成一團的人群。
“哎呀,看,那邊還有位老奶奶被撞倒了,多可憐啊!”
葉旭陽接著繼續用手指向人群的左側:“看!那有那邊的小姑娘也被推倒了,估計是跟著父母來的,太可憐了!”
席衛延對著家順說,立刻回宅院和席家硯臺等店鋪調一批人手過來。同時,通知縣衙,讓衙門派出巡捕來幫忙處理動亂。
家順領命後便立刻從人群中擠出去了。
“各位鄉親父老,我是席家的老當家,請大家安靜一下。”席家老爺開腔了,可是面前的人群太鬧了以致站在人群后面的人壓根兒聽不清。
“席老爺,我們只是先把銀子提出來,我們的存款對於席家來說就是小數目,但對於我們來說可是辛苦大半輩子所存下來的啊。”
“是啊,席老爺,我們還等著這些銀子給孩子治病……”
“我家二老一直臥病在床,都需要銀子啊,萬一你們席家錢莊倒了……”
“哎呀,席老,我就是做小本買賣的,那十幾個銀兩不能砸了啊。”
……
“請大家稍安勿躁,老夫都懂,都懂大家的擔憂。今日,老夫向大家保證,絕對不會欠大家銀子,我們席家錢莊也不會倒。”
很快,縣衙的人也來了,捕頭席濟領了幾個捕快過來維持秩序。
席濟從五歲成為孤兒開始,便在席家濟慈院長大,這回終於找到機會報答席家。
他大吼一聲“請聽席老爺講安排”,鬧哄哄的民眾都變得貼貼服服。
“謝謝捕頭!”席老爺接著講,“現在請大家先排好隊,今日個人提取少於十兩的鄉親請排右邊這條隊,逐個進錢莊辦理手續。而若須提取十兩以上的請排右邊的隊伍先登記好,明天下午按約定時間來提取。”
在席捕頭的指導下,大家開始分隊伍排隊,不再變得亂糟糟。
葉旭陽對著席衛延冷冷一笑,笑容閃著幾分不屑:“佩服!佩服席老爺的魄力,席兄,你得好好向你爹學習啊,不然要娶得米五姑娘,你何德何能啊?”
“別給我扯上豔陽!你這等卑鄙小人不配!”
“我卑鄙!?哈哈,我是卑鄙啊!既然我從前當好人的時候入不了大家的眼,那我便當個卑鄙的人,我得不到的人,你們也休想得到!”
“陽兒從未喜歡過你,你卻在苦苦糾纏,不覺得自己很可悲嗎?”
“可我跟她尚未在孃胎裡就有婚約!是我晚到一步,也是你橫刀奪愛!”
“放P!你那所謂的婚約根本不成立,況且她姓米,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所說的只是伯孃年輕時口頭上說說,伯父絕對不會答應把她嫁給你。”
“世上沒有那麼多絕對的事情!我可是聽說,米五姑娘原本絕對會嫁給趙府公子的,後來不是改變主意答應要嫁給你嗎?”
“那是我們情投意合,心心相印。我懶得跟你廢話,請離開,不送!”
葉旭陽看著門口已整齊地排好隊的民眾,立刻露出輕蔑的眼神,狡黠的嘴角微微上揚。
“你們就求神拜佛能在一天之內籌夠幾百兩,請看外頭那條十兩的隊伍,怕是把隔壁街也排滿了吧?”
他那嗤笑的語調,冷淡的話語,彷彿就在說:“你們繼續努力!我等著看戲!”接著便揚長而去!
席衛延讓他爹回席家先休息,意思是想想辦法如何籌點現銀,還得預多一點,指不定葉旭陽還留有一手。
趁著席濟在忙著維持秩序之時,其中一個捕快悄悄地跑去跟我席衛延說:“席公子,我想能否打個尖呢?我有十一兩要提,今天能提嗎?多晚都行!”
“捕快兄弟啊,倘若待會錢莊裡尚有現銀,您也可以去提取一下。不然就得等明天了,當然,您放心,我們席家絕對不拖欠。”
那捕快有點不情不願,心裡苦啊,家裡有個常年臥病在床的老母親,一個痴呆兒,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女兒,那十一兩銀子是賣了家裡兩頭牛和一塊地,是全家的家當,也是救命錢啊。
“席公子,有句話不知該說不該說,”那捕快變得欲言又止,“聽聞席家跟米家向來交好,要不就去米家借點銀子來週轉週轉?”
席衛延聽他這麼一說立刻打住,然後找了個藉口迅速走到錢莊裡去了。
米家,這是絕對不能因為此事去叨擾的,也覺得不能讓米家的人,特別是長輩們覺得席家靠不住,實力弱,不然自己如何使得長輩放心、豔陽安心!
可是,短短一天內要準備如此之多的現銀也不容易,哪怕變賣田鋪、甚至典當首飾啥的也不可能一天內能售出。
這個縣城裡就剩下趙府。那更不可,自己可是從趙晨峰手裡把豔陽“搶”過來的。按他那般的性子不可能幫席家的。
難不成要去找譽清王爺幫忙,可是,硯縣離王府太遠,一天之內無法往返。再說王爺也不一定在府上,那是個閒散王爺,這段時間也許已經去雲遊四海,不知所蹤了。
哎呀,也許是因為從小到大過得太一帆風順了,席衛延快要被眼前的困難打倒了。
他總覺得自己衣食無憂,從小優秀,娶個媳婦,安穩成家。可曾想到,為了娶個妻,都快要把整個席家賠上了!
葉旭陽那瘋子是奔自己而來,奔席家而來,為了是阻止自己與豔陽成親!倘若自己不娶豔陽,是否他就能放席家一馬了?
該死的念頭從錢莊開始就一直在席衛延的腦海裡迴圈播放,這下可該如何是好?
席家錢莊風波很快就傳到了米家,那時米家也在焦頭爛額地想辦法跟葉旭陽在硯臺市場上競爭。
趙晨峰聞訊後趕緊帶著若虎離開,他讓若虎去詳細打聽席家錢莊的事,然後自己匆忙地趕回趙府。